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看起來就像個溫文儒雅的好好先生,可是現在的他彷彿吃了幾斤炸藥,脾氣非常火爆。
唉,可能是她跟他才剛認識,不瞭解他的為人吧!
方纔駱傑矯健利落的身手幫她抵擋肯恩的攻擊,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焦點,令她崇拜不已。
然後他體貼的攙扶她回到安親班內,輕柔細心的幫她處理傷口,她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掌碰觸她的肌膚時,宛如有一道電流流經她的心窩。
還有那雙令她心跳略微加快的深邃琥珀瞳眸……
心中突然閃過個念頭,她好想瞭解他呀。
「呃……沒事。」輕撥了下垂落額前的鬈發,駱傑調整自己略顯暴躁的脾氣。
是的,他很生氣,氣顏曉喬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然而,他怎麼會被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牽動心緒?
「唉,都怪我們班主任啦,只因為急著需要一名外國老師,就直接聘用了恰巧來應徵的肯恩。不過誰又料得到,肯恩這個堂堂英國倫敦普斯頓大學的碩士,居然會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情。」見駱傑不想回答那個問題,她索性也不追究,將話題繼續轉到犯眾怒的肯恩身上。
「英國倫敦的普斯頓大學?」駱傑有些疑惑地重複。
「對呀!」顏曉喬還怕自己記錯,隨手從身後的那堆文件中,抽出一本綠色的卷宗,拿出肯恩的人事資料遞給駱傑看。
駱傑看著人事資料上熟悉的英文字,旋即問道:「你們那位班主任有沒有事先確認他的背景?」
其實他這句話是多餘的,他自己可以很清楚的斷定答案——沒有!
「怎麼回事?」
「據我所知,倫敦根本沒有這所大學存在。」他挑起濃眉,斬釘截鐵地告訴顏曉喬。
顏曉喬錯愕的睜大圓瞳。「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倫敦總共有六間大學,沒有任何一間是名為「普斯頓」的。
「不會吧——可惡,那肯恩不僅是個變態、色狼,還是一個無恥的大騙子。」要是班主任知道自己聘用了一個大騙子,一定會因為自己的疏忽羞愧得想切腹自殺吧。「喔,對了,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
「因為我住在倫敦。」他據實以答。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如此肯定。
她也真是的,一聽到是「英國倫敦」,就以為極具高水準,要是讓駱傑知道她這樣愚蠢的以為,他肯定會覺得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笨女孩吧!
那也沒辦法,顏曉喬活了二十二歲,連自己的祖國台灣一些知名的景點都沒能玩遍,更遑走出國門。
所謂「不知者,無罪」嘛。
顏曉喬旋即揚開笑臉,打探起他的事。「你說你住在倫敦,那你是來台灣玩,還是像肯恩一樣來台灣工作?」
「來玩的。」駱傑看著顏曉喬,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前一秒粉嫩的臉頰還氣鼓鼓的咒罵肯恩,下一秒立刻就換上甜美的笑臉詢問他的事情。
她很真,自然而不做作,尤其是她綻開笑顏時,嘴角旁出現淺淺的梨渦,竟會讓他有些——著迷……
同樣的問句,若是由別人口中問起,他絕對會鐵青著臉提醒那個人,已侵犯到他一向注重的隱私權,然而,他不介意她問,也很樂意回答她。
「跟朋友一起來的嗎?你來幾天了?你打算待多久?」她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問題。
「嗯……」他猶豫著該如何回答,最後決定省去有關與杜依寧一同來台的事。「我自己一個人來,算是自助旅行吧!我才來第三天,算算還會在台灣停留一個多月。」
「你的中文說得很流利耶,是為了來台灣玩而學的嗎?」
「不算是!」應該說是為了杜依寧而學的,只是這件事沒必要跟她說。
「那是因為……」顏曉喬原本還想要繼續追問下去,可是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突然「當——當——」地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話。
她看向時鐘。「啥,已經七點了?!」
也許是夏天的腳步近了,白晝的時間愈來愈長,她竟沒發現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在她的閒聊當中快速溜過。
就像「天天開心」每回結束時所說的那樣,「咻一下」就過去了。
「慘了、慘了,心愛的阿發在家裡一定很寂寞,它一定在怪我為什麼還不趕快回家陪它。」
平時六點半一下班,她一定會立刻回家,現在都超過半小時了。
嗚——阿發,你等我,我馬上飛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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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顏曉喬心急著回家,駱傑逕自走到外頭的街上,幫受傷的她叫了一部計程車,然後走回安親班裡,毫無預警地將顏曉喬橫抱起。
「啊——」雙腳突然離開地面,顏曉喬嚇了一跳,纖細的手臂在情急之下攀住駱傑的頸項。
旋即,她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合宜,倏地將手收了回來,芙頰不由自主的浮上兩抹紅彩。
頭一次和男性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倏然覺得一陣臊熱席捲她全身上下。
「你……幹什麼……抱我,快……把我放……下來啦!」顏曉喬因為害羞而將話說得斷斷續續。
鼻間襲來他身上散發的陽剛氣息,讓她有點不自在,刻意地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移了下,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避開那令她感到有些昏沉沉的男性魅力。
「你的傷口才剛包紮好,不適合走動,要是再拉扯到傷口,只怕會更嚴重。而且,你想因為走動而牽痛了傷口?」駱傑邊分析著,腳步也沒停止,他抱著顏曉喬小心翼翼地走向停在門口的計程車。
他對女人一向體貼、溫柔,細心地為女伴著想,然而,以一個初相識的女孩而言,他似乎做的太多了。
但——沒來由的,他就是無法放下受傷的她不管。
嬌嫩柔軟的觸感緊貼著他,每移動一步;在在摩挲著他的胸膛。而且她身上甜美馨香的氣息,伴隨著夜風襲入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