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雖然也是一臉蒼白,仍鎮定地扶著薛彩緊跟著保鏢迅速離開,並且暗自析求柳絮飛不會和敵人正面對上。
當他們來到後門時,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笑聲,「你們以為那些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保鏢們立刻將可愛和薛彩往身後藏,厲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三人中的一個冷冷地道:「你們不配知道我們是誰,只要你們把女人留下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呸!我們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她們是主人托付給我們的責任,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人交給你們。」
「哈哈哈!現在還有這等忠心的人,真是令人欽佩,不過可惜的是你們不交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誰死誰生還不知道,看劍!」其中一名保鏢衝上前去,然而揮了幾劍卻絲毫傷不到對方一根寒毛。
他心裡大駭,這些人的功夫遠在他之上,看來今天恐將有負主人所托。
「去死吧!」說罷,蒙面人陡然出手,劍尖直刺中使劍保鏢的眉心,一瞬間,一條生命即告結束。
「啊──」薛彩第一次看見殺人,立刻淒厲地尖叫。
可愛則是撇過頭,不忍見到死亡的景象。
另一名保鏢看見同伴死去,不禁怒氣填膺,忽地一吼,整個人飛身撲向殺人的蒙面者。
蒙面人輕輕一閃身,手中的長劍如光般刺向保鏢,光芒一斂,原本在空中的保鏢「砰」一聲墜地,倒下不起。
兩個保鏢先後陣亡,剩下可愛和薛彩緊緊相依,顫抖的看著眼前朝她們望來的三個蒙面人。
「有兩個女人,哪一個才是?」
「管他是哪一個,反正全殺了準沒錯。」
「不,那一個不能殺。」一個冷冷的聲音慢慢地說。
「哪一個?」
「她。」蒙面人用劍指向薛彩。
「為什麼?」
「不為什麼。」
「這個理由不能接受,我們已經接受委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她不叫薛彩,所以不是她。」
可愛一愣,轉頭看向薛彩,只見薛彩像是中了邪,整個人變得癡呆,沒有任何反應。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那麼另一個才是薛彩了?」三雙眼睛充滿殺意地看向可愛。
薛彩突然清醒過來,大聲地叫道:「不,她不是,我才是薛彩。」
蒙面人皆怔了一下,其中兩人望向先前阻止他們殺人的那人問:「她說她叫薛彩,你錯了。」
「不。」
「不管誰是薛彩,全殺了省事。」大嗓門的蒙面人全身筋骨卡卡地響著,舉步往前走,卻被持劍的蒙面人攔了下來。
大嗓門的蒙面人瞪向他,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阻止我?」
「我說過不能殺她。」
「我偏要殺她。」說罷,人嗓門的蒙面人閃開長劍直逼向薛彩,將要捉住薛彩的那一刻又被長劍逼退,兩個人立刻纏鬥了起來。
一旁的蒙面人看見自己人反而打起來,不禁叫道:「住手!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幹什麼自己打起來。
可愛見機不可失,連忙拉著薛彩悄悄地往門邊靠近。
「你們想去哪裡?」
可愛倏地轉頭,只見剩下的那個蒙面人像影子一般站在她們的背後,一雙利眼如同獵犬似的緊盯著她們。
可愛將薛彩往身後藏,睜大眼緊張的四下張望。
「想逃嗎?」蒙面人嘲笑她們道:「死了這條心吧!至今還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中活著脫逃。」
「為……為……什……麼要殺我們?」薛彩結結巴巴的問。
蒙面人眼中似乎閃過一抹算是憐憫的神色,慢慢地說:「只能怪你們倒楣吧。」
倒楣?這個答案太過牽強,我不能接受。可愛突然在地上寫字,一面嚴肅地看著蒙面人。
蒙面人看見可愛在地上寫字,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露出明白的目光道:「原來還是個啞巴,那你真是不辛,希望下輩子投胎不會再追麼命苦了。」
可愛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是不斷地寫著「為什麼」。
蒙面人瞥了眼還在纏鬥的兩人,又回頭對可愛說:「你問了也是白問,因為我們這一行有個規矩,絕不透露委託者的任何事情,更何況這一次的情形很不同,連我們也不知道委託者是誰,為何要殺你們。」
「怎麼會這樣?我……我們根本沒有和人結怨,更不可能引起別人的殺意。」薛彩白著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所以我說只能怪你們自己倒楣。」蒙面人冷淡地說。
「你還在和她們扯什麼?快點解決她們啊!」
蒙面人聞言皺了皺眉,不怎麼高興別人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
「好,你不動手,我來!」
說罷,大嗓門的蒙面人像一陣旋風般地竄了過來,一把刀條地出現在薛彩面前,薛彩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個持劍蒙面人抱起,轉瞬間已越橋而去。
「可惡!」大嗓門的蒙面人憤恨地叫,回頭對同伴道:「你解決這個女的,我去追那個叛徒。」說完,人也一閃不見。
薛彩被劫走只是一眨眼的事,可愛仍然呆立在原地。
留下的蒙面人忽然不悅的說:「那傢伙自以為是老大嗎?」
可愛一聽見他的聲音,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不會吧!她真的那麼倒楣?在人界辛苦的受罰,忍受見柳絮飛卻不能相認的折磨,現在還要面臨死亡的威脅。
她怎麼可以束手就擒?至少也要為自己的性命掙扎一下吧。可愛這麼一想,立刻付諸行動,拔腿就跑。
蒙面人發現可愛逃跑,只是冷冷地道:「難道你以為跑得過我嗎?」
可愛才不管他怎麼說,只是一逕地向前跑,直到背脊傳來一陣巨痛──
她踉蹌的倒在地上,一陣暈眩襲上她的頭,而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佔據她腦中的仍是柳絮飛。
蒙面人走近可愛身邊,冷眼看著昏厥的她,手中仍在滴血的刀緩緩舉起,正待落下時,一個不知名的暗器破空襲向他,蒙面人用刀擋,手臂卻隱隱覺得發麻,這才發現襲擊他的竟只是一顆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