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晏平愧疚的牽動唇角,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因為當時我不確定我可否活著回來,而現在……我回來了,所以決定不再逃避對你的感覺了。」
「說真的?你不會再把我推開了嗎?」她覺得很不踏實。
「不會。」歐陽晏平堅定的道!「除非……除非你覺得我的接受來得太晚?」
這也是他擔心的事,畢竟當初他傷她傷得很深。
「不,現在還不晚,」她是在說服自己,她決定要跟臧溰成說清楚,「晏平大哥,你喜歡我嗎?」
歐陽晏平俊薄的唇畔微微上揚,對這個問題感到有點好笑,「如果我不喜歡你,我會這樣摟著你、吻著人嗎?」說完,他又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以示證明。
「那冰姬呢?」想到冰姬,她就無法釋懷。
「冰姬?!」歐陽晏平瞇了瞇眼,不解的道:「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們不是有婚約嗎?」溰成大哥明明這樣告訴她的。
歐陽晏平皺皺眉,霎時黯了下來,沉默不語。
「沒關係,你不用說,我都有瞭解,我們都有苦衷,不過,我會去說明白的。」她想他一定是迫不得已才定下婚約的。
「說明白?跟誰?」他皺皺眉,不懂她的意思。
蘇婧怔了怔,訥訥的問道:「你、你還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嗎?」不對勁,為什麼她儘是說些他無法理解的話?
「沒、沒什麼,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復,我、我先走了,你好好歇息。」怕他追問更多,她頭一次主動的想離開他身邊。
不太對勁……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歐陽晏平的雙眉微微的攏起,想到她那任性的個性……該不會是又惹出什麼麻煩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歐陽晏平微攏的眉頭,更加的扭緊了。
※※※
「哎呀——」
才跨入房門,蘇婧的手便被用力的拉住。
「是誰?放開我。」她驚呼了聲,用力的掙扎著。
「你去找晏平了。」這是直述句而非問句。
是溰成大哥?蘇婧咬咬下唇,收回被他捉疼的手,承認的點點頭。
「為什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溰成大哥,我……我有話想要告訴你。」她不能再逃避了,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
「我不想聽。」臧溰成霍的大吼了聲,讓蘇婧嚇了一跳。
她從不知道他也會有這麼激動的時候。
「對不起,我……我太大聲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臧溰成低聲道歉。
「沒、沒關係。」蘇婧搖搖頭,「可是,溰成大哥,不管你要不要聽,我今天都得跟你解釋清楚不可。」
她是決定非要把這混亂解除了不可。
臧溰成苦笑了下,「我可以不介意你做了什麼,難道連不聽你說話的自由都沒有?」
看著他那副可憐的模樣,蘇婧其實也是十分不忍心,她也不能就這樣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啊。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顧我,一直容忍我的任性,我想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了應該是你莫屬了。」蘇婧放柔聲音,慢慢說道。
這是那第一次跟他說話如此的輕柔,可……他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溰成大哥……」蘇婧艱困的嚥了口口水,不安的視線自濃密的長睫下注視著他,「我、我們的婚事可不可以就此打住?」
說出來了,她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臧溰成瞇了瞇眼眸,這預料中的答案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
「是因為晏平?」早在晏平回來的那時,他就有預感了。
蘇婧低下頭,愧疚的點點頭,低喃道:「我的心中,自始至終只有晏平大哥。」
「那我算什麼?」這個回答比她拒絕他,更讓他痛苦。
「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蘇婧的頭幾乎要垂到胸前,這可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這麼誠心誠意的道歉。
「呵,一句知錯就相一筆勾消我對你的用情與苦心照顧嗎?」這麼簡單?他就這麼簡單被踢開了嗎?
「好吧,要不然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會答應我解除我一時糊塗的錯誤?我全都答應你。」她抿抿唇,斷然道。
「你就這麼想要逃離我嗎?」他的聲音更加的苦澀了。
「溰成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
她的聲音讓他給打斷了。
「可是你卻不愛對你好的人,只愛那個對你冷漠的人。」他終於懂了,太容易得到的愛情,就有會讓人珍惜的。
「不是這樣的,我……哎呀,我就是喜歡晏平大哥,莫名其妙的喜歡啊。」
「不要再說了。」臧溰成忽的舉起手,決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婧兒,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那……我剛剛提的事情……」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我完全沒有聽到,以後也不需要再提,我對這個話題沒興趣。」他淡淡的道,轉身欲走。
「等等,你怎麼可以假裝這個問題不存在?」不對啊,這一點都不像平常那個溰成大哥。
臧溰成的身軀微微的震震,緩緩的轉過身,深深的凝視著她道:「我可以假裝一輩子,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
多麼深情的告白啊?蘇婧這時才驀的瞭解,原來他對她的情義竟是這麼深、這麼沉,沉重得讓她幾乎無法負荷。
「睡吧,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臧溰成拋下最後的輕歎,緩緩的步入月色之中。
明天會好轉嗎?蘇婧的心猛的緊緊的揪痛起來,一股莫名的不安隨著夜色鑽入她的身軀,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天涼了……
※※※
「你有話要跟我說?」歐陽晏平看著坐在床沿的臧溰成,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臧溰成欲語還休,動了動唇片,逸出的卻是聲歎息,跟往常豁達的他完全不同。
「溰成,我們是兄弟吧?」歐陽晏平半坐在床上,俊美的臉龐霎時嚴肅起來。
「若不是的話,我何必這麼煩惱?」這也是他現在最為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