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想,因為我根本不是像你說的喜歡上那個男人。」可愛嘴硬地道。
「可愛,你要這樣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白鳥忍不住生氣地問。
「我沒有自欺欺人,白鳥,我說過我不可能會愛上人類,更不會喜歡上柳絮飛。」可愛死命的搖頭叫。
「沒錯,你是說過,但是你曾仔細想過自己心裡的想法嗎?你不能再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敢正視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感情,到頭來痛苦的人還是你。」白鳥看著她,又急又無奈。
白鳥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將可愛的心剖開,要她探看自己最深處的情感,她閉上眼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可愛,我也不想逼你,我逼你承認你愛他對我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可是,我不能任你愈陷愈深,要是再遲一點,你真的會犯下大錯啊!」
沉默半晌,可愛垂下頭,茫然失措的搖著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我心裡的感覺是不是如你說的那樣,我真的不知道。」
白鳥看著因自己的話而陷入混亂的可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劊子手,親手戳破了可愛的保護膜,讓她暴露在現實的迷霧和矛盾之中;可愛失去笑容的臉讓她心生不忍。
「可愛。」白鳥伸手擁住她的肩道:「我不是想要通你承認莫須有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進而瞭解這份感情不但觸犯戒律,也不會有結果,早一點明白這個事實,你才能早一點醒悟。」
可愛面色如紙地低頭不語。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實話而恨我,但我真的無法再坐視你逃避自己的感情。」白鳥咬著嘴唇道。
可愛抬起頭看著白鳥道:「我不會恨你,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瞭解。」
「既然你知道,就和我一起回去,我們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不行。」
「可愛!」
「白鳥,我現在不能回去。」
「可愛,我說了那麼多,難道你還是執迷不悟?」
「不,我不是執迷不悟,我只是不能夠就這麼逃走,連自己心裡想些什麼都搞不懂,那樣子我就算回到神界也不會安心。」
「可愛……」
「白鳥,不要再勸我了,就像你說的,我必須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不想一輩子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可愛輕聲地道。
「傻瓜,我真的不知道該罵你還是罵我自己。」白鳥頹喪地搖頭。
可愛苦澀地笑了,眼中卻是一片迷濛。
「好吧,你自己冷靜的思考一下,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白鳥搖搖頭離開後,就只剩可愛一個人獨自坐在房中沉思,企圖理清自己的真正心意。
她回想著和柳絮飛相處時的所有片段,記憶竟是那麼的清楚,為什麼?她這個一向沒記性的人,為什麼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會如烙印般的深深記在腦海中?
一整個下午,可愛仔細而痛苦的分析自己的情感,最後終於軟弱又勇敢的承認,她是真的對柳絮飛藏有一份不為人知的感情,但她下意識地壓抑它,因為正如白鳥所說的,這是一份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
一想到他,她的心就又痛又甜蜜,她一向都不是好演員,如何能隱藏住對他的感情呢?可愛開始哀怨的歎氣。
門外突然傳來侍女請她用膳的聲音,她這才發現自己就這麼坐了一下午,日已西斜,月上梢頭。
「可愛小姐?」外頭的侍女不斷的催促她出房門。
「我人不舒服,你跟他們說我不吃了。」可愛隔著門告訴侍女。
遠去的腳步聲讓可愛鬆了一口氣,能捱過一天是一天,等她的情緒平復了之後再見他比較保險。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可愛由椅子上跳起來。
「誰?」可愛啞著嗓子問。
「是我。」
一聽是柳絮飛的聲音,可愛立刻跳到床上,用棉被捂著臉道:「我不舒服,要休息了。」
「你先開門,我讓老三來幫你看看。」柳絮飛仍然敲著門道。
看病?那怎麼成,這樣一來她豈不是露出馬腳?
「不……不用了,我只是頭有些痛,睡一覺就好了,不需要看了。」可愛道。
「不管看不看,你先開門。」柳絮飛不死心地說。
「我已經換衣服了,不方便開門。」可愛硬是不肯開門,現在她最怕見到的人就是他了。
「你不開門,我只有自己開了。」說完,門就在他一推之下大開。
可愛將頭伸出被子,看著被柳絮飛破壞的門大叫:「你……門都被你弄壞了啦!」
柳絮飛揚眉道:「誰教你不肯開門,我只有破門而入。」
「你把門弄壞,我怎麼住?」可愛生氣的問。
「那還不簡單,再換一間就是了。」柳絮飛不以為意的道。
一陣輕笑聲響起,可愛這才發現柳絮文正站在門邊看著他們。
可愛紅了紅臉,有種惡作劇卻被當場逮個正著的尷尬。
柳絮文朝她點點頭,瀟灑的揮揮手道:「你們先談吧,有需要再叫我。」
看著他離開,可愛指責的瞪著柳絮飛道:「你來幹什麼?我都說我不舒服了,你還把門撞爛,真是粗魯!」
柳絮飛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道:「隨你怎麼說,不過我看你精神不錯嘛,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可愛聞言,立刻倒回床上呻吟道:「誰說我沒病?我是被你嚇到了,一時間忘了頭痛。現在你一提,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柳絮飛好笑的看著她,她的表演差勁透了,可是他並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只要她不是真的生病就好了,至於她為什麼要裝病,倒是其次的問題。
「你的頭痛得厲害嗎?」柳絮飛走近她的床擾問。
可愛見他靠近,整個人像蝦米一樣縮成一團,臉埋在棉被中嘟噥地道:「痛死了。」
「是嗎?那我還是叫老三來幫你看看。」
柳絮飛說著作勢要離開,馬上有一隻手拉著他的衣角急忙道:「不用了,我現在好多了,已經沒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