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不知不覺竟想起了高天賜,臉頰上霎時飛上了兩朵紅雲。
她斂了斂神色,把失了魂的心思捉回,目光又落在魏浩然的臉上,現在都已日上三竿了,他還是沒能起來,到底要不要緊呢?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到極細微的呼吸,這才稍微放下心。
其實魏浩然早已經醒了,只不過還有一個時辰才能散功,因而此刻的他在外表上仍然呈現熟睡狀態。他知道厲仙就在自己床邊,不禁又想起昨天夜裡看見的香艷刺激畫面,鼻頭一癢鼻血差點噴出。教他難以置信的那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居然會是說話帶刺、動作粗魯的厲仙。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個時辰,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可以活動,於是便慢慢睜開了眼,吃力地動了動手。「少爺……為什麼我……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呢?」
「你終於醒了,你呀,中了人家的迷藥還不知道,你看什麼時侯你的腦袋瓜若不見了,你化成鬼都還要來問我哪兒找去。」厲仙見他醒過來,心中雖然歡喜,可是表面上仍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由於魏浩然已知她是女兒身,因此也不再與他鬥嘴。「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整個頭昏沈沈的,好像快裂開似的。」
「沒事就好,早點起來幹活,別想偷懶。」厲仙說著便走向房外。
「謝謝少爺的關心。」魏浩然也不管她是否聽見,逕自說了一聲。
厲仙雖停了一下,不過倒沒說什麼仍繼續往外走了出去。
魏浩然有了這兩次經驗,對於皇上送給他的這套武功秘笈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他緩慢地起身跟在厲仙身後走了出去。
嘶──!一匹駿馬的叫聲傳來。
他們來到捆綁馬兒的地方。
「小籃子,這是你的馬嗎?我可以騎看看嗎?」厲仙說著,露出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
「可以,我們北方什麼沒有,駿馬特多。」魏浩然走上前。
厲仙試了幾次想爬上馬背,可是馬兒認主硬是不讓她上。
「這馬為什麼不讓我騎?」她拉著韁繩氣惱地說著。魏浩然看著好懊惱的模樣想笑,卻又不太敢笑出聲,於是故意裝傻地說:「我又不是它,我怎麼會知道呢?說不定它是認為你身上有某些味道……所以……」
「胡說,我昨晚才洗過……」
魏浩然一聽,腦中倏地浮現昨兒個美女入浴畫面,一時傻住了;整個人燥熱了起來。
「喂,我不管,你得想法子讓我騎上去。」厲仙未發現他的不對勁,一個勁兒不高興地發潑說著。
「好吧!我試試看。」魏浩然走到馬兒的身旁,輕柔地撫摸它的鬃毛,在它的耳邊喃喃低語幾句。然後轉身對厲仙說:「可以了,你試試看。」
「真的可以嗎?」她不太敢相信地看著他。
「放心吧!它親口對我說的。」魏浩然微笑地將頭靠近馬兒以示親熱。
「你懂馬兒話?吹牛皮。」厲仙雖然明知他在開玩笑,不過動作可沒停下,只見她手拉韁繩正欲跨上馬。嘶──馬兒前腳一邁,作勢欲撲的樣子令她嚇了一跳,立即往後退了兩步。
「小籃子,你敢耍我!」厲仙一氣之下將手中的韁繩丟還給他。
魏浩然一接過韁繩便利落地跨上馬。「我想它大概是對你的味道覺得很陌生,不太習慣吧?要不我帶你走一圈,也許它便肯讓你騎了。」他心裡分明是想吃厲仙的豆腐,嘴裡卻說得頭頭是道。
「這……」厲仙雖做男子裝扮,行為舉止潑辣、粗魯,但畢竟是女孩子家,心裡也猶豫著,不知與男子共騎一馬是否妥當?
「難道你怕了嗎?」魏浩然稍稍地激了她一下。
偏偏厲仙就是受不得人家一激。「怕?我厲仙長這麼大,還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害怕的事,你說我會怕這區區一匹馬?」
她伸出了手,魏浩然將她一拉,她總算躍上了馬背,正好坐在馬頭與魏浩然之間。
「坐穩了。」魏浩然雙手一拉,駿馬疾馳狂奔而出。不一會兒便入了山間田野,四周的景致優美。
隨著風的放肆,一陣幽香傳來,刺激了魏浩然的神經,他渾身輕顫;鼻間不斷汲取這攝人魂魄的幽香。「你身上好香喔!」
厲仙一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靠得如此近,不禁一陣羞澀。馬兒走了一段路後,她立即開口要求:「可以讓我一人試試了嗎?」
「當然可以。」魏浩然停下了馬讓她一人獨坐馬背上,不過手還是握著韁繩,一副不很放心的樣子,「我要放手咯!」
「囉嗦!」厲仙罵了他一句。
不料韁繩才一換手,馬兒立即前腳一邁、身子一抖,將尚未拿穩韁繩的厲仙給甩飛了出去。她一個沒防備,尖叫出聲,頓時人已被甩在半空中。
魏浩然見狀立刻奔了過去,可是他卻忘了自己功力尚未恢復,這一接是接到了,但是厲仙卻將他整個人壓倒在地上。
「我的媽呀,你怎麼這麼重呀!壓死我了。」魏浩然哎呀呀地叫著,完全沒有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欣喜。
「胡說……我哪有多重!」厲仙臉一紅,立刻跳躍起身,也不等他反應便施展輕功疾奔回家。
魏浩然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跨上馬漫步地閒逛回「霹靂堂」。這丫頭個性看來雖潑辣,但實際上似乎並非如此,瞧她臉皮挺薄的,而她臉紅的模樣煞是迷人。
入夜之後,魏浩然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天空。此時明月初升,輕風徐徐拂面吹來,令他不禁沈醉在如此怡人的夜色中。
「你鬼鬼祟祟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厲仙突然從一旁蹦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閒來無事,在此欣賞夜景。」魏浩然並沒有回頭看她。
「沒想到你這傻子也懂得欣賞夜色,現在本公子閒得無聊,你同我去夜遊西湖吧!」經過下午的「貼身」接觸後,厲仙此刻見到魏浩然,心中竟莫名覺得此人英氣昂揚,似乎已不像初見時那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