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奪魂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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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刺客?我沒有派人去殺他。」鬼羅剎淡淡地回答她的問題。

  「那名刺客真的不是師父派去的?」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花費兩份心力,這件任務我既交給你,就不會再派人去干擾。」鬼羅剎平聲的說。

  「那真的不是師父派去的了。」無樂本就不認為她會派人,只是想問個清楚。

  「真沒想到,那傢伙竟然這麼搶手啊。」鬼羅剎冷冷地笑。「無樂,你進展得如何了?」

  「這……進展並不大。」她心虛地低下頭,下意識閃避她師父的目光。

  「是嗎?但我卻聽說他為你和游艾康翻臉。」鬼羅剎以手撐著臉道。

  無樂臉一白,頭垂得更低,「他和游艾康本就有嫌隙,他只是借題發揮,並不全是為我。」

  「喔!」鬼羅剎不以為然地說:「他和游艾康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前他們從不曾正面衝突過,但為了你,他卻失去素來的冷靜,能說對你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嗎?」

  「無樂不知。」她咬著唇,偷瞥鬼羅剎,卻看不透她的表情。

  「想你未曾與男人相處過,該是不知。」鬼羅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無樂,在時機成熟前,我要你保護他,不能讓別人殺了他。」

  無樂驚訝地抬頭看她,但面具遮掩了鬼羅剎的所有表情,她猜不透師父的心思。

  「這……師父,你不是要我殺他嗎?怎麼又要我保護他呢?」

  「我向來討厭有人覬覦我的東西,展爾風只能死在落鷹殿的刺客手中,明白了嗎?」

  說白一點,就是不容許別人對自己挑釁。

  這道命令讓無樂心中雀躍了片刻。保護他,這幾個字聽來多悅耳啊。

  「是,無樂遵命。」

  也許是她的回答太過急躁,也或許是她的表情過於熱切,站在一旁的無情莫名地感到心驚,悄悄地望向師父。

  「無樂,為師要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的任務,更不要違背為師的教誨。展爾風不是男人,而是獵物,一個注定死在你手上的獵物。」鬼羅剎銳利的目光盯得她直髮冷。

  一字一句冰冷不留情的話,戳被無樂的快樂幻想,只見她白了臉,默默不語。

  鬼羅剎起身道:「回去吧,你不該在這種時刻出來,如果引起他的懷疑就得不償失。」

  無樂看著師父的背影,只覺得心情比來時更加沉重了。

  ???展爾風站在窗邊,望著迷濛的弦月,手負在背後,平靜地問:「事情查出來了嗎?」

  李平站在主子的身後,恭謹地回道:「回少爺,屬下已經查過,但能以金針為暗器的功力,並非那些待衛能力所能及的,所以屬下以為出手的另有其人。」

  「是嗎?」展爾風眼神轉換了幾次不同的光芒,輕輕一笑。這個答案和他預想的一樣,那些侍衛沒有這種本事。

  「少爺,那時在場的除了趕到的侍衛之外,就只有無樂姑娘了——」李平拉長尾音,沒有繼續往下說。

  展爾風轉頭定睛看著他,「你懷疑她?」

  「屬下不敢,但是無樂姑娘身世來歷不明卻也是事實。」

  「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那屬下馬上去調查她……」

  「不!」展爾風搖頭拒絕。

  「少爺,不管你多喜歡她,但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待在少爺的身邊,屬下怎麼都不能放心。」

  展爾風揮揮手,「如果她真有問題,就算你怎麼查也是查不出來。」

  「但也不能就這樣不查啊!」

  「我並不是不查,而是調查的方向要改變。」

  「調查的方向?」

  「金針若真是她發出來的,那她使暗器的手法確實不弱,有這等身手的女人,不可能沒沒無名,你就循著這條線調查下去。」

  李平見他不似為情昏了頭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是,但在未清楚她的身份、來歷以前,少爺能否與她保持距離?」

  展爾風笑著看他,「你是擔心她會殺我?」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雖然少爺才智武功過人,但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得不防啊。」

  「要殺我會出手助我嗎?而且這一切都還只是臆測,她究竟會不會武功,還得查清楚。」

  「那山屬下去試探試探地。」

  「你去只會引起她懷疑,你還是先去調查她的身份吧。」

  「是,屬下明白。」

  「去吧。」

  李平應了一聲,退出書房。

  是她嗎?她真是深藏不露嗎?

  他盯著窗外的樹林,倏地,一條人影快速地閃過。

  他衣袂一動,身形一閃,由敞開的窗戶追了出去。

  黑色人影似乎察覺到有人跟蹤,躍上屋頂,直接竄入微雨閣。

  展爾風見人影進入微雨閣,並未繼續追,反而轉身返回凌風樓,長驅直入無樂的房中。

  他輕步走近床邊,皺眉看著在床上安睡的人兒,疑惑漫進心房。

  他懷疑她,但她卻……他伸手輕輕地撫過她如凝脂般細緻的臉,無樂只是翻了個身,卻沒有醒。

  展爾風輕歎一聲,如來時般悄然無聲而去。

  他走後,無樂才睜開眼,翻坐起身,一雙眼充滿驚疑與不安。

  第五章

  無樂手中拆弄著地製作的暗器胭脂盒,小心地卸掉機關,將盒中原本的毒針拿出,改放入沾上麻藥的金針。

  至於為什麼會改造胭脂盒,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她已厭煩殺人,尤其光想像金針刺入展爾風的體內,就讓她坐立難安、五內俱焚。

  前幾日她自落鷹殿回來險些被發現後,她就在矛盾、憂慮中度日。

  展爾風依舊體貼溫柔,但目光卻在灼熱慾望中隱藏著些許冷意。

  她害怕那抹冰冷,只要一想到他全然冷酷對她,她就心痛如絞,喘不過氣。

  察覺到門外的腳步聲,她迅速收好胭脂盒,端坐在桌前。門外人輕叩門,她起身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侍女,手中捧著一碗湯。

  唉,又是補藥。無樂無力地暗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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