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拉斯眉頭緊蹙,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為什麼老師不能是朋友?」
「沒有原因,對我而言,老師就是老師。」她的語氣十分平淡。
「如果老師這個身份造成阻礙,我會立刻辭職。」佛拉斯幽黑深邃的眼睛直直望入她的眸底。
小黑頓時心跳漏了一拍,繼之又狂跳起來。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輕鬆地說出這些話?
「你這麼說未免太過輕率了吧?」小黑望向他處,幫作漠然地說。
佛拉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一點都不輕率,反正我的目的達成了,做不做老師都已經無所謂。」
小黑倏地回過頭盯著他問:「目的?什麼目的?」
佛拉斯只是倨傲地撇撇嘴角,「這是我的私事。」
小黑一聽,有種被拒絕的難受自心中氾濫開來,她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向自行車,卻被佛拉斯一把拉住。
「你想到哪裡去?」
小黑只覺得被握著的臂膀熱熱麻麻的,連忙甩開他的手。「回家。」
「你會真的回家?」佛拉斯嘴角微揚地看著她。
「放心,我已經沒有興致再和你玩捉迷藏,我會直接回家。」
「你在生氣?為什麼?」
小黑冷聲道:「我沒有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佛拉斯瞇著眼盯著她半晌,突然笑道:「你果然是十七歲的女孩。」
小黑瞪了他一眼,隨即跨上自行車,死命地踩著踏板向前行。
什麼叫作「果然」是十七歲的女孩?
難道他一直沒把她當成女的?
哼!她小黑雖無傾城之貌,好歹也有清雅之姿。雖然她一向不屑外貌的美醜,也不在乎個性、行事的男性化,但她終究是個女孩,他竟然說她「果然」是女孩?她像現在才發現似的。
莫名其妙的男人!她不高興地暗罵。
佛拉斯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倏地一隱。
從她的反應中,他知道黑安琪已經受她吸引,只是一向獨立的她尚未發覺自己心中的感情。
儘管逃吧!不論你逃得多遠,我都會得到你,為了喚醒你體內的安,我會竭盡所能地追逐你。佛拉斯再次在心中立誓。
「陛下,她已經回去了?」銀髮的安培突然由空氣中現身。
「嗯。」
「需要我們去追蹤她嗎?」賀貝裡出現在佛拉斯的另一側。
「不必,她說要回家,我相信她。」佛拉斯微笑道。
賀貝裡和安培迅速交換一記眼神,安培隨即道:「陛下,屬下以為,如果你想摧毀黑安琪的靈魂,最好不要和她太過接近。」
佛拉斯聞言,微挑一邊的眉,慢慢的說:「你是擔心我會對黑安琪產生好感?」
「是。」安培立刻點頭。
佛拉斯驀地哈哈大笑,眼神卻是如冰般冷冽。「安培,你以為我會是那種因為對一個人有好感,就捨不得下手的人嗎?」
「不,屬下並不這麼認為,但黑安琪是天使安的轉世,她必然會對愛天使安的陛下產生某些影響力。」安培直言無諱,他不想屆時冥王因為對黑安琪有任何感情而陷入矛盾之中。
「屬下的意見和安培相同。既然陛下已經決定要喚醒天使安的記憶,自然毋需和黑安琪太過接近,陛下可交代給屬下,由我們去完成任務。」賀貝裡附和道。
佛拉斯莫測高深地看著他問:「你不是一直很欣賞黑安琪,不想要我傷害她嗎?怎麼突然變了?」
賀貝裡沉靜地回答道:「因為陛下的決定比任何人都重要,如果可以,我會為陛下親自將黑安琪處理掉。」
佛拉斯淡漠地看著手下愛將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會對黑安琪產生任何感情,因為我的愛人自始至終都只有安一個人,其他女子在我眼中根本不屑一顧。」
「黑安琪現在就是安,陛下--」安培蹙眉道。
佛拉斯揮手打斷他的話。
「我說過,她們不是同一個人,黑安琪是黑安琪,安的靈魂則寄居在黑安琪身上,只有我讓她覺醒後,那時候黑安琪才會是安。」佛拉斯一提起愛人,眼神不自覺地溫柔起來。
眼中光芒一斂,佛拉斯又恢復狂傲、冷然的王者氣勢。「我乃冥界的統治者,絕不會放棄自己想要的東西,縱使有所犧牲亦無法阻礙我,知道嗎?」
「是!」兩人恭敬地彎身回答。
雖然心中仍有著不安的隱憂,但他們必須相信佛拉斯,相信他們的王。
*****
小黑一路奔騎回家,剛進大門就看見佛拉斯的車子停放在庭院中。
經過一陣情感波動後,她已經自離開他時的怨怒回復冷靜,停妥自行車後,面無表情的走進客廳。
果然,他不坐在沙發中等著她。「很好,你回來了。」
小黑將背包扔到沙發上,冷靜地說:「我說地要回來,我說出的話絕不會更改,你放心好了。」
佛拉斯微揚起一道眉,「你是指回家這件事,還是另有所指?」
小黑並未回答,眼睛明亮地盯著他反問:「老師認為呢?」
佛拉斯望著她半晌,驀地起身走近她。
小黑看著他愈走愈近的身影,不自覺地仰頭瞪視著他。雖然她的心跳如鼓,雙腳卻像生根似的無法移動,她保持著臉上的冷靜和淡漠,用她素來令人膽怯的銳利眼神看著他。
佛拉斯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拂開她的髮絲,低沉地笑道:「我認為你錯了。」
「什麼地方錯了?」她握緊拳頭問。
「我相信我們不會只是師生關係,就算是朋友關係也不能滿足我了。」他充滿魅力的笑容令小黑頭暈目眩。
她乾笑一聲:「什麼意思?」
佛拉斯輕笑,笑得溫柔,笑得令人迷惑。「意思是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小黑倏地往後退,呼吸不穩地道:「你在開玩笑!我是學生,你是老師,我們不可能有別的關係。」
「老師這個身份只是一種手段,我隨時可以除去這層障礙,屆時,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佛拉斯依舊一臉令人心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