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爹爹也不想啊,不過這已經不單單是爹爹可以決定的事。」蘇三耀連忙解釋道。
「為什麼不能?他們不是都要仰仗爹爹的金援嗎?」
「唉,雖然是如此沒錯,可爹爹也必須要靠他們的護航啊。」這就是商人難為之處。
「總之,您害慘婧兒啦。」蘇婧拋下一句話當結論,轉頭跑開。
而被留在原地的蘇三耀則是一頭霧水的皺眉沉思著女兒的話中的意思。
還有,他記得他沒有跟她提到白幫啊?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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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蘇府了。」歐陽晏平與冰姬還有各長老們遙望著蘇府的朱紅色大門,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週遭的狀況。
「冰姬,你跟長老留在這裡待命,等我把人帶到之後,馬上撤離。」歐陽晏平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晏平,你最近精神不濟,還是讓我來吧。」冰姬擔擾的道。
她知道自從蘇婧不告而別之後,他就沒有一天安心歇息過。
唉,看來自己或許不死心不行了呵……
「不用了,我去去就來。」歐陽晏平談談的道,身形一閃,已經飄出視線之外,藉著夜色,越過城牆,躍入蘇府之中。
蘇府不虧是天下第一富商,處處雕樑畫棟,金光閃閃,而戒備之森嚴也非尋常之家所能比擬的,沒幾步路就會看到一小隊人馬組成的巡夜守衛。
歐陽晏平放輕步伐,巧妙的避過各隊巡夜的人員,踏著夜色,有如一隻正在狩獵的黑豹,徐徐前進。
若這次沒有順利將蘇三耀一舉成擒,拿他去交換臧溰成的話,以王公公那邊的嚴密戒備,要救出溰成簡直難如登天。
所以這也是他們大伙商討的結果,挾持蘇三耀,以威脅王公公放人。
「婧兒,聽你爹爹說,剛剛你對他發了頓脾氣?」忽的,女子的聲音傳來,讓他頓了頓腳步。
婧兒?!
「娘,我……」
「怎麼吞吞吐吐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躲在窗外的歐陽晏平霎時全身的血液彷彿凍結似的僵住。
這聲音……這聲音分明就是始終縈繞在他耳邊,日夜折磨著他的熟悉聲音……
而房內的蘇婧絲毫沒有感覺到歐陽晏平那驟的狂升的怒氣,噘著唇向自己的娘親道:「我只是不喜歡爹爹涉足朝廷政事。」
「女兒啊,這一點娘也跟你爹說過,不過你要體諒爹爹的無奈之處,他也不想蹚這渾水啊。」蘇夫人委婉的解釋著。
「既然不想,就不該為虎作倀,畢竟咱們是漢人啊,怎麼可以讓滿人利用來打擊同胞?」蘇婧的話還沒說完,蘇夫人的手急急的捂上她的唇。
「你啊,才剛說你長大了,穩重了,怎麼現在又開始像個小娃兒一樣的胡言亂語?」蘇夫人搖搖頭道:「要知道這話若讓旁人聽去,咱們蘇府可會被抄家的。」
「反正他們都貪爹爹的錢,不會有人敢的啦。」蘇婧噘噘唇道。
「唉,傻孩子,就是因為如此,你爹才更難做,所謂樹大招風,那些人早就覬覦這天下第一富的家產很久了,一有機會,絕對會在皇上面前參上一本,這樣,他們就有機會接收咱們的產業了,你懂嗎?」
她以前不懂,可現在卻懂了,原來大人的世界這麼的複雜,這麼的爾虞我詐……
蘇婧抿了抿唇點頭,心思卻飛到歐陽晏平身上,只覺若能跟他長相廝守,再多的金銀珠寶她都看不上眼的。
蘇夫人看了眼突然靜默下來的女兒,唇角微微泛起一抹笑,問道:「對了,娘還沒問你這次出府碰到了些什麼樣的人?」
突然被問,蘇婧不禁紅了雙頰,撒嬌道:「娘,孩兒哪有碰到什麼人?」
「還騙娘?你可是娘懷胎十月生下的,娘怎麼會不懂你的心思呢?」蘇夫人搖搖頭笑道。
她的女兒也到了懷春的年紀了。
「我——」
蘇婧正要答話,忽的窗外卻快速的閃進一抹修長的身影,那相貌讓蘇婧瞠目結舌無法言語。
他?!他?怎麼會是他……
第十章
「你……你是誰?來、來——」蘇夫人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壞了,正顫抖的要扯嗓喊救兵,卻讓蘇婧給擋了下來。
「娘,不要。」蘇婧緊咬著下唇,神情慌亂卻不驚恐,
蘇夫人怔怔的看著女兒,困惑的皺起眉頭。
「你現在不喊,會後悔的。」歐陽晏平開口了,可卻是冷淡的可以。
「我早就後悔了,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蘇婧承認是自己的錯,哀求的望著他。
「呵,有誰會想到一個無父無母的小乞兒的真正身份,竟然會是天下第一富的掌上明珠?」他冷冷的嘲諷,可心中的怒氣卻波濤翻滾。
「我……我那時只是想你帶著我走,絕對不是故意欺瞞你的。」完蛋了,他真的很氣、很氣。
「我早該知道你一向以玩弄別人為樂,是我蠢,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念你的謊言。」歐陽晏平心痛的道。
「不是的,我對你的心意絕對不是謊言,你不可以這樣冤枉我。」她感覺自己正在失去他。
「廢話少說,你既然是蘇三耀的女兒,那就是我的敵人,說,你爹在哪裡?」歐陽晏平冷喝了聲,舉劍相向。
看著那閃著陰光的森冷劍鋒,蘇婧覺得他的一刀早已劃在她的心坎上了。
「你……你想做什麼?」她哀傷的問。
「拿他的狗命去換溰成。」
「婧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夫人越聽越心驚,忍不住扯扯蘇婧的衣袖問。
聽他倆的對話,彷彿已經熟識已久,難道,他就是讓婧兒改變的那個男子?可,為什麼他又說要三耀的命呢?
「娘,一言難盡。」蘇婧的美眸中流轉著千言萬語,可只化一陣低歎。
她深深的望進歐陽晏平的眸中,堅決的道:「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傷害我爹的,若你真要拿人去換,那就拿我去換吧。」
「你?!」
「是的,你放心,我爹一向視我如珍寶,他絕對不會棄工於不顧的,以我為人質,威脅王公公放人吧。」她早就想要去救溰成了,現在只是剛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