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娥!你在這裡做什麼?」盛勵一個人枯坐辦公室久候曉凡,他實在放心不下,管它越不越用代扈,他再不出來探個究竟,準被滿溢的好奇心給淹死。
「盛先生?」張小姐見到盛勵從後面走出來,整個人臉色大變。
「究竟怎麼一回事?你不待在家裡伺候你家大小姐,跑到麵包店做什麼?啊,我明白了,原來是你買到的麵包多了只蟑螂腿,所以,專程跑來這裡大吵大鬧,是不是?」
「盛先生,我……」阿娥圓滾滾的大餅臉脹得面紅耳赤。大小姐不是要她安一百二十個心,今天是禮拜天,阿勵先生保證不會出現的嗎?
「你家的妮妮大小姐呢?」他明白阿娥向來唯妮妮馬首是瞻,阿娥敢來這裡叫囂,必然是受妮妮指使。
「啊?這不干大小姐的事……」阿娥護主心切,矢口否認。
「你家大小姐實在很過分,居然玩這種栽贓把戲,也不覺得有失身份?而你呢?不辨是非,只會一味唱和,人家辛苦大半輩子所累積的商譽,教你這一鬧全都付諸東流了!」
「我……」阿娥尷尬地垂著頭上下拉扯皮包背帶,不敢正眼看曉凡。
「曉凡!走!我陪你到沈妮妮家討回公道,我要她當面跟你道歉!」
「真相大白就行了,沈妮妮道不道歉,我沒關係。」她相信由阿勵出面為她討回公道,極有可能越發刺激沈妮妮在暗中做出更不理性的行為,生意人開店做生意講求和氣生財,她不想招惹是非,於是告訴阿勵,「請你回去好生轉告沈小姐,這次我不跟她計較.希望她好自為之。」
「不行!她做錯事就應該道謙,絕不能縱容她。」
「阿勵,算了啦。」
「妮妮本性不壞,是大家過度的縱容寵壞了她,寵得她不知天高地廣。今天,要不是你息事寧人不於追究,她的行徑非吃上官司不可。她是阿治的妹妹,阿范人在美國,我必須出面代他管束妮妮的任性行為。不過,你放心!我只是當面給她一個口頭警告,不會讓她下不了台的。」
「真的要去?」
「非去不可。其實,我知道依妮妮愛面子又死不認錯的個性,絕不會當面跟你過激,但,你若采不聞不間的姑息做法,她會誤以為你怕事好欺負,很快就會爬到你頭上撒野。」他強行拖著她徑往店外走。
「噯……盛先生!一等我。」呆愣半分鐘的阿娥一回神,趕緊喊著追上去。
***
「卡啦」一聲,華麗的歐式樓花銅門敞開來。
「阿娥!你可回來啦,我等你好久嘍。」
整個人給臥在絲絨長沙發間閱時尚雜誌等候阿妞回報佳音的沈妮妮,聽見開門聲合孜孜同身坐起。
」啊?」
沒想到抬眼瞥見的竟是一臉鐵骨的盛勵、丁曉凡,以及面白如紙的阿娥。
沈妮妮的心「咯」地往下墜,內心不斷慘吟……糟糕!被阿勵逮個正著了。
「真是稀客!阿勵,你好久沒到家裡來了。」沈妮妮收抬錯愕心情,裝出甜甜笑靨迎上去。
「你明白我來的原因吧?」盛勵不喜歡拐彎抹角劈頭就問,顯然沈妮妮的笑臉攻勢未奏其效。
「阿俄,連這點小事你都搞砸?」面對盛勵的沖天怒氣,心虛的沈妮妮轉而斥責阿俄。
「大小姐!我……我……」挨罵的阿娥忙遞給盛勵一個求救的眼神。
「你自己犯錯,還好意思怪罪阿俄?」
「我寫一個成事不足、敗享有餘的傭人,還要你管嗎?」沈妮妮惱羞成怒。
「你罵阿娥之前,先摸摸良心問問自己做了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吧!」
「哼!就算我同下淚天大禍也輪不到你帶著人登堂入室拿我當人犯拷問!」妮妮傲慢的雙手交叉胸前,重重跌坐沙發。
「你那種只要你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臭脾氣再不改,遲早會害死你!」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平時她對阿勵總是笑靨如花,可是,當她曾見該死的丁曉凡們生生伴在阿勵身惻,不由得爐火中燒。
「罵得好!既然你寫我多管閒事,那麼你跟曉凡之間的這樁閒事,我插手管定了!請你告訴我,曉凡她究竟哪裡得罪你,你竟然用這種子虛烏有的指控毀低人家的商f?」
「我……我只是日子過得很無聊跟她開開玩笑罷了!你幹嘛小題大作,一副想吃人的凶相?」妮妮蠻不在乎地翹起下巴外晚他。
「你知道你窮極無聊的玩笑足以毀掉香草天空的招牌嗎?這也足以讓你吃上譭謗官司!」
「吃上官司?哈!我爸爸掌控的『達車集團』旗下公司所聘雇的法律顧問若聚在一起吃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在開律師聯誼會呢!丁小姐,你若心裡不痛快、不甘心,歡迎你找律師具狀告我,至於……鹿死誰手?猶在未定之數。」
『』妮妮!你簡直不可理喻!」盛勵別過臉覷一眼氣煞的曉凡。
「不錯!我是不可理喻!不過,是你逼我嚥不下這口氣,逼我變得不可理喻的!」沈妮妮氣呼呼從沙發彈起。
「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你從小就死抱著這個歪理長大,自己做錯事不知檢討、不知悔改,還把責任怪到我頭上?」
「你明知道我讀初二開始就無可救藥暗戀你,你卻因為丁曉凡的出現刻意冷落我、疏遠我……完全不顧我的心情我的感受2」沈妮妮波然欲泣。
「喂喂喂!你說話不要語焉不詳、語意曖昧的,我跟你是純純友情,無關男女情愛,這一點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你……你曾浪漫牽著我的手。」妮妮不加思索脫口而出;也不管這個理由幼稚得可笑。
「拜託哩!牽手只是代表一種關心,過馬路若遇見老弱婦孺,我也會牽著他們的手一起過馬路。」
「你……你還不止一次吻我!」妮妮挖空心思想證明自己跟阿勵確實有過親密接觸,兩人絕非單純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