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公司裡的營運他雖然不懂,但見致罡為了一個不屬於他的女人,成天待在家裡頭閒晃,他不禁擔心起詹氏集團幾十年的基業,很可能就這麼毀在他的手上。
還好,他的父母早就在一個禮拜前相偕十度蜜月,環遊世界去了。否則,若是讓爸媽瞧見他這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窩囊樣,他們不氣得爆血管才怪哩!
「我自有分寸。」詹致罡抬眼睇了詹致傑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報紙。
「哈!搞不好二叔喜歡上人家了!」汪心蘭在一旁忍不往插嘴道:「你沒瞧見他那天晚上盯著人家的眼神嗎?一副好像想上了人家的豬哥樣,真色。」
「別胡說,她可是致軍的女朋友。」詹致傑急忙用手肘頂了頂她,示意她別再說了。
但汪心蘭卻仍舊不知死活的繼續說道:「就因為她是致軍的女朋友,所以我才不得不提醒他,免得到時候演出「板牆記」,那可就有得瞧羅!」
詹致罡一聽,臉色倏地轉為晦暗。
「你說完了沒有,如果說完的話就給我閉嘴。」他惱怒的重捶了桌面一拳,震得碗盤噹噹作響。
「說完了!說完了!」他們夫妻倆嚇得趕緊閉上嘴巴,端起稀飯就拚命的往嘴裡「扒」。
兩人狼吞虎嚥的吃完早餐,馬上倉皇走避,因為他們都相當清楚那頭屬獅子的要是發起火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該死!」詹致罡低咒了一聲,整個胃口全然被汪心蘭剛剛那席話給破壞殆盡。
站起身,他本想到外頭去透透氣,卻在飯廳門口遇到了端著空盤子回來的平嫂。
「怎麼?這幾天『她』還算安分吧?比灘蛔〉模抾淥椪中K墾?br />
「嗯!還挺乖的。」平嫂笑著回答。
連續幾天相處下來,平嫂對關若妍的不良印象已徹底改觀。那孩子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也蠻有禮貌的,一點兒都不像是從事特種行業的女人。
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那就好。」點點頭,他心不在焉的舉步跨出飯廳,但是,卻教平嫂給喚住。
「對了!二少爺,關小姐要我來問問你,小少爺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那女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裡嗎?這使得他原本煩躁的心情更添幾分惡劣。
平嫂一見詹致罡皺起眉頭,趕緊又轉換話題,因為她看得出來,二少爺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你能讓她出來透透氣嗎?我看她好像快悶壞了!」
「別理她,讓她悶死算了!」冷冷的撂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 *** ***
「呼!吃得好飽。」
午後,關若妍將平嫂送上來的午餐給搜括一空,便撐著一張發脹的肚皮,無聊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借此幫助消化。
被囚禁在這個鬼地方已經整整五天了!這五天當中,她的活動範圍就只局限在這幾坪大的小房間裡,哪兒也不能去,真是悶壞她了。
原來當囚犯就是這種滋味啊!人還是不要做壞事的好,省得自討苦吃。
唉……失蹤了這麼久,文琪會不會以為她跟男人私奔了?呂伶的「妖姬妝」是不是把客人全嚇跑啦?還有台南老家那邊,媽和爸一定很擔心吧?
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吧!當她興沖沖的拿起電話正打算撥號時,才赫然發現這電話根本不能打外線。
看來詹致罡真是防她防得有夠徹底。
深呼了一口氣,她將自己給重重地摔到床鋪上,無語問蒼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鐵鏈聲,跟著……恐怖男人詹致罡現身了!
關若妍一見是他,心底不免升起一絲喜悅,卻也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懼怕。
他身穿一件白色襯衫,一條黑色長褲,略微捲曲的黑髮則有些凌亂的覆在額前,那壯碩的身材,深刻的五官,不知曾在她夢中出現過多少回。
可是……他卻討厭她。
「你……你想做什麼?」她連忙坐起身來,一臉惶恐的盯著他。
緊緊的凝視了她好一會,他才開口問道:「悶嗎?」
「悶。」她拚命地點頭。
該不會是他良心發現,肯放她回去了吧?她欣悅的想。
「想出去走走嗎?」他又問。
「想。」又是簡潔的一個字。
說不定她可以趁機脫逃。她暗喜。
「那麼換件衣服,我帶你到市區逛逛。」
「你……逛逛……」她伸出手指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帶她去逛逛?
「我先到樓下等你,動作快點。」他命令式的口吻,不容人質疑。
十分鐘後,關若妍換上了一件乳白色上衣,一條牛仔長裙,然後在平嫂狐疑的注視下,與詹致罡坐上黑色賓士轎車,揚長而去。
*** *** ***
一個小時之後,詹致罡將車子停在忠孝東路上的一家高級服飾店門口。
「下車吧!」他說。
「你……你要帶我來買衣服?」她詫異的問。
「嗯!」他點頭。女人不是都喜歡這一套的嗎?
「可……可是我身上只有兩仟多塊錢現金耶。」這家服飾店外觀看起來非常講究,恐怕不是她這等人逛得起的。
「誰要你付錢了?」他率先走下車,替關若妍打開車門,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出車外。
「可是……」他幹嘛這麼好心,吃錯藥了不成?
「囉嗦!」詹致罡不耐的打斷她的話,正要帶著關若妍走進店裡時,他的行動電話卻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停下腳步,他氣悶的從上衣口袋拿出電話,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二哥,是我?」電話裡傳來詹致軍抖擻的聲音。
詹致罡的血液迅速凝結了起來。
「呃……我正在開車,等一下再打給你。」
心虛的掛斷電話,他猛地放開了抓著關若妍的手,語氣冷淡的說道:「你自己先進去挑幾件像樣的衣服,我一會兒就進去。」
「喔!」她先是狐疑的瞟了他一眼,然後才順從的點點頭,獨自一人慢慢的踱進服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