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你醒醒吧!愛上一個凡人對你並沒有好處,尤其是柳絮飛,他在女人方面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會真心對待你的。」白鳥跺著腳說。
「我知道他不是因為愛我才想娶我,可是我卻是因為愛他,所以想成為他的妻子。」可愛苦澀的笑道。
「成為他的妻子又如何?你能待在他身邊多久?一旦天神知道你私自與凡人結成夫妻,還不是難逃分離的命運?」白鳥著急的說。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縱使只有一天,我也覺得值得。」可愛溫柔而不悔的笑道。
白鳥望著她半晌,再一次地問:「你真的不後悔?」
可愛直視她的雙眼,認真的說:「我雖然很迷糊,卻從來不做會後悔的事。」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愛上他呢?他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竟能讓你為他而不惜犧牲一切?」
可愛只是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說是緣分吧!」
「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是有緣,也許我就是那個被命運爺爺利用的人,無意地將你帶到柳絮飛身邊。」白鳥埋怨自己。
可愛笑了笑,「那麼我該向你說聲謝謝,謝謝你的無意成全。」
白鳥歎道:「可是我卻無法像你那麼高興。我現在反而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點醒你,原本是想讓你能夠快刀新亂麻,卻忘了你一向感情勝於理智,否則你也不會管歐陽均和謝蘿的事,更不會插手柳絮文和項芙蓉的感情,甚至到最後連自己都陷了進去。」
「能夠撮合兩對好姻緣是我最高興的事,也許是因為這番好心,所以命運爺爺才會讓我遇見絮飛。」
「可是卻要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可愛倒是比地想得開,輕輕地笑道:「愛情就是這樣來得讓人無法防備,可是我真的很快樂,為了這份快樂,我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我該說你傻還是癡呢?可是咱們在神界一起生活了幾百年,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快樂,雖然我不贊同你的選擇,但是只要你真的幸福,我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你,我會支持你的決定,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快樂的過下去。」白鳥握著可愛的手,真心的說。
「我會的,我一定會很幸福的,得到你的祝福,我安了一顆心,謝謝你。」
「傻丫頭。」白鳥心疼地輕斥,眼中也浮上淚光。這個相伴多年的好友,選擇了另一條坎坷的道路,她除了祝福之外,還能給她什麼呢?
得到好友的祝福,可愛真正覺得沒有牽掛了,過了一會兒,她將智慧之珠交給白鳥,「智慧之珠就麻煩你帶回神界,交給總管,至於我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白鳥瞪著她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不管?不管你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可愛清澈的眼睛閃著淚光,「謝謝你,白鳥,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為了我的事受到牽連,回去吧,有你的祝福就夠了,我不要你為我受苦。」
白鳥咬著下唇,頭一仰,神色傲然的說:「該回去時我自然會回去,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喝你的喜酒,你該不會不成全我的願望吧?」
可愛鼻頭微酸地道:「你這是何苦呢?」
白鳥伸手擁抱她道:「我們在一起幾百年,這份感情不是你說一句不管就真的能夠割捨的,不管天神說什麼,咱們親如姊妹的感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可愛聞言,再也忍不住的抱著白鳥流淚。
她的眼淚不是後悔,而是為了白鳥的友誼和自己對柳絮飛那份癡戀不悔的感情,它是如此脆弱,轉眼即會失去。
「傻丫頭,就要當新娘子了還哭得像只大花貓,當心柳絮飛看到你這副模樣拔腿就跑。」白鳥擦去眼淚後取笑她道。
可愛用衣袖抹了抹臉,露出笑臉,「他如果是個重色的男人,根本不會選我,所以你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
白鳥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喲,真的是愛慘他了。」
可愛在她面前絲毫不偽裝,坦白的說:「是啊,我愛慘他了。」
白鳥翻翻白眼,「誰想得到你在幾天前還是個對感情遲鈍不解的人,沒想到現在卻說出這麼大膽的愛情宣言,只可惜聽者不是柳絮飛。」
可愛驀地安靜下來,看著天空道:「我不會告訴他這句話,因為我不想讓他有壓力。」
白鳥拍拍可愛的肩,「我瞭解,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那個風流浪子會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他會知道有你這麼好的女孩愛他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她開玩笑的說:「尤其這個好女孩還是不折不扣的神人,光是這一點,柳絮飛就比別人幸運了。」
可愛接腔,「只怕他會想怎麼不是美麗的神人,而是我這個胖胖的醜女愛上他。」
白鳥搖頭道:「可愛啊可愛,你什麼都好,為什麼對自己卻是這麼沒有自信?你一點都不胖,也不醜,是個可愛得讓人心動的女孩,相信我的話,我絕對不會亂說話。」
可愛看了她一會兒,想起柳絮飛也這麼說過,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信心,點頭笑道:「我相信你,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這才是我喜歡的可愛。好了,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你趕緊回房吧,我會把智慧之珠送回去的。對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別忘了對著鏡子叫我的名字,記得哦!」
「我不會忘記的,你快回去吧。」
白鳥點點頭,揮揮手後朝天空飛去,直至成為一個小黑點。
可愛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腳步輕盈地離開樹林。
而在樹林的另一邊,三個男人愕然的注視著一飛沖天的黑點,和可愛遠去的身影。
柳絮飛的腦子一片紛亂而且無所適從,可愛的身份像是一陣雷劈般的撕裂他的身體,但是她說愛他的話又將他整個人送上雲端,輕飄飄的無所依憑。
他的心全都亂了,只覺得彷彿在一瞬間,天地為之變色,一陣強烈的心痛毫無預警的襲向他,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覺得他需要一個管道可以發洩逐漸膨脹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