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冬墨頭一次失去冷靜的頻頻咬著拇指,努力的在繁雜的思緒之中尋找一個脫困的方法。
不過,這卻只是垂死前的掙扎,只因此刻的她已被一群命婦簇擁在端拱殿上,由著押冊使偕同押冊副使一同將名冊放在她跟前,眼看著她就要被迫登上這個她從來就不奢望的後座了……週遭的命婦恭恭敬敬的朝她跪拜著,就等壬冬墨朝冊叩首,接受冊封了。
其中一個命婦端了杯酒上前,高舉著托盤要她取用,壬冬墨這才深刻的體會到身不由己的滋味。
不行!她一定要破壞這場婚禮不可。心裡念頭才揚起,她的手也跟著揮落了酒杯,發出瓷器破碎的聲響。
「天?!新娘子昏倒了。」一旁的命婦驚呼了聲,連忙七手八腳的趨前察看俯臥在地的壬冬墨。
壬冬墨假裝昏厥的癱軟著身子,任由她們將她?離跪褥,搖搖晃晃的攙著她走著,不管她們要將她攙到哪裡,總之只要離開這個地方,擺脫那兩個押冊使與押冊副使,她就可以暫時擺脫這場夢魘。
幸好她急中生智,才會在最後一刻想到這個點子,否則今晚可就……想到那禁忌的畫面,緊閉著眼睫的壬冬墨不禁暈紅了雙頰,直到身子被擺平了下來,還難掩胸口羞赧上下起伏。
週遭在霎時寂靜下來,原本攙著她行走的命婦似乎已經都離開,那麼,她現在是被帶到了何處?
壬冬墨稍微地鬆了口氣,正想要偷偷睜開眼睛一探究竟時,一隻大掌卻霍地摀住她的眼,接踵而來的便是唇上灼熱的火燒感,那熟悉得讓她恐懼的觸感。
「不要,放開我!」她掙扎的想撥開他的手,無奈卻始終扳不動分毫,睜開的眼陷入了大掌內的黑暗中。
「不是昏了嗎!怎麼還這麼有精神!」耶律齊嘲弄的聲音低柔的響起,帶著不懷好意的語調。
「你、你乘人之危動手動腳,哪有一點天子風範?!」壬冬墨羞極了,僵直著身子躺在他的身下。
「在你面前我不是皇上,而是你的丈夫。」他故意在她耳邊吹氣,讓她更加的侷促不安。
「我、我們的婚禮還沒行畢,你怎麼可以胡亂正名,這樣輕薄我?」她的聲音虛軟無力,反而像是在嬌吟似的。
「難道你以為有沒有行禮對我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只要我想得到的,從來便不會讓禮數約束住。」他露出一抹邪笑,看透了她的計謀。
「如果你以為假裝昏倒逃避大婚,便可以逃避我,那你就太不瞭解我這個大遼皇帝,更不瞭解自己的愚蠢了。」他不願承認她的想盡辦法逃脫讓他大大的不悅,動搖了他的冷靜。
「你卑鄙!」
「你是第一個敢這樣罵我的人,好,我就讓你瞧瞧我有多卑鄙。」
耶律齊沒有再讓壬冬墨有開口的機會,摀住她雙眼的大掌此刻已經移到她豐軟渾圓的胸部上,讓她不自禁的倒抽口氣,全身彷彿觸電似的顫抖著。
他的唇牢牢的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吞噬了所有屬於她的氣息與蜜汁,也吞沒了她的抗拒與輕吟。
壬冬墨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保持僵硬,但卻無奈的發現她的身子早已背叛了自己,逐漸的融化在他的熱情之下。
他的手隔著薄薄的衣衫不住的揉捻著那突起於衣上的尖端,直到它腫脹挺立到極限,才滿意的移開,越過她平坦的小腹,來到了那塊從未有人碰觸過的禁忌之地。
「嗚……」壬冬墨驚慌得瞪大了眼,被吻住的唇只能發出嗚咽的模糊抗議聲,她的身子彷彿被火燒著似的熾熱難耐,下腹部傳來陣陣空虛的渴望需求讓她驚恐莫名,想移動被他壓在身下的身子,卻發現自己竟全身癱軟,使不上一點兒力氣,只能眼睜睜任由他的手停駐在那塊敏感的處女地,顛覆她的世界。
突然,他不再在乎她是誰了,他要她,該死的想要她,管她是不是奸細,他都要她。
「絡兒……給我……」他的唇輕喃著他迄今只知道的名字,期盼她的接受。
絡兒?!壬冬墨霎時有如被雪覆蓋似的凍醒,雖然身子依然渴望著他的碰觸,可心中卻陡地結霜,寒透了骨底。她的神色一黯,貝齒同時往唇上的唇瓣狠狠地用力一咬「該死!」耶律齊痛得滾離了壬冬墨的身上,不敢相信嘴裡傳來的血腥味。
壬冬墨連忙坐起身,縮進了床的最深處,哀怨的瞅著他道:「你如果再過來的話,只是逼我死在你面前。」
耶律齊瞇起了俊眸,拭去了唇角的血絲,滿腔慾火仍熾,可怒火更盛,他跨向她一步,冷冷的與她對視片刻,隨即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壬冬墨的?裝霎時崩潰,趴在床上痛哭失聲起來。她的心好痛好痛,不是因為他的輕薄,而是為了那句「絡兒」,他想要的是護國郡主趙絡,可她不是,她只是個冒牌貨!
頭一次,壬冬墨為了自己是冒牌新娘而感到心傷……
第六章
自從大婚失敗之後,這件事便被雲大娘以徵兆不祥而要求皇上擱置下來,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提起大婚的事了。
「唉……」環兒長歎了口氣,猶帶稚氣的臉上卻佈滿與年齡不符的憂鬱。
壬冬墨將視線由窗外收回,美麗的臉龐上是同樣的郁色及失落,「環兒,你為什麼歎氣?」
「主子,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你不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捉住皇上的心?只要你登上了後位,就算有再多人瞧不起你的出身,礙於皇上的面子,也不敢對你有所不敬,還得讓你三分呢!」雖然她本來也對主子沒啥好感,但現在可是死心塌地的在幫她。
壬冬墨神情一黯,幽幽笑道:「我倒不覺得我的出身有什麼好讓人瞧不起的,我以我族血統?榮,沒必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呃,環兒的意思不是……」糟糕,她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