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卑職僅在兩日前他登上城頭時見過一回,並不知此人名姓!」
晁羽微擰起眉,緩緩地道:「你且回營等候我軍令。」
「是!」和來的時候一樣,前鋒營營長很快地退了出去。
晁羽經過一夜深思之後,決定趁著兵強氣銳之時,再度發動攻城之戰!
一早,她集結精兵五千率先攻城,其餘萬人之軍則壓後守備。
事實上,這一次領軍南征,她僅有三萬大軍,每攻下一座城地便需留守五千名士兵駐守城內,因此目前只剩下兩萬大軍可上陣殺敵。
雖然兵力懸殊,但她相信高昂的士氣可以勝過一切,多數的時候信心比任何事物都來得更重要!
只要攻下干達城,她就可以一路南征到中原!
很快的,晁羽帶著五千精兵軍臨城下。
城外無人駐守!
晁羽一身戰甲,背負弓箭,手持短戟,坐在黑色駿馬之上,英姿楓楓,氣勢半點都不輸給男人!
「將軍,現下該如何進攻?」前鋒營營長騎馬來到她身前。
距離城門尚有百尺之遙……
晁羽黑瞳燦燦,目光緩緩地來回梭巡著空無一人的城頭,美目不自覺地瞇了瞇……為什麼沒有防衛的官兵?
是輕敵還是銷城?
倘若這些漢人以為把城封鎖便能阻止她入侵,那就大錯特錯了!
一道木造的城門和高牆就想把她打發?晁羽勾起了一絲冷冷的笑——「尚瀚!」
前鋒營營長挺直了腰桿兒,大聲回應。「卑職在!」
「傳令下去,塔人梯上城頭!」她手下的精兵對此技無不純熟,得令之後紛紛來到城牆下,一個塔著一個往城牆上攀……除此之外,晁羽更下令士兵搬來事先備安的圓木,讓人托著巨大木柱一回接著一回地往城門撞擊。
就這樣,晁羽領著眾兵破城而入!
然而,教人訝異的是,城中竟無一人!
晁羽騎著馬,帶領五千精兵往城中走。
一路走來,連個老百姓也沒見著!
竟是一座空城!
晁羽心頭剛掠過空城二字,思緒在剎那間像是捕捉到什麼……下一刻,她面色遽變,大喊:「快撤!」
只可惜她的警示來得太晚!
當眾兵欲撤之時,四周忽地傳來了震天價響的呼聲,尹劭龍親率士兵由城邊的另外三道門湧了進來。
霎時,五萬大軍將五千敵軍團團圍住!
可惡!她竟中了空城之計!
「將軍,咱們殺出城去吧!」尚瀚和一干前鋒營士兵全護在晁羽四周。
晁羽遊目四移,清楚地瞧見除了四周的包圍之外,城頭上更早已滿了弓箭手,一個個瞄準了她,只待令下便要取她性命!
征戰的本質不就是權術、詭詐!
敵人最強的時候不要硬碰,先避開,再伺機找出他的弱點!晁羽心中一時掠過兵書上所言。
「將軍……」
「別急,等我指示!」她低言囑咐。
尚瀚點點頭,不再開口。
「還不放下刀箭降順嗎?晁將軍。」尹劭龍騎著馬入城,眾兵緩緩讓出一條路供他前行。
早在兩天之前他便已悄悄撒了城中百姓,埋伏於城外。
果然,這個年輕的女將軍中了他的計策。
尹劭龍直盯住這位女將軍,愈瞧愈驚,對於此殊隱隱有種熟悉之感,彷彿自己曾見過她似的。
會嗎?他見過她嗎?
尹劭龍不由得細細打量著她的面孔….:較之中原女子的精微之美,這位女將軍小麥色的肌膚顯得她朝氣勃勃,飽滿的額下是兩道濃眉,而那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裡則盛滿了不馴,挺直的鼻樑下,豐潤的唇緊抿著……除去敵對身份不談,怎麼瞧,她都是一個十分引人注目的美人,他若曾見過,沒理由記不起來才是!
晁羽卻自這個身披戰甲的男人出現之後,眸光再也離不開他那一張稜角分明的俊逸臉龐!
是他!與她對立之人竟是他!
晁羽的記憶在這一刻,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彷彿整個人又回到了十三歲那一年……原野上,晁羽正騎著她的愛駒「御風」,在冬雪初融的泥地上奔馳。
驀地,身後突然跟上了數名騎馬做士兵裝扮之人。
晁羽回首,由來人的裝束辨出其為東夷國士兵。
該死!
晁羽心知兩國一向不睦,他們盯上她,來意必不善!
「駕!」晁羽加快馬連,希望可以借此擺脫東夷人。
東夷人見她加快速度,亦窮追不捨,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很快的,一支飛箭由她耳畔呼嘯而過,幾乎要擦上她面頰!
該死的東西!晁羽低咒起來。
就在這當口上,「御風」腹部教箭擦過,受了驚嚇人立而起,將晁羽摔下馬背。
所幸晁羽自幼精於騎術,又加以幸運,因此僅摔出了皮肉傷,並未有性命之憂。
當她爬起身時,三名東夷士兵已圍在她身邊。
「我見過你,你是晁將軍的女兒,對吧!」其中一名東夷兵開口。
晁羽挺直背脊,仰首環視馬背上的三名東夷人,未置一語。
她知道「御風」仍在附近,但卻不敢確定它是否仍在驚嚇之中,倘若此刻要騎馬逃走,只怕並非易事。
「怎地不說話?難道堂堂將軍之女竟是個啞子?」說著,三人笑了起來。
晁羽抿緊了嘴,忽地往旁一竄,沒命地往前跑。
「追!」三名東夷兵策馬追上前。
就在三人要伸手構住晁羽的時候,嘍地一聲,其中一人大腿中箭墜馬!
中箭之人哀號傳遍原野。
另外兩人立即勒馬站定,翻身下馬扶起同袍。
直到此時,三名東夷士兵才瞧清,射箭的是一個身被黑色大氅的年輕男人。
瞧他一身上等衣料打扮,肯定非富即貴!
「三人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男子漢?」年輕男人開口斥道,一張俊逸的面孔冷如覆冰。
「要你多事?找死!」話落的同時,其中一名東夷人提刀砍了過來。
黑衣男人面色一沉,抽出腰間佩劍應敵……很快的,東夷人落敗,刀子被挑落在泥濘的雪地。
「大、大爺饒、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