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交錯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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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如果你不是文晴安,那麼自然能用國際禮儀打招呼了。」他彎下身,慢慢貼近她,逼得文晴安不斷往後退,直抵到床頭為止。

  「什……什麼國際禮儀……」被一個男人如此親近,文晴安簡直要暈了,漲紅著臉小心的問。

  「親吻……」

  「啊!」文晴安掩耳大叫:「不要說了!」

  「只要你承認自己是文晴安,我就不再說了。」望著她又羞又怒的神態,范昊暘有種逗弄她的快感。

  文晴安瞪著相距不到五指距離的英俊面容,生來就被灌輸的禮教壓迫著她,只能悻悻然的點頭。

  「點頭表示你是文晴安?」

  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垂著眼問:「只靠一個未經證實的傳言,你怎麼能斷言現在的我是文晴安?」

  說什麼她也不相信他的話,不論多具幻想力的人,都不可能僅憑含糊不清的傳說,推論出這駭人聽聞的靈魂交換之事。

  「我當然有其他的消息來源,只是現在還不是公佈的時候。」范昊暘雙目精炯的望著她,不打算將事情說得太明白。當他退開身子,察覺她暗暗鬆了口氣時,不由得好笑。

  其實他今日來,並沒打算將事情揭穿,可是在看見她微笑冥想的側面時,心忽地一緊,然後就這樣將事情說破了。

  「那……你拆穿我的偽裝,到底有什麼用意?」文晴安仰起下顎,間接承認她的身份,但更加猜疑他的用心。

  用意?他只是順從命運來見她,甚至連以後該怎麼走都尚未決定呢!而且在挑明她的身份後,他又覺得後悔,自己怎能在不確定心意時就將她的身份說開呢?

  他的心思百轉千回,嘲諷自己的不夠果斷、不夠勇敢,只能矛盾、猶豫再三。

  「你為什麼不說話?」文晴安因為他瞬也不瞬的注視再度緋紅臉,小聲的問。

  淡淡的紅霞飛上她清秀的臉龐,剎那間,那紅霞像道火焰燒向他,將他的心莫名燒熱起來。

  慌亂的感覺讓他喉嚨倏然一緊,他強壓下忽起的紛亂情緒,撇唇轉換話題。「你什麼時候能出院?」

  文晴安茫然的看著他,接著才意會他的意思,隨即露出雀躍的表情。

  「再一、兩天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等你離開,我帶你出去看看,認識這個世……」

  文晴安紅著臉打斷他的話。「你我並不相熟,一同出遊不合宜。」

  「熟悉與否取決於相處時間的長久,相處久了自然就會熟悉了。」話一出口,他也有些呆楞,他完全不解自己為何會邀她出遊,但話既已出口,他也不願再去深思其中的含意,只是順勢而為,當作下決定,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不穩。

  「我……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文晴安垂下眼睫,心跳有些紊亂。

  男人說這種話是否代表著某種含意?可是,他知道她的身世,又怎麼會對她有任何的企圖?

  還是,她誤會他的用心?是否現在的男人總是不經意地對女人說出這種話?

  「呼!好不容易才送走小琤的同事……啊!范……范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邊進病房邊說話的鄒母,才一抬頭就看見范昊暘,嚇得差一點倒彈出病房。

  「鄒太太,不好意思,沒有先通知就來。」范昊暘良有禮的忽視鄒母誇張的動作,只是微笑地點頭問好。

  「沒……沒關係,你來看小琤,我們當然歡迎,只是擔心會耽誤你的工作。」鄒母冷靜下來,立即咧嘴笑道。

  「你放心,一點時間不會影響我的工作。」為了文晴安的出現,他已經將工作交給最得力的左右手處理,一點都不會有問題。

  「是嗎?」本來還想客套一番,將范昊暘請離開,但他這麼一說,反倒讓鄒母不知該如何應付。

  「鄒太太,我希望能在鄒小姐身體痊癒時,略盡地主之誼,帶她看看這裡的環境,不知你意下如何?」

  鄒母一楞,嘴角微抽的笑道:「范先生,小女只是喪失記憶,並不是什麼都不識,不敢麻煩你大駕……」

  「文姑娘目前就像是新生兒,自然需要有人帶她認識現在的生活。」范昊暘目光炯然的看著鄒母,嘴畔是淡淡的笑意。

  「小琤一個大人,哪像新生……」啊!文?鄒母說到一半才發現他剛才不是說鄒小姐,而是……文姑娘?

  她連忙轉頭看向文晴安,只見文晴安無奈的朝她搖頭。

  「范先生,你是不是說錯了?我們姓鄒啊。」鄒母硬是不鬆口,打哈哈地笑道。

  「鄒琤自然姓鄒,只不過現下在眼前的不是鄒琤,而是他人。」范昊暘打開天窗說亮話。

  鄒母聽得眼睛陡睜,臉上神情怪異。

  「他……他在說什麼?」鄒母僵硬的轉頭看著文晴安,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聽力。

  眼前的男人,好像說了什麼讓她心驚膽跳的話。

  文晴安咬咬唇,好一會兒才道:「他知道我的事,也知道我的真實姓名與身份。」

  鄒母猛地轉頭瞪著范昊暘,叫道:「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范昊暘神色不變,泰然自若的說:「我知道雙龍白玉鏡的由來,也聽說過它的傳說,在古書上有記載靈魂交換的事……」

  「真的有這種傳說?」鄒母仍是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

  「如果真有記載,那你知道我女兒能不能回來?」鄒母著急的問。

  文晴安同樣心急如焚地望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范昊暘瞥看她急切的神色,不覺有些慍怒,冷淡陰鬱地說:「有記載,卻沒有明述,更未將結果寫出來。」

  若是他知道事情的結果,也許就不會這麼掙扎了。

  愛上一個過去的人,雖是不可思議的事,卻還能忍受,反而是愛上了後,卻又不得不分離,那才是教人摧折心肺的折磨。他的矛盾、猶豫,有一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麼,我的女兒……也不知是生是死,更不知能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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