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問,有沒有什麼……什麼可以教導女子……伺候丈夫的書……」夕顏艱困的將話說完,一張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小綠征了下,旋即回神道:「少福晉,您指的是房中術嗎?」
她的直言讓夕顏困窘的垂下臉,輕得不能再輕的點了下頭。
「少福晉,您真的想要看那種書嗎?」她實在很難想像純真的少福晉會問她這種問題。
「我、我只是想取悅貝勒爺,彌補我的缺陷……」或許他是真的不滿意她那夜的表現,所以才會突然離去,不再過來。
小綠站在她的身後,同情的揪著她,實在不忍心打碎她的夢想,只有應諾道:「如果少福晉真需要這種書,小綠說什麼也會想法子為少福晉弄到一本。」幸好她知道勾欄 院裡用銀子可以買得到那種書。
「謝謝你。」夕顏輕聲道謝,旋即不好意思的沉默下來。
小綠則是在心中歎氣,貝勒爺也真是的,破了人家的身之後就不再理會人家,也難怪少福晉曾以為自己有什麼缺陷了。
她還記得那日幫少福晉整理房間,看到床上的斑斑血漬時,少福晉還以為是自己受傷了,一點兒都不知道那是處子的表徵,直緊張的解釋那不是被貝勒爺弄傷的,就連她想告訴少福晉血漬的緣由,也因她那羞得快死掉的模樣而趕緊住口,不敢再跟她提到有 關這方面的事。
沒想到純真的少福晉竟會為了取悅貝勒爺而問她這種讓自己困窘的話,唉!小綠除了歎息之外,也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
「貝勒爺,您真的不帶少福替一起參與宴席嗎?」慎福對於剛過門的少福音十分同情。貝勒爺這次真是做得太過分了。
閻霄挑挑眉,微揚起唇色道:「福伯,你似乎對她的印象還不差嘛,竟然會管起我跟她的事來了。」
「這……老奴不敢,只不過……總覺得這麼算計一個無辜的姑娘,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呀。」慎福輕皺起眉頭,想起夕顏格格恬靜清麗的容貌,就覺得有大大的罪惡感。
「呵,我從不知道什麼叫於心不忍」,只知道因為我的計策,才得以贏得慎王府的一切,如果今天輸的是我,這場慶賀新人接掌王府的宴席,主角就是慎行,而非我閻霄了。」他冷凝著臉沉聲道。
「可是既然貝勒爺已經達到目的,也該將夕顏格格當成真正的少福晉好好的寵愛呀,為什麼老是將她放在偏院,連前去探望也吝於走動呢?」慎福覺得自己真的是愈來愈不瞭解他。
為什麼?閻霄霎時沉默了下來。是為了不想見到她那雙無辜的以水星眸吧,也是為了不想見到她那自以為對他有所虧欠的討好笑容。
他不承認自己對她有任何的愧疚感,即使她今天所有的壞名聲是因他設計而來,可是,為什麼這幾日來,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總是耶張恬靜溫柔的美顏?他的身體為什麼總因為想到她而灼熱?這種不該有的思緒讓他對自己感到莫名其妙的氣憤,也更阻止了他去看她的衝動。
「貝勒爺?」慎福對他的沉默感到好奇,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溫柔。
咦,該不會是他老眼昏花,看錯了吧?
「福伯,以後不許再提起這檔事,女人只是我利用的工具,用完之後,我想怎麼待她便怎麼待她,何須多言?」閻霄輕描淡寫的道,可聲音中的嚴厲卻讓慎福心驚。
「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踰越主僕之間的界限,連忙彎身應道。
「好了沒事了,你先下去看看宴席是否已準備妥當。」閻霄放柔語氣吩咐道。
慎福欲言又止的點點頭,轉身退下。
待他離去之後,閻霄才壁起眉頭,洩漏出自己對夕顏的思緒。
或許福伯說得沒錯,為了達到目的這樣誣陷一個女子,的確卑劣不堪,但這卻是他從小習得的生存方式,為了生存,再怎麼卑劣的手段他都必須咬牙去做。
即使是一個無辜的女子,也只有怪她剛好遇上了他。
無辜的夕顏……一絲不該有的悸動悄悄的鑽入閻霄冰冷的心中。
第五章
熱鬧盛大的宴會場面,在慎王府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自從慎王爺娶妾,那場堪稱奢華得直逼皇上選秀的婚宴後,直到今日的權力交接才有那時的繁華光景閻霄坐在高高的王位上,情緒是複雜的。
有誰會料到當初那個被人欺陵、瞧不起的雜種,今日會替代慎王爺,主掌慎王府的一切?而當初趾高氣昂的蘭因福晉與大貝勒慎行,如今卻被驅逐至王府的別業,不得回京同住?真是世事難料,風水輪流轉。
「恭喜閻貝勒,年紀輕輕便得到慎王爺的托付,將王府中的一切交給你打理。」
文馨貝勒一身錦衣,打趣的拱手道賀。
「是呀,比起那個只會跟在媳婦兒身邊打轉的寧玉貝勒,你算是略勝一籌嘍。」
宣湚跟著接口,還故意瞄了眼寧玉,等他發難。
不過,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他倒是沒有反應,反而得意的笑了笑,「無所謂,我的確是只想跟在我家娘子身邊,要不是今天你們硬要把我拉來,我還懶得出門呢。」想到在家中等著他的初雲,寧玉就巴不得長翅膀飛回去。
文馨與宣撇訝異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嘖嘖嘖,寧玉跟亦玦一樣,已經完全不能在列入他們風流貝勒的金榜上。
「呵,沒想到你已經成為女人的奴隸,該不會連今天之所以出席,也是奉命前來吧?」閻霄挑起眉,似假似真的虧道。
「既然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問我?趕緊讓我瞧瞧究竟,我就不用繼續留在這個虛偽的場所痛苦的裝出笑容了。」寧玉也不囉唆,直接說明來意,的確是初雲要他來看看夕顏近況如何。
「哎呀呀,你們兩個已經是連襟了,還這樣喜歡鬥嘴,真是的。」宣湚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永遠斗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