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想到每次吵完架,總是她先去找他.或許以前的冷戰時間短的讓他來不及有機會先低頭。
但是最後的這次爭吵,總有好幾個月的機會讓他先找借口跟她和好吧?
但是他卻沒有。
而這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愛她。
她是徹底絕望的死心了。
她心中很明白,這段愛情從頭到尾都只是靠她一個人的維持,若她也學他在這段愛情中一樣的行為模式,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繼續的可能。
就這樣,她咬著牙出國留學,期待自己能獲得重生。
而她並沒有想像中的堅持與堅強,期間她也曾軟弱的偷偷想打電話聽他的聲音,甚至期盼能再度跟他和好。
但是……,該死的他竟然連電話號碼都換了。
他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她又不是白癡,自然瞭解他的用意。
之後她又度過了好長一段以淚洗面的黑暗期,直到歲月逐漸消逝,年齡逐漸增長,她才好不容易能夠 對那段過去慢慢的釋懷。
可是……為什麼今天卻又夢到那段她最不願意想到的過去呢?
該死的他,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不願意讓她好過。
易雋中……楊雙在心中喃喃念著這個名字,雙眸中佈滿了不願意承認的思念。
呼。
長長的吐了口氣,楊雙甩了甩頭,將腦中盤踞的影像給扔回記憶的深處,那段被塵封而不該被開啟的過去。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該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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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早,我以為你會拖到中午才來呢。」爽朗的聲音在楊雙走人辦公室的同時響起。
「起得早就早來嘍。」楊雙漾著笑望向站在她辦公桌前的男人。
「怎麼了?做噩夢嗎?」 男人關心的詢問著。
「呃,沒有啊,可能是太熱了吧。」楊雙掩飾被說中心事的慌張,在桌子後面坐了下來。
「傻瓜,熱可以開冷氣啊。」男人心疼的輕斥。
「我知道了。」楊雙抿唇笑笑,將包包放在一旁道:「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男人佯裝一副受傷的模樣。
楊雙瞥了男人一眼,扁扁唇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知道。」男人還是哀怨的樣子。
楊雙搖搖頭輕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俏皮的瞅著他說:「好了啦,不論你有事沒事,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這樣可以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男人終於露出了笑容,用手指輕點了下她的鼻尖,「不過我今天還真的是有事情要找你。」
「我知道啊。」楊雙笑笑,放開挽著他的手,走回桌後坐下,一邊整理著桌面的文件,一邊輕鬆的問:「是什麼事呢?」
「我父母最近會回台灣。」男人略顯羞澀的笑笑。
「呃——喔。」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討論到他父母的事件。
「你沒什麼話要說嗎?」男人期待的等著她開口。
「說……」楊雙愣了愣 隨即微笑道:「那找一天我請他們吃飯。」
「嗯。」男人滿意的咧開後,「我會安排的,另外……」
「還有什麼事?」楊雙停下手邊的動作,專注的瞅著他看。
男人神秘的揚揚頭後,說:「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楊雙眨了眨晶瑩的水亮雙眸,納悶的道:「不能現在說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能。」男人溫柔卻堅定的搖搖頭,讓楊雙無奈的接受了他的決定。
「好吧,那就不勉強你了。」楊雙輕輕點頭。
「放心,絕對不是壞消息。」男人保證。
「我知道。」楊雙又繼續手上的工作,邊應聲回答。
看著她忙碌的模樣,男人也知趣的朝她道:「你先忙你的,我不打擾你了。」
「嗯。」楊雙低著頭回應。
男人眼底閃過被冷落的難過,不過很快就又恢復正常的開口,「那我走嘍。」
「嗯。」她還是沒抬頭望向他。
男人有點失望的轉身走向大門。
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冷淡,楊雙連忙站起頭喊道:「正傑。」
顏正傑馬上停下腳步,面露喜色的轉過身看著她。
「中午一起吃飯好嗎?」楊雙給他一個笑容道。
「當然好。」顏正傑點點頭,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辦公室。
「呼……」一等他離開,楊雙就放鬆的長長吐了口氣,將整個人往椅背靠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越來越覺得跟顏正傑的相處讓她有點疲累。
在跟易雋中那段不被重視的感情之後,她整整療傷了四年才痊癒,然後又在三個月前答應了顏正傑的追求,只因為他跟易雋中完全是不同典型的男人。
大她兩歲的顏正傑跟大她五歲的易雋中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毫無脾氣、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處處重視她、關心她,什麼事情都以她為主,更不可能計較她拿了他什麼東西,或者喝了他一罐可樂。
呼。比起那段時間她所受的煎熬來說,現在的她簡宜就像是被呵護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但是……
呼……楊雙又長長的吐了口氣。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累呢?
這段感情一路走來平穩而毫無波折,在個性上,他溫柔專情;在工作上,他幫助她創業,照理說根本就是天作之合的搭配,但是為什麼,她卻老是覺得自己很累?
可能是最近工作量大增的關係吧。
楊雙捶了捶肩膀,打起精神繼續處理著桌上的資料,暫時把紊亂的情緒拋在一邊。
「叩叩叩。」
敲門聲在她準備拿起桌上的檔案看的時候響起。
「進來。」楊雙公式化的開口。
「楊小姐。」走進來的是她的秘書,張筱芬。
「說。」她利落的道。『
「這封信指名要交給您。」張筱芬將手上的信封遞給了她。
楊雙蹙蹙眉頭,將信緩慢拆開,霎時一片白色的粉末散落在桌面上。
「啊——」張筱芬驚呼了出聲。
楊雙也警覺的跳了開,迅速的用手帕掩住口鼻,想想如果這真是炭蛆熱病毒,自己早也被染上,索性將手帕扔到一旁,將裡頭的信紙抽了出來,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