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潰散、神情瘋狂,而且還以為她是鬼?壬冬墨的心霍地酸了起來,不過也同時湧起了滿滿的哀怨,乾脆順勢道:「這樣的結局不正是你期盼的嗎為何苦再來煩擾我,不讓我安寧?」
「你以為你逃到陰曹地府就能躲開我嗎?告訴你,我不准,我命令你回來!回到我身邊。」她的疏離讓耶律齊急躁的道。
「或許你在遼國是個可以發號一切施令,掌握百姓生死大權的帝王,可現在我已經到了一個你再也夠不到手的地方,你再也無法命令我、傷害我了。」壬冬墨輕顫著雙唇,強迫自己?
開思念,佯裝淡漠。
「該死!」耶律齊霍地咒為了聲,眉宇間儘是懊悔與自責。
「你真的認為我願意這樣傷害你嗎?你難道不知道看著你受折磨,我的心是怎樣的在淌血?打在你身上的鞭痕像是抽在我的心上,我的苦,你何嘗知曉?」只因為他是一國之王,該遵守的律法,他怎能不執行?
「我、我不知道,你快走吧!我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有交集的。」他的剖白讓她心動,卻也讓她徹底明白他們之間的距離,一個是異邦之王,一個是平凡漢女,他們絕無可能相守的。
「你真的這麼狠心?就連魂魄都這麼冷傲?非要將我推到天涯海角方休嗎?」耶律齊的眼神彷彿困獸般絕望瘋狂,終於忍不住大跨一步,眼看便要碰觸到她。
「站住。」壬冬墨連忙退後一步,顫巍巍道:「你若再接近我,只是逼我回到黃泉之下,永遠不再見你。」
耶律齊伸出的手又頹然的落在身側,整個人彷彿失去生氣似的怔怔站著,「好,我不碰你,不碰你,我只想問一句話,你……你是否也曾經喜歡過我?」「我……」看著他那雙紆尊絳貴,充滿期盼的眼眸,壬冬墨不禁緊緊的閉起眼,往事一一在腦海中浮現,有喜、有悲、有歡、有哀,而這種種的情緒全繞著一個人轉,那個牽動著她所有喜怒哀樂的男人啊!她怎麼可以否認她對他的情根早已深種呢?
緩緩的再度揚起長睫,她以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道:「我愛你。」
即使他曾經想要殺她,她還是依然愛他,深深的愛他。
她不想騙自己了,就讓她藉著他誤以為自己是一縷魂魄之際,?他們之間做個了結吧!
耶律齊的呼吸彷彿在聽到這個答案後瞬間停止,這世上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及這短短的三個字重要!生氣彷彿又緩緩的回流到他的身上,他再度恢復成一個充滿著生信與領導能力的君王了。
「你愛我?天,我早該知道,你一直都是愛我的。」他真是個大白癡,竟然會懷疑她跟仲謀之間曾有過姦情。
壬冬墨的雙眼蓄滿了淚水,哽咽的道:「是的,我是愛你,可是,那只是一場夢罷了,你是大遼的皇上,你有後宮佳麗萬千,而我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漢女,我們兩人注定無緣。你回去吧!我也該走了。」她強迫自己轉身離開,斬斷這段不該發生的孽緣。
「冬兒,我愛你。」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讓壬冬墨止住了腳步,霍地轉身,只見耶律齊正舉劍往自己胸口刺去,一臉的從容與滿足。
「不──」她慌張得驚呼了聲,整個身子倏地撲向他,阻止了劍尖落下之勢。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忘記自己身負一國重任,你是遼國的皇上呀!」她的臉因他的突然之舉而嚇得蒼白,雙手則是牢牢的圈住他,生怕他再度舉劍。「呵!」耶律齊苦笑的扯扯唇,堅決的道:「該死的重任,該死的皇上,我只要你,生前我負你太多,至少死後讓我陪你走那條黃泉路吧!」
「傻瓜、傻瓜,你真是個傻瓜……」壬冬墨早已淚流滿腮,一雙粉拳不住的輕捶著他的胸口,心中卻是漲滿了濃濃的甜蜜與幸福。
「我若不傻,又怎會如此誤解你,不過這次我不再傻了,冬兒,我愛你,讓我陪你。」難得的溫柔佈滿了耶律齊俊美的臉龐,柔軟了他犀利的眼眸,化?一攤攤似水柔情,包圍著哭得顫抖的壬冬墨。
逃不了呵!這般刻骨銘心的感動,早降伏了她!
輕輕的末去眼角的淚水,她破涕?笑道:「摸摸我,難道你感覺不到,你已經陪在我身邊了嗎?」
耶律齊困惑的凝視著她,不懂她的意思。
壬冬墨嬌羞的嫣然一笑,主動湊上了唇瓣,用溫勢的觸感證明她的存在是實體而非虛幻。
茫然的雙眸隨著彼此體溫的交流而逐漸清明,耶律齊又驚又喜的捧起她的臉,狂喜道:「你沒死?」天,這真是超乎他所祈禱的願望了!
壬冬墨輕輕頷首,雙手覆上他的手道:「我沒死。一直以來,我都在相國寺中靜養,王爺是怕你會再度傷害我,所以才那麼騙你的。」
「天!」耶律齊喟歎了聲,緊緊的將壬冬墨擁在懷中。「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再讓你受任何一丁點的苦了,冬兒,跟我走。」
壬冬墨充滿喜忱的雙眸倏地黯淡了下來,抿抿唇道:「我想跟你走,可皇宮的生活並不適合我,勉強回去,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耶律齊明白的瞇起了俊眸,沉聲道:「你指的是霞貴妃跟德妃?」
壬冬墨垂首不語,她擔心的豈止是她們兩人,而是整個後宮爾虞我詐的大環境,一旦進入那種複雜的環境,又怎麼能如她所願,過著平靜愛他的單純生活呢?
短暫的沉默充斥在他們之間,倏地,耶律齊捉住了她的肩膀,嚴肅堅定的道:「告訴我,你愛我。」
這個回答簡單,壬冬墨毫不猶豫的道:「我愛你,從第一次見面之時,我就愛上那個?裝的你了。」
耶律齊滿意的揚唇,「好,我知道了。」他輕啄了下她紅艷的唇瓣,肅聲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