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逍與人結怨?不可能!南宮少擎想,她是堂堂公主,就算有人要對她不利,衝著高帝的面子,也絕不會下手才是,除非……除非對方的地位與逍逍相等!而巫女既是第一疑者,自然得由此處著手調查。
白雅洛一行人得知唐逍逍入院,立刻甫來探視。
「什麼病?逍逍一向身強體健,怎麼會突然昏倒?」白雅洛抓住南宮少擎,劈頭問道。
「她暫時沒事。」他決定全盤托出,聽說白雅洛的機智聰慧超出常人許多,或許能協助尋得線索,「醫生說她中了蠱毒。」
「蠱毒?」白雅洛愣了一下,旋即冒火,「就知道她不存好心!」
「你嘀嘀咕咕的吵什麼?」曲洛芙捺不住閒氣,逮著了機會自然要臭幾句才甘心,「逍逍又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別吵她。」
「你懂什麼?」白雅洛一記白眼射過來,正中曲洛芙的心臟部位,「她中的是蠱毒耶!一點常識都沒有。」
「你又懂多少了?」輸人不輸陣,人爭一口氣,曲洛芙問道,「明明自己也不懂,還要裝!」
「早上就覺得逍逍不對勁,那麼愛吃醋發火的人居然轉了性子,委實太過離奇,不由得令我懷疑。」白雅洛清清嗓子,「結果讓我發現逍逍果真為奸人所害……」
「誰?是誰?」要是讓曲洛芙知道是誰動了唐逍逍,絕對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管他什麼利不利己,跟唐逍逍作對就是跟她曲洛芙過不去!
而白雅洛卻掛上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眼光瞟向南宮少擎,「還不都是男色惹的禍,你新任女友搞的鬼啦!」
「誰呀?」曲洛芙搞不清楚話中主角的身份。
「記得逍逍拚命推銷的女人吧?」白雅洛分析著,「史聖潔,她正是巫女一族的頭號繼承人,今年剛修完蠱術學分,再過兩年的時間,她便能正式繼承家業了。」
「不能光憑這一點就說是她做的,理由太薄弱了。」曲洛芙連連搖頭。
「逍逍見過她。」白雅洛再舉出一個例證。
「那又如何?逍逍見過的人比天上的星星還多。」曲洛英似乎是故意與白雅洛唱反調。
「反正史聖潔就是那個下蠱的人!」白雅洛一口咬定。
「你確定?」在一旁未出聲的南宮少擎突然插口。
「絕對是她,要是扁錯人,我替你死。」白雅洛臉上浮現一個十分篤定的笑容。
衝著她這句話,南宮少擎再無其它疑慮,立刻尋人去也。
「唐爸爸那邊呢?通知了嗎?逍逍出了那麼大的事,他都不聞不問嗎?」曲洛芙考慮著是否應該通知家屬。
「逍逍家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問什麼問?想讓她傷心嗎?」白雅洛搖頭歎氣。
唐爸爸——唐世奇是個比唐逍逍更沉迷於機械世界的工作狂,可以不吃不喝連續工作一星期。女兒生病,他不是不關心,而是聽不見、聞不到,唐逍逍自小母親就去世,父親又拚死工作,基本上她是由叔叔帶大的——而這位叔叔赫赫有名得很,正是現任高帝。
而為了博取唐世奇的注意,唐逍逍有好長一段日子都在它的面前扮演乖乖女,在他身後成為混世魔王,整得眾人雞飛狗跳,天下大亂。
她最有名的一招,便是「花開富貴」,一把精研的細沙撤下,不到三秒的時間內便可開出千萬朵妍麗的花朵——在書上、桌上、計算機、椅子、鐵質、木質……甚至頭髮、皮膚,無一倖免。
然而,在南宮少擎出現後不到一年,唐逍逍便放棄扮演乖乖女。原因無他,每次都被他氣得演不下去,原形畢露、破功殆盡,還演什麼演?當然,六年下來,新舊仇怨亦結得極為錯綜複雜。
第五章
絹兒島,一個四季如春的美麗浮島,一年四季皆春意融融、暖意無限,同時亦是著名的巫女一族主要居住地。
雖然第三公元的建築技術有長足的進步,一日之內即可築成一座三層樓高的屋宇,但巫女們仍決定沿襲古老的傳統,居住於茅草與竹木搭蓋而成的小屋內。
「找我有事?」史聖潔仍是一徑溫柔清雅,完全看不出是會下蠱毒的歹念女子。
「逍逍。」毫不贅言寒暄,南宮少擎直接點出重點,「解藥拿來。」
「怎麼知道是我?」她沒有否認。
「太明顯了。」南宮少擎的面色極為陰沉,冷峻又冰酷,他無意使用暴力,只因對方是弱質女流,「我只要解藥。」
「你是來興師問罪?」史聖潔沒有絲毫窘迫或羞慚,美麗的面容上,仍舊只有恬然。
「只要逍逍沒事,我不會計較這件事。」南宮少擎的目光冷凝,「但只要你再敢傷她一絲毫發,我絕不留情。」
他言下之意十分明白,只要她交出解藥,他可以不計較這件事——畢竟是男色惹禍,他責無旁貸,但會有多少人替唐逍逍強出頭,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當然,強出頭、討公道的人潮當中,尚未算上康復後的唐逍逍。
「我為什麼要幫她?」史聖潔說得十分理所當然,「不如一直讓她這樣,才能保住我的小命,不是嗎?」她事先做了功課,而且很完整,但是,她對他還不算瞭解,至少,在他對唐逍逍的態度上,完全失算。
「你錯了。」他再次搖頭,收起了嘴角慣兒的那朵淺笑,正經得不能再正經,「我的生命是和她連接在一起的,她苦,我不會快樂;她死了,我絕不苟活,我以為那天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
史聖潔的腳步有些不穩,絕望的垂下眼睫,他可以為唐逍逍去死?!那自己算什麼?依舊是唐逍逍的手下敗將。
但是,情況卻再明朗不過,她若坐視唐消消受蠱毒所制,南宮少擎必定自殘,然後,她將成為第三公元的頭號敵人,看來硬拚的結果鐵定是三敗俱傷,除了認栽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