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京本蒼突然抬起頭,目光與映月四目交接。
要不要來坐?他朝著她眨眨眼。
哼!她才沒那個興趣哩,她朝他扮了個鬼臉。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嘸啦!」渡船老闆的說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轉過頭,看見只會說台語的老闆和國語說得很破的拉丁帥哥以及他的朋友似乎在爭論著什麼。
「需要幫忙嗎?」看到這種情況,映月和蔣昭樺連忙過去幫忙。
五分鐘後,所有人的問題都解決了。
為了感謝她們的幫忙與翻譯,拉丁帥哥和他的朋友決定一人劃一艘小船,分別載著映月和蔣昭樺一起遊湖,而她們兩個也不用煩惱不會划船的問題了。
真的是太幸運了!誰也沒有想到,這下不但有人幫她划船,而且對方還是她心裡垂涎許久的拉丁帥哥。
嘿嘿!更何況他今天穿了件無袖汗衫搭配緊身牛仔褲,坐在他的對面,真是養眼極了。
「謝謝。」看到拉丁帥哥辛苦的划著槳,映月滿足的歎了口氣,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
多麼幸福的日子啊!好山、好水、好帥哥,也許她該考慮今天晚上可以去買張樂透了。
「補科七。」拉丁帥哥對她露出一口白牙笑著回應。
聽到依然四聲嚴重不分的中文,她的小臉忍不住的僵了下,她想要補充說明一下,如果拉丁帥哥可以不要開口,感覺一定可以更好些,對於他恐怖的中文,她簡直是無言以對了。
算了、算了,忽視掉、忽視掉,畢竟中文真的不好學,她不可以這樣的苛責人家。
「這哩好飄兩。」拉丁帥哥一臉陶醉不已。
「是啊,這裡真的很漂亮。」嗚嗚,她突然懷念起京本蒼那口標準的中文了,這個拉丁帥哥到底是哪個中文老師所調教出來的高徒?
而,當映月在為拉丁帥哥的美貌與他那不標準的中文掙扎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喧囂的聲音。
「讓開、讓開,我們要過去!」兩個踩著天鵝船的青少年,囂張的在湖上「飆鵝」,速度快得嚇死人。
映月連忙示警,要拉丁帥哥趕快閃開一點,「你趕快將船往左,他們要過來了!」由於他背對著,所以他並沒有看到身後的天鵝船正以極快的速度往他們的方向而來。
「什麼?科以清你說慢一點嗎?」他聽不懂她又急又快的國語,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我說快點……」
啊—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要撞上來啦!
「哇啊!」
「靠,不是叫你們快閃了嗎?」
「SHIT!」
砰!
一聲巨響後,緊接著是四聲噗通的下水聲。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落水了。
撞擊之後,映月感覺自己沉入了一片冰涼之中,她在水裡掙扎了下,隨即輕輕的擺動四肢,並不慌不忙的往水面上游去,順利的自水面浮出頭,吸取著一大口氧氣。
還好她會游泳,這點水還難不倒她,只是,早知道她今天就不穿牛仔褲了,穿衣服游泳和穿泳衣游泳的感覺真的差好多,好重、好難游喔。
這場撞船意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少人划著船連忙想要趕過來救人。
「Oh!HelP!HelPme!I cann't swim……」不遠處傳來男子的呼救聲,接下來接著的是連映月也聽不懂的陌生語言。
是那個拉丁帥哥!
要命,虧他長得那麼高、那麼壯,沒想到他居然不會游泳!
「你還好吧?冷靜,你要先冷靜下來,然後……」映月游了過去,試圖想要幫助他。
只是沒想到她才一遊近,拉丁帥哥就像抓到水中的浮木般,撲上來死抓著她不放,想當然耳,她也跟著被往下拖,「放開……」她拚命的掙扎想要扒開他緊抓著她不放的手。
「哇嗚……咕嚕!」她整個人被拖了下去,硬生生的喝了好幾口水。
怎麼辦?!他根本是死抓著她不放,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跟著他一起淹死的。
「救……咕嚕!嗚嗚……」她不想跟著他一起淹死啊!
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掙扎的同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拉過了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往水面上帶。
原本掙扎不已的拉丁帥哥被人自後腦勺敲昏,終於放開了緊抓著她的手,接著,感覺到肺部終於吸入了新鮮空氣,她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是誰救了她?
她無力的睜開眼,京本蒼那張漂亮的臉蛋濕漉漉的呈現在她眼前。
「你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溺水的人是不可以隨便靠近的,除非你受過專業的救生員訓練,不然很容易被對方往下拖的。」
「快……快救他……」映月喘著氣,突然想到那個不會游泳的拉丁帥哥。
她居然在這當口還想著那個男人,「渡船老闆去救他了。」他鐵青著臉,不動聲色的拖著她往岸邊游去。
關於這筆帳,他們等一下再慢慢算!
☆☆☆
十二月落水,感覺真是有夠的冷。
身上裹著毛毯,映月忍不住直打顫。
喝了許多水的拉丁帥哥以及另外兩個撞人的小鬼,為了保險起見都已經送醫急救,而情況比較輕微的她和京本蒼,就留在渡船老闆提供的房間內暫時裹毛毯取暖,等著蔣昭樺他們去買衣服給他們替換。
「呼,真的好冷喔。」映月忍不住發抖,雙手緊捧著渡船老闆剛才倒給她的熱茶。
仰頭一口把熱茶全部喝完,她總算覺得沒那麼冷了。
京本蒼坐在她身旁的位子上,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怎麼這麼安靜?
她疑惑的轉過頭,卻正好與他四目交接。
「剛剛……謝謝了。」她吶吶的開口,突然想起在救了她之後他那鐵青的臉色以及訓斥她的話。「你不冷嗎?」
「還好。」他突然轉過身,一把抓住她。
「你……你幹麼?!」他為什麼又突然靠她靠得這麼近?
「你有救生員的執照嗎?」他的語音相當輕柔,似乎擔心自己的嗓門太大會嚇飛了窗台上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