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仍是懷疑的,但冷白的臉色回復一點溫度。
「那麼後來呢?為什麼又不說?」
「忘了。」她很老實回答。真的是忘了。
「忘了?」從齒縫繃出的,流露「不可饒恕」的冰冷口吻。
她乖乖低著頭,知道錯了。
「反正在你心裡,我本來就沒重要到必須太在意的地步對不對?我應該想得到的,你喜歡的根本就是阿濤,你想要的一直是他,因為得不到,你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阿波。」什麼冤枉都可以忍受,就是這個誤會不能爛下去。
「你不必再騙我。我早就知道的,在機場你根本就將我錯認是阿濤。」余維波聽不進去,表情又冷白起來。
「我說不是這樣的!」該死的!他怎麼會想到那麼離譜的地步。她吼叫起來,反抓住他衣服,將高級的白襯衫抓皺。「在機場見到你時,我的確想過是不是阿濤,但我也想會不會是你——可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
啊!不管了!那些羞恥的事全抖出來吧!
「重點是,我一見到你,心臟就狂跳,全身的細胞都非常亢奮,鼓噪個不停。居然對你興奮起來。我知道那樣很丟臉,高貴的淑女不會有那種反應,可是我那時口乾舌燥,不斷吞口水。然後,阿濤來了,我卻完全沒感覺。我不否認我以前喜歡阿濤——現在也喜歡,但那感情是不一樣的,不能混為一談!」
空氣陡然死寂下來,只有她起伏不停的喘息聲。
他像化石那樣定住了,直勾勾盯著她,很用力看著,看了良久,才開口:「怎麼個不一樣法?」
她閉閉眼,幾乎沒勇氣再睜開。低吟一聲,無力說:
「那一天,在你房間,我們……就是那個不一樣法。我會想碰你,撫摸你,吻你,感受你的身體。我也喜歡你碰我,撫摸我,親吻我——我——哎!」她遮住眼睛,又頹放下去。「我是不是很大膽很色很厚臉皮?」
回答她的是吸氣聲,粗重的。然後,溫暖的鼻息呵上她的臉。這整天,他冷森的臉第一次恢復人的表情,泛起柔漪。
「的確是很大膽很色很厚臉皮。」有力的手臂環抱住她。柔和的,生怕弄疼她的,
「我本來不想說,你硬逼我——」
「噓!」他比住她嘴唇。「我愛聽的。」
「我不知道你這麼會吃醋。」
「是你不好。誰叫你讓我不安。」手撩到她背後,唇印在她脖頸間。
「阿波,你不要……」
「我要。」一開始,他就不停了。撩開她的衣衫。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雖然林木鬱鬱,遮去大把的光,跟黃昏差不多。
「你不想要我嗎?」他不讓她「可是」。手一滑,滑進她的隱秘裡。
她喜歡與他這樣的肌膚之親。搖搖頭,紅著臉索取他更多的熱焰。就在意亂情迷之際,一道精光突然在她腦中閃了一閃。
「啊!」她叫起來。
「怎麼了?」他困難的開口。全身都著火了,他渴望狂烈的激燒。
「阿姨他們知道嗎?你沒到飯店、沒出現……」
「唔……該死!」他呻吟一聲兼加詛咒一句。
他完全忘了。他只是氣得「綁走」她,根本沒想到那麼多。既沒到飯店,也沒通知一聲,就這麼「消失」……
「即使天塌下來,也等明天再去煩惱吧。」
「你會幫我頂著?」
「放心,壓不垮你的。」他瞅她一笑,泰山壓頂,將她完全籠罩。
一晌貪歡。
江山無限,歡樂有期。肌膚之親是這樣的使人迷亂,貪歡的兩個人,根本沒想到,余建明與李金髮著急的差點去報失蹤。
還是余維濤冷靜,算出玄機。輕描淡寫說:「不必緊張,他們兩個人不是失蹤,是私奔。」
所以,隔天回到家後,兩個人被疲勞轟炸個不停——為什麼要私奔?
問得他們兩兩相對,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