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看看、右看看,整間咖啡廳都被她看光了卻依然找不到他。
難道這次竟然是她被甩了?
「小姐,請問要買單了嗎?」服務生捧著賬單,好像怕她也跑掉似的猛盯著她瞧。
「剛剛跟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呢?」不會吧,連單都沒有買啊?
「他已經先走了。眼務生一臉懷疑的臉色,好像怕她會賴賬似的,提醒道:「總共是兩百四十塊。」
該死的暗影,不是急著想要帶她走嗎?怎麼會趁她去化妝室時開溜呢?難道這一切早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早知道他對她說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先藉故離開,然後他再藉機擺脫她?
該死、該死,沒想到她宋琥珀竟然會栽在一個裝扮奇特的龐克怪腳身上?
這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啊……
「小姐,賬單?」服務生緊張的又把賬單遞上前用眼神暗示她不要想跑。
才兩百四十塊,她宋琥珀會付不起嗎?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三百元,不用找了。」宋琥珀掏出鈔票給服務生,旋即逃難似的衝出咖啡廳。
暗影、暗影她會記住這個名字的,該死,他最好從此消失不要讓她逮到,否則這筆賬她一定會向他加倍討回來!
古老的大宅院在黑夜裡顯得陰森而鬼魅,這是棟位於陽明山區隱密之處的和式建築。
整棟宅院以紅木為主,顯示出大戶人家的沉穩與內斂,佔地千坪的院子將和式的宅邸包圍在中間,充滿了庭院深深的神秘與距離感,讓一般人不敢也不想靠近。
這棟老院平時總是寂靜的,幾乎不見人煙,若不是偶爾還有車輛進出,真要讓人以為這是棟廢棄的大宅。
於是乎,關於它的種種傳說與臆測也傳遍了鄰近人家與登山山友的耳中。
有人說這間屋子的女主人因為男主人外遇而自殺了,從此陰魂不散,徘徊在這古老的宅院中作祟;也有人說這間房子曾經是日本將官的宅邸,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戰敗後,這個將官被沖人宅院的台灣人砍下腦袋,曝屍荒野,自此開始,宅院中半夜便出現無頭男屍四處尋找他的腦袋……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傳說,繪聲繪影的,也阻止了人們接近它的慾望。
就這樣在不斷的加油添醋之下,這棟宅院已經成為人人避之準恐不及的鬼屋了。
今晚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樹林中傳來陣陣的蟲鳴聲,像極了傳說中陰魂出現的夜景。
不過沒半晌,遠處逐漸逼近的大燈卻打破了寧靜與陰森。
一輛黑色的賓土車在黑夜中駛人了這棟被傳為鬼屋的大宅,越過了廣大的庭院,停在宅院廳堂的大門前,門內迅速的跑出一位中年男子,恭敬的將車門打開,迎接著自車中出來的年輕男子。
「少爺您今天晚了。」中年男子鼻樑下留著一撮鬍子.像極了早期日本男人流行的打扮。
被喚做少爺的男於只是冷冷的睨了眼中年男子不悅的道:「野村管家,你是在抱怨我嗎?」
「小的不敢,只是關心您的安危。」野村木夫微微欠身道,可低下的臉龐卻沒有半點兒情感。
「吃,關心我?」男子不屑的扯扯唇,黑眸冰冷淡漠,「那我是要謝謝你等我等到這麼晚嘍?」
「少爺,您今晚延遲這麼久到家,請同少爺前往哪個地方?」野村木夫故意忽視他話中的嘲諷,恭敬的問。
「你只是我們鬼舞家的管家,我有需要向你報備我的行蹤嗎?」男子俊俏的臉龐不悅的板了起來。
「不是的,少爺我只是關心——」
「夠了。」男子打斷野村木夫的話,雕刻股的五官平淡而無表情,「去告訴那個女人,我今天哪裡都沒去,若她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查。」
野村木夫微微尷尬的低垂著臉,不過仍然表定的道:「請少爺以後必須晚歸的話,務必打個電話讓我們這些下人安心。
男子冷嗤了聲,旋即不發一語的走入大宅中,直奔自己的臥房,將門用力的關上。
只有在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可以放肆自己的感情完全流露,真是可悲呵。
若是可以的話,他寧願選擇背棄鬼舞這個家族的詛咒,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平凡老百姓,擺脫這一切讓人幾乎要窒息的勾心鬥角與生活。
鬼舞紫瞇了瞇幽黑的雙眸,將自己施入貿大的床墊中,冰冷的臉龐顯示出他的怒氣與厭倦。 身為鬼舞一族第兩百代的唯一繼承者,他從小就被迫剝奪了自己的理想與興起,只能照著家族的安排一步一步的前進。
在這個家族,親人之間永遠沒有親情,有的只是 不斷的猜疑與互鬥。
怪只怪這個家族實在擁有過於龐大的資產,不但掌控了日本的政經界,甚至連台灣這個曾經遭受 日本統治的國家,也有大半的企業需要靠鬼舞才能存活。
而他這個身為這一代惟一的男丁自然身負重任。
除去早逝的父親,從小地就沒有感受過母愛,在他的記憶之中,母親只會教導他怎麼去討好爺爺及家族中任何掌權的人,一旦他沒有達到母親的要求責罵懲罰永遠不會少。
曾經他為了討母親的歡心,盡力的排除任何阻擾地接管鬼舞家的障礙,可這一切卻在一個夜晚讓他徹底寒了心,也瞭解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只是白費工夫……
呵,不過這一切對二十八歲的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沒有親情又如何?他會照著母親的希望玩這場賭局,可結局卻必須由他來決定。
他是鬼舞紫,鬼舞家第兩百代的族長,沒人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包含他的「母親」。
鬼舞紫緩緩的閉上眼瞼,窗外蟲鳴的聲音正熾,可他的心情卻異常的平靜,有如暴風雨將來的前夕般……
第二章
「怪了……」宋琥珀看了眼桌上自己排出來的流年,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二十三歲時流樂不利,容易惹麻煩?有血光之災?」她今年不正是二十三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