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地卡是家佔地千坪的法國餐廳,面向街道的一角是採用偌大的透明玻璃當作牆壁,它們不僅能百分之百的隔絕外頭的噪音,路過此處的人們亦能透過玻璃欣賞到餐廳內美輪美奐的裝潢。
此刻,在餐廳內一角,有一群人正舉杯慶祝雙方的再次合作。
「承蒙嚴總裁厚愛,也希望我們合作是長期性的。」
「陳董,您客氣了,不過相信我們彼此再次合作,其背後所將帶來的利潤是相當可觀的。」
「好!我就是欣賞你這份自信,為了它,我們乾杯!」
嚴毅斐嘴角含笑、舉杯就口,視線不經意的掠過窗外;頓時,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回桌面,笑意同時僵住在嘴角。
他立刻跳起身離開椅子,椅子還差點因此而翻倒。
「總、總裁?」莊秘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驚愕地跟著站了起來。
目光越過莊秘書,嚴毅斐首先對著愕然瞪著他瞧的兩人道:「實在很抱歉陳董,我突然想起我尚有一件急事未處理。」而後他又轉身向莊秘書說:「莊秘書,今晚你替我好好招待陳董他們,絕不能怠慢了懂嗎?」
「是!」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莊秘書只是用力地點著頭,而且當再次抬頭時,也發現她的頂頭上司已經轉身離開了。
嚴毅斐從懷中掏出手機,嘟了一聲之後,電話立刻被接起。「嚴伯,小姐在嗎?」沒等對方開口,他劈頭就問道。
當回覆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時,他不禁連聲咒罵起來,關掉手機而衝出了餐廳。
現在他敢發誓,方才跑過他眼前的女孩其中有一位是向陽,而她們後頭緊迫不捨的三名少年——
該死的向陽!他非得好好地打她一頓不可,更不管她是否已經大得不適合這樣的懲罰。
嚴毅斐臉上驀然掠過一抹驚慌神色,希冀她最好能讓自己平安無事,否則他可不保證會輕饒了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體能上的負荷是當初她忘記計算進去的,所以到底跑了多久向陽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為了擺脫後面窮追不捨的三人,她們越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然而事實證明那三人遠比蒼蠅還難擺脫;更可笑的是,沿街的路人居然沒有人肯伸出援手。
向陽明白自己再也跑不動了,因為她的胸口已經難受到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見前方有條暗巷,一手始終緊緊扣住桑晴手腕的向陽,想也不想地就拉著她閃人巷內。
聞見一陣陣惡臭由背後傳來,這令向陽不自覺地皺起眉;不過除此之外,肩背貼著冷牆的她並未再有任何動作。
她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巷口,心中期望能擺脫那三個無賴。倏地,向陽鬆開緊握桑晴的手,輕壓在自己甚感不適的胸口上。
孰知身邊的人突然有了過大的反應,「噓,別出聲!」向陽皺緊蛾眉、壓低嗓子,頭也不回地對背後的桑晴輕聲警告著,因為她正看見有兩道身影掠過巷口。
為了防止自己暴露出她們此刻的藏身之處,桑晴連忙張嘴咬住外套衣袖。
可是當桑晴發現一隻肥老鼠竟去而復返的又往她腳下爬,高八度的尖叫聲再也克制不住地由口中逸出了。
她怕得跳腳跑到向陽對面,驚慌地瞪著老鼠消失在牆角。此時此刻,「蒼蠅」似乎遠不及黑茸茸的傢伙來得可怕了。
該死!看見方才掠過眼前的第三道人影驀地出現在巷口時,向陽不禁咒罵了一聲,而且胸痛變得更加嚴重。
她的額頭冒出層層冷汗,噁心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疼痛的感覺向四肢猛竄、纖細手指更因此抓皺了衣服。瞬間,雙腿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她沿著污穢的水泥牆緩緩滑坐在地面上。
「向陽學姊!」驚魂未定的桑晴見狀不禁在一旁嚇呆了。
「你怎麼了?」很快地,她衝到臉色慘白的向陽身邊,雖然此處光線昏暗,可是由聲聲急促的呼吸聲聽來,桑晴也知道她相當難受。
「藥、藥在、在外套的……」
「口袋裡嗎?」迅速丟開手提包,桑晴慌張地翻攪向陽外套的口袋,終於讓她在右邊口袋內掏出一瓶藥罐。
「是這個嗎?」看見她點頭,神色慌張的桑晴片刻也不敢耽擱地打開瓶蓋,讓她張嘴含住藥片。
「水……對了,水。」想起那瓶被自己握在手中,跟著自己跑了好幾條大街,方才又讓自己隨手扔到一旁的飲料,桑晴猛然低叫一聲,隨即在髒亂的地面上迅速搜索著。
「不……不必了。」
「可是……」桑晴總記得剛才鐵罐子就在自己腳邊。
「讓我靜坐一下就好了。」將藥片含於口中,向陽閉著眼等待藥片發揮藥效。
「哈,總算讓我給逮著了吧!」一道響亮的口哨聲由挨了向陽一腳的金髮少年口中吹出:「這回看你們往哪兒跑。」金髮少年邪佞一笑地走向暗巷裡的兩人。不消片刻,他的兩名同夥亦跟著出現在他身後。
金髮少年不懷好意的腔調令桑晴不由自主地靠向向陽。方才一急而大叫出聲,桑晴已經將他們緊追在後的事給忘記了。
「喲,原來咱們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實際上是只病貓呢!」為首的金髮少年彷若是只黃鼠狼般,面露陰笑地慢慢接近他眼中無力反抗的獵物。
當他發現自己誓言要她付出相當代價的女孩,此刻竟軟弱得就像出生的小雞一般,他不禁萬分得意的張狂大笑起來。
「瞧你這副德行!」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向陽,儼然像野獸找到他的獵物般不懷好意地道:「要是你懂得收起爪子的話,我可能會溫柔的對待你,不過我想你可能會比較喜歡另一種方式才對。」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這你得問問我的拳頭!」
過於專注眼前的獵物,金髮少年疏忽了背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