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楊柳手中的端盤,她笑得更猙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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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夏侯曜陽清晨一離開霽月閣,夏侯霽月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半個多月來,夏侯曜陽幾乎每天晚上夏侯曜陽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到這裡報到,弄得她睡也睡不好,真是氣死了!
不過,氣歸氣,她還是天天巴望著他的到來。呵!一想到他,她的嘴角漾起了一抹幸福的笑靨。
就在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台前傻笑的當時,卻被一陣碗盤的撞擊聲所驚擾。
「怎麼啦?楊柳,是誰招惹你了,幹嘛這麼用力摔東西……」吃驚的回過頭,她本想好好的數落這臭丫發一頓,怎知站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楊柳,而是……那名胡人女子。
見她雙手環胸,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夏侯霽月不由得站起身來,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楊柳呢?」她慌張的問道。
楊柳到底跑哪兒去了?怎麼會任由著這女人跑到霽月閣裡放肆呢?
「怎麼?幹嘛一見到我就像見了鬼似的,我真有這麼可怕嗎?」盛氣凌人的朝她逼近一步,雨霧目露凶光,氣憤的反問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可以確定這女人到這裡來,一定不會安什麼好心眼的。
果然,她馬上從長靴裡頭拿出了一把銳利的匕首,在她面前有意無意的晃著,「你想,要是我用這把刀子在你那張漂亮的臉蛋劃上幾刀,王爺是否還會對你死心塌地?」
「你最好別亂來啊,如果你真的傷了我,王爺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這點,她倒是可以肯定。
「是嗎?」朝她又逼近了一步,雨霧將刀鋒抵在她的頸子上恐嚇道:「別忘了你在下人們的面前可是有著不良記錄的,而且我還聽你那笨丫環說……你曾經刺殺過王爺是吧?哈!哈!我可以跟王爺說是你想殺我,我只不過出於自衛才失手誤殺了你,保證王爺絕對不會起疑心的。」
看來,這女人今天似乎是有備而來的。就在夏侯霽月開始感到恐慌之際,門外卻適時的響起了夏侯曜陽的聲音。
「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在王妃身邊待著?」顯然的,他是在責怪楊柳的失職。
「王妃和雨霧姑娘正在裡頭談事情,所以叫奴婢暫時先在這裡候著。」楊柳則是戰戰兢兢的回答他。
「談事情?」夏侯曜陽內心一驚,二話不說就往廳裡頭奔去。
這女人還真是好狗運。雨霧趕緊將抵在夏侯霽月頸子上的匕首移開,不過就在這時,她腦子裡突然又竄起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點子。
當下,她便將牙一咬,把心一橫,舉起匕首就對著自己的手臂刺過去。
當匕首落地的鏗鏘聲伴隨雨霧的呼叫聲響起時,夏侯曜陽也正好趕到了廳門。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立刻衝到她們兩人身邊,惱怒的質問道。
「王……王妃她……她……」雨霧痛苦的搗著血流如注的傷口,馬上將這自導自演的一切全都推到了夏侯霽月的身上。
「你到底又對她做了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傷害她的嗎?」伸出手握住夏侯霽月的手腕將她拉近,他憤怒的嘶吼道:「我都已經答應要將她給送走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致她於死地不可。」
「我……我……」夏侯霽月萬萬料想不到雨霧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嫁禍於她,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王爺……您就別再責罵王妃了,她是不小心的……」衝著夏侯霽月露出勝利的一笑,她順勢將身子往夏侯曜陽身上倒去。
「什麼都別說了,本王自己會看。」甩開了夏侯霽月的手,他一把抱起雨霧,對著門外大吼:「來人,將王妃關到柴房去。」
「不……王爺……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說啊……」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她關起來。夏侯霽月不敢相信的伸出雙手扯住他的衣袖,只求他能夠給她—個解釋的機會。
但是,夏侯曜陽卻狠心的將她推開。
「別以為仗著本王疼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次本王絕對不再姑息,你就待在柴房裡好好的反省反省!」
面無表情的對她說完這些話,他即抱著滿身是血的雨霧離去,任憑夏侯霽月的心碎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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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已過了三更,但傷心欲絕的夏侯霽月卻毫無睡意。
瘦弱的身子蜷縮在柴房的角落裡,她的淚水早就已經流乾——因為夏侯曜陽的反覆無情。
為什麼?她內心自問。到現在,她仍是無法相信,今天早上才在她耳邊訴說著濃情蜜意的他,竟會一下子翻臉不認人……
「王爺……您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月兒……」雙手緊緊的將自己環抱住,她傷心的喃喃自語著。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寵她的男人,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或許,她真的太高估自己在夏侯曜陽心目中的地位了!他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她。
就在她一個人暗自神傷時,一道黑影偷偷摸摸的溜到了窗口,對著裡頭輕聲喚道。
「王妃,是我,楊柳啊!」
當夏侯霽月一聽見楊柳的聲音,馬上起身衝到了窗口,一臉興奮的問道:「是王爺要你來放了我的,是不是?」
「不……不是的。」楊柳囁嚅的回答她,眼角也含著些許淚水。
雖說王妃這回真的是做得太過分了,但見她被王爺給關在這地方又挨餓又受凍的,她的心裡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真是該死!她自責道。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說什麼她也不會把雨霧姑娘帶到霽月閣去的。
「楊柳是怕王妃你餓著了,所以特地送東西來給你吃的。」她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包子由窗戶的木縫裡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