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好……殺殺殺……不痛……好……」唐逍逍一徑重複,眼光集中在南宮少擎身上,「殺殺殺!」
「對,殺他。」史聖潔雙手抱胸,懶懶的挑起眉,臉上漾著志得意滿狀,天時地利人和都配合得恰到好處,南宮少擎,絕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第九章
「逍逍!」南宮少擎思忖許久,並在與高帝會商之後,泱定不再採取低姿態,瞞都瞞了六年,她生氣是一定的,但絕不能因為這件事而斷送了男子氣概!「我有話跟你說。」
「等一下!」白雅洛飛來插花,「待我打她一掌之後,你們再繼續談。」果然是女強人風範,說話不忘動作,語尾末落,她已敲上唐逍逍的天靈蓋。
「你幹什麼?想把逍逍打成白癡啊?」南宮少擎怒不可遏,霸氣的黑眸底下掠過不容忽規的心疼與不捨,然後連忙將唐逍逍擁進懷裡,緊緊不放。
「老兄,對救妻恩人口氣這麼不好?太沒良心了。」梅心羽慢吞吞的指責他,「虧你還敢大言不慚的喧嚷,口口聲聲說自己愛逍逍愛得死去活來,怎麼沒瞧見她一臉呆凝,面色蒼白泛黃,印堂冒紫氣?」
這種種症狀,豈不是……不是……希望不是!「她又中了蠱毒,是不是?」他勃然大怒,俊秀傲氣的面容亦倏地沉下,神情之陰冷,彷彿連他週身的空氣也隨之凝結,「史聖潔?」這是惟一的嫌疑犯。
「腦子不算笨嘛!」白雅洛譏諷他,「你大概不知道,逍逍之所以慘遭毒手,都是因為一隻被醋勁沖昏了腦袋的豬,只顧著打敗假想情敵,卻把她留給如狼似虎的妖女當午餐!」
又是他的錯?天哪!他怎麼會知道事情是這種結果?醋海起波濤又不是自己心所願……
「逍逍會不會有事?」南宮少擎半威脅的瞇起眼,深沉瞳眸閃爍著無限殺意。
「不必對我發狠,也不想想是誰救回她一條小命。」白雅洛根本不擔心他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威脅,「我也是看書習得解蠱方法,不靈別怪我。」
「你沒把握?」換成他想一掌擊碎白雅格的腦袋了,沒把握還敢敲唐逍逍敲得那麼大力!
「等逍逍醒來就知道有效沒效啦!」梅心羽插進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如果沒效,大不了等小曲和宣萱帶妖女回來,脅迫她解蠱不就沒事了,大家不必太激動,傷身體耶!」
「唔……」唐逍逍呻吟一聲,渾身顫抖,「痛……好痛!」
「都是你把她打傷的!」南宮少擎惡狠狠的瞪視白雅洛,「不准你再碰她一根寒毛!」
「奇怪了!你怎麼不怪自己讓歹人有機可乘?我是好心耶!」白雅洛吹鬍子瞪眼睛的罵回去。
「好心才有鬼!」南宮少擎真的光火了,懷裡的唐逍逍身體好冰、好冷,又一直喊痛,簡直要撕裂他的心,「別以為我不知道,明明是高帝賄賂你,否則你早丟下消消不管了!快給我滾開,我帶她去找醫生!」
「南宮少擎,你說話要憑良心,你跟逍逍會有今天的濃情蜜意,我不知在暗中幫了你多少忙,你少血口噴人!」
「雅洛,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你看逍逍,真的很不對勁!」梅心羽猛扯住打算離去的白雅洛,一臉焦急。
「忘了我們是利己杜社員嗎?利人不利己的事不做啦!」白雅洛還在生氣。平白做工可以不計較,但最後竟還被人倒打一耙,簡直嘔死她!
「等一下啦!你看逍逍嘛!她好可憐……」梅心羽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聲音也哽咽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中蠱,說不定有抵抗力了,你擔什麼心……」白雅洛的話尾消逝在見著唐逍逍面容的那一剎那。驚慌的變調,「.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唐逍逍原本健康紅潤的蘋果臉現在正泛著濃重紫氣,唇色發黑,連指甲都變色了,不單如此,她還全身大量冒汗,嚴重脫水。
「你有辦法救她嗎?」南宮少擎心疼如絞,盡可能的勉強自己將聲量放柔,同白雅洛低頭求援。
「沒有。」白雅洛驚異萬分,慌張失措了起來,「你得找到史聖潔,只有她才能解這蠱毒,這女人下手太陰狠了,我在書上從沒見過這種蠱毒。」
「那是當然,這是我的獨門發明——摧神蠱。」史聖潔被曲洛芙與宣萱綁挾而來,一臉陰狠擰笑,眼底射出怨恨的冷芒,「當然只有我一人能解。」
「解藥!」南宮少擎不再斯文、不再謙和,猛地扯開喉嚨,盡其所能的狂聲吼嘯,撼天震地,「把解藥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你要殺了我嗎?」史聖潔笑得更為猖妄,「不要隨便拋下無謂的威脅,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嚇倒的,放開我!」她甩開兩臂的禁箍,踱至南宮少擎面前。
「你到底要怎樣?」他義憤填膺,全身緊繃,臉龐佈滿陰霾,以近乎瘋狂的眼神死盯著她,「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肯放過她嗎?」
「那倒不必。」她的眼眸中染滿了邪氣,笑得十分怪異,「只要你真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她絕死不了的。」
「你這卑鄙、下流、不要臉的女人!」梅心羽痛罵道,「有本事就倒追呀,幹麼淨是要弄這些邪三歪四的伎倆?簡直丟盡女人的臉!」
「我向來行事只問結果,不管過程。」史聖潔挑眼揚眉,冷笑兩聲,「看情勢該是我佔了上風,不是嗎?這就夠了。」
「小羽,別跟她囉唆了。」白雅洛拉住又要衝上前理論的曲洛芙與梅心羽,「這種女人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何必浪費唇舌?不值得!」她轉向南宮少擎,「一切都看你的了。」
「對,只有你能救那個小丫頭的命。」史聖潔帶著幸災樂禍的嘴臉瞅著在場的所有人。
「你要我怎麼做?」南宮少擎將懷中仍在顫抖的唐逍逍交給白雅洛,一步步逼近史聖潔。他雙眼焚火,恨不能即刻熾燒掉她那張嘲弄的擰笑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