「你得到什麼消息了嗎?為什麼會這麼說?」她吃驚的問。
他氣憤的重擊床頭。「當我懷疑黃公公是買國賊時,便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我查得他近日又與夏國人走得十分密切,我懷疑他又開始要有所行動了。」這回若再被他興起兵火,國家定無恢復之機,所以他必須及早剷除這禍害,保全國家安泰。
「我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了,相公,我會支持你的。」她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知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國家若沒了,又怎能談及兒女私情。
對於她的明瞭大義,他感到十分安慰與感激。「娘子,謝謝你。」
「咱倆是夫妻,還道什麼謝!」她有些差赧。
「這樣你不會與我夫妻恩斷情絕了吧?」他故意笑道。
「相公,你還有空與我開玩笑,快告訴我,如今你已確定叛國者就是黃公公,你打算怎麼做?」這才是她所焦急的。
「先救出叔父要緊,只有叔父能見得著皇上,拆穿黃公公的陰謀。」
「但你可知叔父現今人被囚禁在何處?」她心急的問。
他歎氣的搖頭。「唉!我查了很久,始終不知叔父究竟被黃公公囚於何處。不過既然黃公公知道自己身份已洩漏,遲早會按捺不住,我想不久他便會有所行動,我只要緊盯著他便成。」
「黃公公今晚能將你傷成這樣,武功一定不弱,你凡事得小心。」她十分擔憂。
「放心,目前他尚不知我的真實身份,他在明我在暗,我的出現只會讓他坐如針額,芒刺在背。」他冷笑道。
「總之,你凡事小心些。」她還是不放心,她總有不好的預感。
「我會的。」他突然緊緊的抱住她。「娘子,若我有不測,你——」
她急忙摀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你不會有事的,為了我你也不能有事,我要你明白,我與你共生死,若你遭遇不測,我也將伴你而去。」她的眼中充滿堅定。
她的這番告白,讓他久久不能自已,握著她的手,不住加緊了力道,幾乎緊得令她喘不過氣來。「娶妻如娘子,我夫復何求。」
第八章
朱青織坐在書房前,看著曾守財為了帳本上短少了三文錢而氣急敗壞的要找出這三文錢的去處。她有時在想,究竟哪一種才是相公真實的個性,因為他扮演守財奴這個角色實在是扮得太惟妙惟肖了,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才是他的本性。
瞧這會兒短少的三文一找到了去向,馬上又發現一筆債竟漏了追討,他急得招來虎頭,要他立刻幫著去討回這筆債。忙了好一會兒,才見他坐下來喝口茶,不一會兒又開始埋頭算起帳來,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
她不以為意,這就是她所熟悉的相公。她靜靜的看著他,注意到他的眼睛。難怪她當初會覺得怪俠的眼睛十分熟悉,她早該想到兩人的相似處,自己實在太粗心了,她搖著頭為自己的愚笨感到好笑。
「怎麼了?這種表情好像在怪我冷落了你?」不知何時曾守財已經放下工作,一臉關心的擁著她。
「你不是在忙,還有空注意到我的表情?」她故意嬌嗔的說。
「我雖忙,但對於你的一舉一動可一點都沒放過,關心得很。」
「喔!是嗎?」她嬌笑。
「當然是真的。」他作勢要偷香。
「唷!原來二姊你也在這裡。」朱青紋一臉醋意的打斷了他們的好事。二姊居然還敢這麼不知恥的接近守財哥,她不禁憤怒的將朱青織推離曾守財。
曾守時惱怒的看著朱青紋。「小妹,你這是在幹什麼?」好事被破壞,他感覺大受挫折,口氣也好不起來。
「我看你工作辛苦,特地送點心來給你。」朱青紋一面討好將點心端到曾守財面前,一面將朱青織擠開得老遠。
「不用了!娘子已為我準備了一份。」他指著擱在桌上的蓮子湯。
朱青紋二話不說氣憤的上前將蓮子湯給倒了。「我看還是別喝的好,我怕有毒!」她朝曾守財惡毒的道。
「小妹!你這是什麼意思?」朱青織十分生氣的道。
「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得很。」朱青紋瞪著她,接著又附耳向她小聲警告道:「我警告你,以後離守財哥遠一點,別給我要花樣,當心我把你的醜事全告訴守財
哥!」
「你——」朱青織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倆在搞什麼鬼?」曾守財見朱青紋又欺負朱青織,故意大喝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提醒二姊,以後這種工作交給我來做就行了,不用麻煩到她。」朱青紋皮笑肉不笑的說。
「為什麼不必麻煩到她,她是我娘子,這本來就是她的工作。」他理所當然的說。
「她就快不是了呢,我是說,這工作她做不好的,不如就由我代勞,姊姊你說是不是?」朱青紋以威脅的眼神看著她。
「咂……我……是的。」朱青織不得不委屈答應,否則相公的身份只怕守不住。
朱青紋一臉勝利。「算你識相。」朝朱青織耀武揚威完又轉身甜甜的朝向曾守財道:「那以後就由我來伺候你了。」她滿心歡喜。
「隨便!多一個女僕照顧我也不錯,反正又不用花錢。」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
「你——」朱青紋大怒。他竟當她是女僕?存心氣死她不成!
朱青織感激的向曾守財眨眨眼,知道他是在替她出氣。
朱青紋忍住氣。他愈像個木頭似的對她,她就愈要得到他,這樣的男人到手後,就可以一輩子高枕無優,不像林光祖那般花心得教人終日提心吊膽。
「守財哥,如果你肯把我當女僕一般使喚,我還高興呢,因為能伺候你是我心甘情願且滿心歡喜的事。」她主動倚向他,朝他眨著眼,存心電死他。我就不信電不死你!
哪知曾守財還是渾然不覺,不管她倚過來的身子,逕自抽身離去,害朱青紋一時失去重心當場就撲倒在地,滑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