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都沒有人肯幫她呢?
現在的她處在這異國、異地,被這幾隻地頭蛇狠狠欺壓,到底要怎麼辦?
「快說!」酷酷警察又吼了映月一聲。
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不期然的,一張俊逸的臉龐浮現在她的腦海。
小手輕輕的顫抖著,她緩緩的自隨身包包中取出手機按下開機鍵,然後完全不經思考的,自電話簿中選取那組熟悉的號碼——
「喂,是京本蒼嗎?」
☆☆☆
四個多小時後,京本蒼風塵僕僕的出現在大阪分局門口,跟在他身後的是,關西首屈一指的首席大律師。
在員警的帶領下,他看到了在角落被一名員警大聲吼著的映月,她扁著嘴,一臉倔強的坐在椅子上。
「快說,你到底為什麼要謀殺北川先生?」這名來接替審問的警員明顯的早已耐心告磬。
「小月亮!」京本蒼以著中文喊了她一聲。
打完電話後,一個字都不肯再吐的映月,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抬起頭,她的視線越過了眼前的員警,停留在前來營救她的京本蒼身上。
他真的趕來了!從台灣趕來大阪救她。
「京本蒼!」一看到熟悉的人,她立即迎上前去,用力的抱住了他。
他真的真的趕來救她了!
撲進溫暖的懷抱,水汪汪的大眼開始泛紅,強忍許久的淚意終於決堤。
「嗚……你終於來了,他們都欺負我,我都說是那個色老頭先對我毛手毛腳,我才伸手推他的,可是都沒有人相信我。」她抽抽噎噎的用中文對他哭訴。
「好好,你別哭了。」對於投懷送抱的暖玉溫香,他回以溫柔的擁抱,她氣憤委屈的哭訴,已徹底揪痛了他的心,「乖,都沒事了,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替你頂著的。」
「嗚嗚……真的就不是我的錯嘛,難道我得乖乖的任他的鹹豬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嗎?」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京本蒼大致拼湊出事情的經過,很明顯的,他的小月亮在這裡受了非常大的委屈,不僅連他都沒有吃過的嫩豆腐被吃了,還被人家抓來警局當殺人犯般審問。
他的黑眸裡閃過一絲怒意,「不要怕,我這就帶你走。」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拉著她就往門口走去。
「先生,你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她是殺人未遂的嫌疑犯,不可能讓你這樣隨便帶走的。」酷酷警察見狀,馬上追過來阻止他們離開。
京本蒼的嘴角揚起冷漠的笑,那個笑容很冷、很冷,埋在他懷裡的映月並沒有看到他這一反常態的狠戾表情。
他拿出手機撥出,並低聲與對方交談幾句話後,便把手機遞給那名警察。「你可以和你們署長好好談談,他會告訴你我到底可不可以把人帶走的。」
三分鐘後,京本蒼順利帶著映月離開了警局。
第八章
警察局門口停了一台囂張到極點的加長型勞斯萊斯,黑到發亮的車身旁,還站著一位身著制服,模樣像是司機的男子。
「小少爺。」一看京本蒼,那個男子必恭必敬的鞠了個躬,並且打開轎車後座的車門。
縮在他懷裡的映月並沒有心思去多看那豪華的座車一眼,她只是扁著小嘴輕輕的偎在他懷裡,頭連抬也沒有抬一下就跟著他坐進車裡了。
「兵岡,回大宅去。」他一臉冷酷的朝司機下達命令,隨即關上車門。
不一會兒,車子緩緩移動,京本蒼按下了阻隔前座和後座的分隔板按鈕,避免讓前座的司機看到後座在做些什麼。
「映月?」他嘗試性的輕叫了她一聲。
而映月只在他懷裡輕輕的動了下,仍沒抬起頭。
「乖,沒事了,你也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是怎麼樣了啊?」他放下身段柔聲的安慰著,溫柔的語氣和臉上的狠戾完全成反比。
那些該死的警察,竟敢把他的小月亮嚇成這樣,他連凶都不敢凶一下,捧在手心呵疼的寶貝居然會被人這樣欺負,那些警察和那個色狼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在日本,敢惹上他們京本財團的人還真的是不多,他會讓那些人一個個都很好看的。
懷中的頭顱又輕輕的動了一下,可還是不肯抬起頭。
「映月?」他有些急了,索性伸出手,輕輕的抬起那顆死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
一雙紅通通,如兔子般的眼映入他的眼簾。
她不僅整個眼眶是紅的,連那粉嫩的小臉頰上也滿是淚痕,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不停的往下掉。
京本蒼被她哭得心慌不已。
「小月亮?」看到她可憐兮兮的狼狽模樣,京本蒼覺得心被狠狠的剌了一下。
「怎麼辦,停不下來?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不管怎麼樣,它就是一直掉、一直掉。」映月吸了吸鼻子,滿是委屈的眼神搭配上嬌嫩的嗓音,足以叫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瘋狂。
江家千金年方二十出頭,連大學都還沒畢業,雖然有時古怪刁鑽了點,興趣又是愛看猛男寫真,但大抵上說來,終究還是個乖巧的小孩。
從出生到今天以前,一步也不曾踏進過警察局,沒想到今天首宗開了先例,竟是以殺人未遂的罪名被送進去,地點還是異地他鄉的日本,也難怪她會一臉慌亂委屈了。
「怎麼辦……都是你的錯啦!我本來都沒有哭的,可你一來我眼淚就不知怎地,一直掉個不停,你要負責叫它停下來才可以,是你的錯,誰叫你這麼慢,讓我等了四個多小時你才來……」極端的冤苦匯聚成爆發的噴泉,湧出她憤恨的淚水,她掄起粉拳,搥打著他洩憤。
京本蒼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妞當他來救她是這麼容易的嗎?這可不是從他家到她家那短短三分鐘的距離,而是從台灣到日本,由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他能夠四個小時趕到,還是運用了京本財團的特權才有辦法辦到的。
「你要負責啦……」耳邊傳來她哭啞的嗓音,他唇角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識相的什麼辯解的話都不說,根據他二十多年和女性相處的經驗顯示,女人的特性就是不可捉摸,面對這種情況,不管到底是不是你的錯,反正先認錯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