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到哪裡?這不是往我房間的方向。」
「這是回流星軒的路。」封飛霧簡單的回了句。
「我不去!」
封飛霧瞅著她,語氣嘲諷的說:「你以為我想帶你回流星軒侵犯你嗎?」
無柔本就熱燙的臉抹上不同於高熱的紅暈。誰知道你會不會!她在心底暗暗嘀咕,卻不敢說出口。
瞧她一臉懷疑的表情,封飛霧揚眉道:「你放心,我沒興趣對病人亂來,你病了,沒人照顧你不行。」
即使說話的表情不夠溫柔,但話中的關切卻教她鼻頭微熱,眼中泛起氤氳。輕歎口氣,她合上眼窩進他的懷中。就今天,讓她享受被人呵護、關愛的滋味吧,等她病好了,她會重新成為無血無淚的勾魂使,絕對會的。
低首望著懷中的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柔情在胸腔中蔓延開來。他抱著無柔,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走進流星軒。
無柔頭一沾枕,只微微的張開眼看了看房間,隨即轉身沉靜地睡去。
封飛霧再次探她的額頭,仍有著熱度,他小心地為她覆上濕布巾降溫外,還派人去找封奔雲,畢竟白水寨的大夫倒下了,剩下的只有略通醫術的孿生弟弟了。
封奔雲被急召來,原以為兄長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商量,豈知—見著面,就被兄長帶到內室,見無柔佔據兄長的床,震得他半天回不了神。
對隱私極度重視的兄長不但讓出床,並且喚他前來看病,這些舉動都證明了兄長對這個年輕大夫的用心不淺,甚至是太過了。
「大哥,你要我來就是為了幫他看病?我記得他是大夫吧?」
「他病了。」
這句話讓封奔雲挑眉抱怨道:「你只記得他病了,但是平兒也病了,卻不見你說話。」
封飛霧撇唇輕笑,「等你不再關心平兒時,我會記得分一些注意給她。」
聞言,封奔雲臉色陰晴不定,「早知道說不過你。」
「你早些看好他,就能早些回平兒身邊。」
「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封奔雲搖頭笑笑,接著在床邊坐下,伸手把著無柔的脈。一觸到她的脈搏,帶笑的眼突然變得嚴肅,他朝封飛霧使個眼色,兩人退出內室,走到前廳。
「怎麼了?」封飛霧冷靜地問道。
「大哥試過他的身手嗎?」
「試過。」封飛霧朝內室一瞥,輕揚唇道:「他明擺著不會武,但是我不以為然。」
「你說得沒錯,他的內息極強,不是個泛泛之輩。在他清醒時,他可以控制內息的強弱,但在生病時,就沒有這種心力來隱藏他的內息了。」
「他隱藏實力,掩飾身份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封飛霧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大哥想到什麼嗎?」
「—個女人,一個半夜擾人清夢的女人。」
「大哥指的是昨天的那個女飛賊?你以為穆容和那個女人有關聯?」封奔雲皺眉問道。
「不只是關聯,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封飛霧的聲音充滿了興味。
「啊?」封奔雲先是一怔,忽地扭頭瞪向內室床上的人影,低聲道:「你是指他是……」
「女人,而且是個有名的女人。」
「勾魂使——雙刀客。」封奔雲輕輕地說出他們心中的人名。
「嗯哼!」封飛霧笑道:「昨天見著那個女人,我就覺得她很眼熟,而且我發現穆容沒有喉結,本就在猜測他的性別,只是沒有將兩個人連在一起。」
「如果穆容真是雙刀客,那她進白水寨,真的就是為了那個目的?」
封飛霧微瞇起眼,「八九不離十,不過要確認他是不是昨夜的女飛賊,只要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查看什麼?」
「昨天我打了那個女人一掌,即使沒有用全力,也會留下掌痕——」一想到穆容身上有他留下的掌痕,胸口不覺氣悶。
「可……如果他真是女人的話……」封奔雲有些猶豫地看苦兄長。
封飛霧只是笑,眼中的堅決讓他吞回到口的勸說。
「不論是男是女,也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他都會是我的人。」封飛霧淡淡的說完,留下弟弟走進內室。
封奔雲明白兄長的意思,但是……對上落鷹殿,並不是件輕鬆的事啊。
X X X
封飛霧坐在床邊凝視著床上沉睡的人兒,想著若「他」真是勾魂使,也許要得到「他」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不過也罷,他向來就不喜歡不勞而獲。
有了認知,他伸出於拉開無柔的衣帶,目光滑過她平滑的頸骨,細白柔嗽的肌膚,呼吸不自覺的變得沉重。順著衣裳大敞,露出覆胸的白布條,說明了「他」的性別,但是同時,在她右肩上的一個淡淡的掌印卻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
淤青的暗影,揪緊他的喉頭,除了掌印外,所見之處有幾道舊傷痕,雖已癒合,但每一道都說明了她過往的經歷,一個以生命對抗死亡的殺手。
他的手撫過她的傷口,在她肌膚上泛起陣陣的戰慄。不知是因為體內的熱流或是外在的冷意將沉睡的無柔喚醒,她一睜眼就對上一雙金褐色滿含柔情與憐惜的眼眸,只能驚愕的望著他。
「你太靠近了。」她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氣息不穩地說。
「太靠近嗎?我還覺得不夠近呢!」他邪魅地盯著她的唇笑。
無柔額頭開始冒汗,覺得空氣變得稀薄了。「你說過對病人沒有興趣的。」
「我對病人是沒興趣,但對病著的你卻有極大的『性致』。」他曖昧的笑,眼中的渴望像火般順著她的眼眉往下看,冷不防地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烙下一吻。
火熱的唇碰到她的胸口時,無柔才發現不知幾時,自己的衣領大敞,露出白皙的玉膚和……束胸的白布。
她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拉緊衣襟翻身下床。
「你想去哪裡?」封飛霧動作迅速的擋在搖搖欲墜的她面前,撇唇輕笑。
「你管不著!」無柔惱火的低斥。被他揭穿身份讓她無措生氣,更可怕的是再也逃不開的恐懼穿透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