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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這下子獨家獎金再豐厚也不可能在支付機車修理費之後,還夠她買一台CanonGS相機。

  「胡說!你根本不知道我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出生。」他笑著回嘴。

  「何偉傑……我出門時忘了帶手機,能不能借你的手機一用?」她踮腳眺望了下方圓百公尺,視力所及根本看不到一具公共電話。

  「當然可以。怎麼?你想討救兵前來支援?」他邊開玩笑邊走回跑車,從敞開的車窗鑽進去拿手機。

  「我得通知阿龍前來載我回去。」她接過他遞上來的手機,解釋著。

  「都這麼晚了,何必麻煩你的學長阿龍遠巴巴跑這一趟?嗯……你有汽車駕照嗎?」何偉傑再度沒頭沒腦丟個問題給她。

  「有。」她消掉按一半的電話號碼,抬起不解的臉顱著他。

  「那麼你開我的跑車,我騎你的機車,我們在你家門口會合。」

  「我開你的蓮花跑車?」價值幾百萬的名貴跑車耶!他老兄居然放心交給她開?

  這……天底下的有錢男人個個都這麼慷慨、這麼率性嗎?

  「你有汽車駕照,由你開車;我有重機車駕照,就由我來騎車。」他輕描淡寫掀掀眼皮子瞅著她。

  「我找阿龍過來載我回去,不是怕無照駕駛被交警攔檢,而是……」她欲言口又止。

  「而是怎樣?你該不是被剛剛那一摔嚇破膽,急著找男朋友前來安撫情緒吧?」他挑聳兩道濃眉,酸著口氣消遣她。

  「我……不瞞你說,我肩胛痛得無法使力,恐怕連握住方向盤的力氣都沒有。」

  「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沒事嗎?」他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我剛才想拉起機車時右肩胛痛得要命,我猜可能是扭傷了筋。」

  「扭傷筋你還悶不吭聲?還在那跟我一味逞強?」他又氣又急又心疼。

  「我……我以為只不過是破皮扭傷,可能不打緊嘛。」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神情淒楚地嬌憨回答,不似平日驃悍記者的大女人態度。

  「手機給我。」

  「喔。」她遞回手機。

  「我先找人來騎走機車送修,再開車送你去醫院檢查。」

  「謝謝。」她淡哼致謝。

  其實,徐曉瑜打骨子裡認定他是這場小災難的始作俑者,他當然得出面收拾殘局,她大可不必因此對他心存感激。

  「嗯,阿賓,我是阿傑……你在哪裡……PUB?聲音好吵……」他很受不了地扭扭耳朵,把手機稍稍拿遠些,這才繼續說:「你馬上找人過來……我人在往希敏兒家的半路上……不是我肇事,是一位克盡職責的女記者從250cc重機車摔下來……她扭傷肩胛骨無法騎車……哈……她呀!她目前還不是我馬子……」他油腔滑調懶懶瞄氣得正欲發作的她一眼。

  她目前還不是我馬子?

  他這句話隱含莫大想像空間,意味目前不是,但,不排除將來有可能是。

  徐曉瑜內心頗不以為然地想著,她跟何偉傑兩人不知為何就是彼此互看不順眼,一碰面就像兩隻刺蝟,針鋒相對。她預料等她今晚拍到的照片一刊登出來,保證何偉傑會氣到黑瞼。

  嘿……IN報導才剛刊登他倆的緋聞,前後不到半個月,鏡週刊立刻還以顏色,獨家披露他跟希敏兒的戀情。試想,他在短短十五天的時間內先後傳出兩則緋聞,這下子絕對坐實太古得集團的何偉傑是個用情不專的花心總裁。

  哼!敢跟八卦週刊的記者鬥?

  她光憑一枝五塊錢原子筆就可以把他寫死!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你在想什麼?」一切搞定的何偉傑關上手機。

  「嘎?沒有哇。」她忙收回飄遠的思緒。

  「別動!你的額頭沾上泥巴……」他好心掏出手帕想幫她擦乾淨,誰知,她卻像見到羅剎鬼似的跳離他一丈遠。

  「不!我寧願我的臉髒得像掉進臭水溝的貓,也不敢勞駕你幫我擦。」她回想起在凱悅被他設計那一幕,嚇得花容失色。

  「你放心!我保證附近絕對沒有IN報導的狗仔隊員。」他看透她的心思。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反正她已滾得一身泥,索性坐在坡上眺望山下的萬家燈火,感覺也還不錯。

  「大家都一窩蜂跑到陽明山看夜景,其實,木柵的夜色也很美。」他不在乎身上昂貴的亞曼尼西褲,揀在她身畔席地而坐。

  「嗯。」她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這時候,一朵烏雲飄過來遮去月亮的半邊臉,讓她一時看不清楚他瞼上的表情,只留意到他兩隻漆眸在黝黑中熠熠發亮。

  「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這麼優閒坐在地上仰望星星月亮。」

  「你是財團大總裁,想當然耳是夜夜笙歌外加醇酒美人,哪像我們苦哈哈的『月光族』,只能做不花錢的觀星望鬥。」

  「什麼是『月光族』?」

  「所謂月光族,從字面拆開來就是……月底花光光一族。」

  「喔,不過看不出來你是月光族。」

  「我把每個月的薪水分成四等份,一份寄回鄉下給爸媽,一份支付房租,一份伙食開銷,還有一份雜項開支,每到月底真的兩袖清風。」她脫口而出後顯得很懊惱,不懂自己幹嘛在他面前哭窮。

  「我聽說現在的都會女孩崇尚名牌,薪水買不起就預借現金滿足虛榮心,像你這種按月寄錢回家的孝順女孩,已經少之又少了。」

  「我父親是個看天吃飯的農夫,我又是家中的長女,當然要做弟弟妹妹的好榜樣。」她老實回答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一根長舌。

  「每個家庭的長女或長子為了當弟弟妹妹的好榜樣,似乎個個任勞任怨……」

  「任勞任怨?這句話用來形容田里耕作的牛似乎比較貼切。」她不想他把話題全兜在她身上打轉,悻悻然打斷他的話,希望他就此打住。

  「你不想讓我更進一步瞭解你?」他的唇角浮出一抹淡淡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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