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你到地獄裡去當個明白鬼吧,這劉府是白蓮教老鬼托孤的地方,咱們新教主英明,為防餘孽滋事當然來個斬草除根。」漢子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真謝謝你,要不然我還真不明白為何街坊鄰居一見到我要跟你走,皆一副歎息不已的樣子。」魏浩然一見到他說出劉家滅門的真正原因後便立刻笑了出來。
「你……你沒有中毒!?」這漢子驚得連退三步。
「你年輕力壯卻專幹壞事害人性命,死不足惜,你去吧!」
魏浩然張口一吐,剛才下肚的酒頓時化做一支酒箭貫穿了漢子的額頭。
唉!怎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扯上這白蓮教?魏浩然看著懷中尚昏迷不醒的劉翠雲,憐惜地輕撫一下她的頭。
劉府燒了,唯今之計只有先回「霹靂堂」去再作打算吧!魏浩然無奈之下只好騎著馬往「霹靂堂」的方向前去。
好久沒回到這裡了。
魏浩然站在大門口冥想了一會兒才走進「霹靂堂」,他將劉翠雲安置好後,站到院子中間又想起那些往事,這裡雖沒多大改變卻多了幾抹蒼涼的味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喊道:「魏大哥。」
劉翠雲的這一聲將魏浩然從追思中拉了回來。「雲兒,你醒了。」他轉過身看,卻見她淚流滿面,好不傷心。
「我爹……是不是死了……劉府一家大小是不是都無一倖免……」
魏浩然只能點點頭,一時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話。
「是他做的嗎?」她咬著牙說著。
「應該不是,因為白蓮教教主已經換人了,聽說殺害劉家是因為要找你……」
「為什麼?為什麼?」劉翠雲大聲的哭喊著。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咳──咳!」
兩人根本沒想到這附近還會藏有人,以至於一聽見聲音時都嚇了一跳。
「白蓮教主!?」魏浩然叫了出聲。
劉翠雲卻只是看著他叫不出聲來。
「這一切全是紅燈使做的……而我也不小心中了她的『奪魄嗜魂散』,恐怕活不過這幾天了,幸好我還能在死前見到……我的女兒;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始終沒能找到我的兒子──」白蓮教主神情沮喪地看著劉翠雲。
「爹──」劉翠雲終於喚出了聲,向他撲了過去。
「你終於肯認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爹……」白蓮教主非常欣慰的撫著她的頭。他抬頭看著魏浩然,「魏統領,我想你也知道我便是禁軍總教頭……當初我一直懷疑你便是我的兒子,可是事實卻令我失望……如今我就快死了,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只要在下能做得到一定照辦。」魏浩然黯然地點著間。「另外,我已經不是統領,你喚我名字即可。」
「我女兒……從今以後將一個人孤苦無依,你願不願意幫我照顧她呢?」
「爹,您不要說了,您會好起來的,您一定會好的。」劉翠雲俯在白蓮教主的身上痛哭著。
「我自己的情況我清楚得很……怎麼樣?浩然……你願意嗎?」
魏浩然一陣為難,因為他對劉翠雲只是兄妹之情,根本談不上兒女情誼,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轟隆!外頭突然雷聲大作。
「雲兒……你願意嗎?」白蓮教主摸著她的頭說著。
「一切都由爹爹作主。」劉翠雲雖一直將魏浩然當成兄長,此刻為了讓父親安心她也只好這樣回答。
「趁著今日……你們倆便成親吧!我恐怕捱不過今天了。」
白蓮教主似乎知道自己將不久人世,想要在臨走前見到女兒成親。
一個垂死的老人臨死前的要求……他們能反對嗎?
兩人正要拜天地之際,突然一道身影閃入。
「刷」的一聲,那人一劍劃過魏浩然的胸口,血光立現。
劉翠雲尚不及眨眼,已被一個臉上蒙著白色面具的人以劍抵著。
「你是什眾人!?」魏浩然一時大意被對方劃破了衣裳。
「我是什麼人!?哈哈哈哈,你問我是什麼人?你竟問這種可笑的問題?」蒙面人慘笑地說著,語調卻有些哀淒。
白蓮教主突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驚人的事一般,急著說:「你……浩然!你……」他一口氣急得喘不過來。
「你為什麼要娶她?」蒙面人止住淒厲的笑後,顫聲地問。
「這是我們的事似乎不用你管。」魏浩然兩眼直盯著蒙面人的手,擔心他一不留神傷了劉翠雲。
「就算我一劍殺了她也不用我管?」蒙面人譏笑地說。
「我們和你無怨無仇,何不放下劍離去。」
「無怨無仇?怨深仇更大,我問你,這女人是不是你最愛的人?」
「這似乎不關你閣下的事。」
「說!」蒙面人劍一送,霎時劃破了劉翠雲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是又怎樣!」魏浩然唯恐對方會下手殺雲兒,無心多想只好隨口應了句。
「那……你手上的鐵鏈又是怎麼回事?」蒙面追根究底地問。
「……」魏浩然一時語塞答不出話來。
「浩然,你是……你們不可……咳──」白蓮教主似受了刺激的滿臉漲成紅色,口吐鮮血之後便倒地不起。
「爹──」劉翠雲一見爹爹倒地也不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便飛奔到白蓮教主的身旁,而蒙面人並沒有出手阻止她。
「你究竟是什眾人?」魏浩然一見沒了顧忌便放膽喝問他。
蒙面人卻似沒聽見般地看著劉翠雲與地上的白蓮教主。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劉翠雲不知為何突然大叫了出來。
魏浩然心神一慌連忙奔過去扶住她的身子。「雲兒!你怎麼了?」
蒙面人將這一切都看在她眼裡,一顆心如同被刀子割了十幾二十次般的難受,牙一咬含淚水閃身離去。
轟然大雨傾落一身新,萬般情仇,割捨難去一身愁。
那蒙面人原是厲仙,魏浩然背叛、另結新歡的打擊,令得她悲傷的在雨中狂奔疾走,只覺得一切都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