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普通的女孩,跟我在一起會很辛苦。」史觀星有許多丟不掉的包袱,很多放不下的責任。更沒有資格要求他與她一同承擔。
雖說史觀星身為大企業家的遺孤,但她卻窮斃了!她的薪水幾乎全數投拄「念劭」—一她一手創立的老人安養院。她生平無大志,只希望能讓所有的孤苦老人都能有安定的晚年,她就心滿意足了。
「我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跟我在一起也會很辛苦,我們扯平。」易天韶的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讓我們相互扶持不好嗎?」
「既然如此,又何為彼此增添麻煩?不如各自過順遂日子,做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她仍不願踏入婚姻,那會令她失去太多,她承受不起友誼損失。
他的臉龐迅速俯近,突然吻上她朱潤如花瓣的櫻唇,既火熱又煽情,挑起她感官上的所有知覺,令她四肢乏力而腦筋渾沌……史觀星發現自己正在陷入那無邊際的灼熱光焰之中,半分劫彈不得。而心底深處被他引起的那份異樣感覺更令她慌亂不安。為什麼會有這種既怪異又不安的情緒呢?更不解的是,她竟然不討厭這種帶點莫名歡欣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不做普通朋友的原因,知道嗎?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這麼做了了…」易天韶火熱的唇貼在她耳畔切切地訴說,「不要抗拒你所感覺到的,相信你的心,也分一些信任給我……」 「色情狂!」史觀星坐直身子,拉整衣衫,指控道。
「輕薄、色情都是因為你。」易天韶的眼神依然灼熱,「要知道我一向對女人都是彬彬有禮的,現代柳下惠就是我!」
「鬼才信你!」對於感情她仍有不安,更何況對象是他,風流艷史與緋聞都聽得太多,教她如何對他有信心?「男人都一樣,看到美女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要是我身材扁平面部有燒傷有口不能言,我敢說你絕不會多看我一眼。」
「你在鑽牛角尖。」易天韶若有所思地凝望她。
「我是就事論事。」史觀星臭著一張臉,硬是不看他。
長歎一聲,易天韶舉白旗投降,「好吧,我承認:男人大部分都是好色的,我大概也是其中之一。但好色又如何?孔子都說食色性也!」
「去你的食色性也!」史觀星俐落地在他的重點部位踹了一腳之後,迅速地跳離他,一臉冷漠,「慢慢養病!希望你滾出醫院之後還有能力尋歡作樂!」
留下了一臉悔恨與痛苦交錯的易天韶——該死!女人就是聽不得實話!他下次絕不會再犯這種愚笨的錯誤!
走進富麗堂皇的豪華莊院,史觀星在傭人的帶領下進入大廳,接著轉進華美的書房。偌大的書桌後面,有著縷縷輕煙裊裊升起——那股雪茄的味道令史觀星十分難受。
不知道是誰曾經這麼對她說過:一生至少該有一次,去追求,心想要的東西,才不枉此生。她真的覺得好累,活得好累,長久以來,她幾乎都要為別人而活著,但她想通了,再也不要這樣過一生!
再也不要相親,再也不要逆來順受。她要活出全的自己,不為任何人,只是單純地為自己而活,更重要的是,她要知道那個男人值不值得她付出一生。既然決定了,不論再苦,結果再壞,她都不許自己後悔,
桌後的老人沒有站起身,只是以一雙銳利的眼睛審視她,史觀星倒也不在意,對方到底是長輩嘛,沒什麼好計較的。
「易老有事找我?」史觀星先開口,不想浪費時間。
「找你當然有事。」易爺爺的眼中閃著詭譎的光芒說:「咱們談筆買賣如何?」
「你應該清楚,我一向不與人談條件的。」聽到條件兩字,不知怎地,史觀星心頭立方竄過一道惱怒的情緒,「現在也一樣。」、
「是嗎?」易爺爺說。
「你說。」
「條件重要。先談好再說。」易爺爺對這一點相當堅持。
「你開吧,我等著接招就是。」史觀星百味雜陳的心底,充斥著理也理不清的思緒,而原本已被擾亂的生活,此刻,再加入了另一個多變的因子——會因此而掀起驚濤駭浪嗎?罷了,她不在乎。
「我要你加入冠詮——有條件的。」易爺爺笑得莫測高深,算計且精明。這小娃兒看來挺聰慧,與天韶恰好一對,「你怎麼說?」
史觀星考量著事情的可行性,約莫十分鐘後,終於有了結論,「可以試試。」
接下來,她消失了整整一星期,不但向醫院遞出了辭呈。也搬出了史家大宅,公司當然也是不去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向何方。起先史家還當她又被綁架。因此只是按兵不動地在家中靜候她歸來。而失蹤的前一天,她還向韋薇要子許多易容的材料、道具。而她是個學習能力極強的人,韋薇肯定她們是找不著她的,除非史觀星自己願意出現。
第七章
史望月凝著窗外那個夜畢在「念劭」外頭釘圍籬的男人,猶豫著。
都快兩個月了,這個曾經被她喊「姊夫」的男兒,才剛從醫院出來,就天天到「念劭」報到——不是洗這洗那,就是修東修西,水龍頭壞了他修;牆角破子他補,堆得滿槽的碗盤他洗;什麼雜事他都做,院裡的大小事務,只要他做得到的,不用人說;他做得比任柯人都快、都好!
他根本是在實施自我虐待嘛!為愛傷風、為情感冒就是這副德行嗎?史望月不由得顫抖了二下,好似被冷風吹過一般,心好寒哪!
打開紗門一這也是易先生的作品之一她走向汗濕淋漓的易天韶,戳戳他的肩膀,「喂!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去打別的女人嘛!我姊也不是憲美無缺的。」
易天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咬起數根鐵釘,豎起白色圍籬。
史望月的聲音愈來愈大,「喂!我是跟你說真的耶!雖然我們一家人拚死命強迫推銷,一直想把她嫁掉;可我們也是很挑的,要不是看你述算有誠意,才懶得跟你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