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棒,看見李繼了嗎?」史觀星問著家中唯一的忠僕。
「沒有呢。」阿棒剛繞完了機場大廳幾圈,乖乖真地等人,要是接機失改,不知道史望月那死婆子要拿這事取笑她多久?十年?她有這麼仁慈就好!
「嗨,小妹姊!」
全世界只有一個人這麼喊她!史觀星開聲回頭,果然就是久逢不見的李繼!
「在馬德里的日子琿好吧?史望月有沒有欺負你?怎麼那麼慢,難道是過上外遇了?」史觀星嘰哩咕嚕地問了—大串。
「我哪敢!望月會砍人的!」李繼一臉無辜。
「不要太讓她,否則她很快就會爬到你頭上!」這男人被吃得死死的,可憐哪!史觀星搖搖頭,誠心地提出口。
「病入膏肓,沒辦法!」李繼雙手一推,狀似無奈。不過,他眼瞳裡的深情倒是教人一讚無遺。
詢到這裡,史觀星使風趣地閉上嘴不再多說——妹妹是什麼樣的貨色,自己苒清楚不過,難得有個自願送死的李繼,怎麼好意思說服人家退貨?
突然;機場大廳內人潮內人潮一陣騷動,人人引頭翹望,似乎等待著什麼大人物似的…唔,大大不妙,照這情況下來,待會路上肯定大爆滿,先走為上策!
「行李都到了嗎?」史觀星問道,「車子在外頭等了好久,快走吧!」
李繼點點頭;彎腰提起大背包,「入門時聽人說有個知名歌星也在今天回國,這些記者八成是來追他的吧!」
他指著一群男男女女,身上背著攝影機或相機急急地由他們面前奔過去。
「算我們不幸,等會兒路上肯定會塞車。」史觀星咳氣,再次悲咳自已苦命。今天可不是接機完事就能涼涼路邊坐,下午排了門診不說,「老媽」還給她安排了相親!
說起這位「老媽」,她就有滿肚子說不出的痛苦與衰怨,—一誰也能怪,只怪當初自己太心軟;誤信小人呀!
同樣在機場大廳,不同的角落。
一位清純恬靜的女子,氣十分乾淨,穿著白襯衫、牛仔褲,扎滿了兩條粗粗的髮辮……說不定才十七八歲,不過是個小女孩…一開始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直到她與易天韶擦肩而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突然間,驚聲巨響——
「阿洛!」易天韶的聲音近似哭嚎,一把將走在前頭,的杜洛末給拽回來,「千訴我這是什麼?」
「你瞎了?不過是一點血嘛!流血啊?」杜洛夫了韶的手一眼,施予百分之一的同情,拋給他一條香氣鬱的手帕。
「真的是血?你確定?」易天韶的臉色比哭還難看。
當他摸到下流著沾稠液體時,還以為是傷風流水,怎麼也想不到是要亡他,在他事業正如日中天的時候…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阿洛,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必須去吻剛剛那個女孩。」將近三十秒的時間過去,他瞪著手裡沾血的手帕,聲音沮喪而頹廢。
「什麼?」杜洛夫呆支不能再呆,根本是傻掉了!他們兩人可是當前最紅的偶像歌手!在機場這般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為的是哪件?還不是怕遭到熱情歌迷們以口水、鮮花、閃光燈、尖叫聲荼毒?而易天韶居然腦子燒壞,想當眾演戲?
「搞清楚你是偶像耶!不要說這種敗壞風俗的笨話!」當杜洛夫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一拳狠狠地打在易天韶的肩上。
「媽的!你是哪門子的兄弟?存心想看我流血至死是不?」他也凶狠地揮舞起拳頭,但鼻血仍然沒停,斷斷續續地由鼻孔流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杜洛夫逼問著。 說到鼻血,就不能不提易家爺爺。
易家這對祖孫好似犯沖,從小就處不好,愛門嘴、愛吵架,而且是無所不吵。易天韶是孫兒,當然比較吃虧、尤其雙親早逝,五歲起便與爺爺「相依為命」,這給了易爺爺天大的好機會……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從不過黃發小兒絕對是什麼令人覺得非常羞恥的事,為了報仇,易爺爺便說了易大韶一場。當然,年僅五歲的易夫韶絕對不知道自已是被騙的一方;雖然長之後早巳將它認為無稽之談——
雖然如此,但兒時記憶冷不仿跳出來狠咬他一口,再加上手中鼻下的 證如山,不禁令他半信半疑。
「爺爺是好心提醒你,長大以後一定要小心,一旦被女人碰到就流鼻血的話,一定要趕上去吻她,知不知道?要不然你會一直流鼻血流到死…還有,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老婆,除了她,你跟誰結婚都會被害死的!……」易爺爺如是說。
「你信這個?」聽完之後,杜洛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易爺爺天韶。就是幾滴血嘛,值得大驚小怪嗎?為了這種連白癡都不相信的無稽之談,想毀掉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演戲事業?杜洛夫真想將易夫韶的腦子—拳劈開,瞧瞧裡頭究竟裝了些什麼垃圾!
「你豬啊!若不是發生了這個,你以為我會信嗎?」易天韶將沾滿血遺跡的手帕往杜洛夫臉上扔去,一臉陰沉。
「你真的要去吻她?」杜洛夫嫌惡地彈開那條沾血的手帖,「確實不是昨天找人,後遺證?」「老兄,我昨日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在飛機上睡大覺,我能跟誰打架?空姐還是機長?」易天韶瞟給他一記超級大白眼,
「吻她是不得已!你以為我願意?」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是說萬一。」杜洛夫當然不可能相信這種可笑的傳說,但眼見好友真的打算傷風敗俗,不能不勸勸,「看,只是輕輕碰一下,你就已經小河潺潺,吻了她之後,萬一變成血噴如注怎麼辦?」
「不管那些,先吻了她再說!我可沒多少血可以亂流!」易天韶頭頂漸漸有白煙冒出。虧得他們兄弟一場,不幫忙就算了,淨扯他從腿做什麼!
「好吧。」既然當事人一心如此,他還能說什麼?杜洛夫真的死心了。決定不再浪費任何口水,「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