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夢還是壞夢?
想想現實中她沒有男朋友,而她的夢境向來和現實是相反的,難不成夢到被拋棄,就是代表著她在感情上有好的進展……跟棠毅嗎?
腦袋轟地一聲,赫司瑤趕緊甩甩頭,甩掉這個想法。
還是別想太多了,她之所以想和棠毅約會,無關於勞什子的聯姻,只是看不慣他把身體當成機器,從不好好休息。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是真心拿他當朋友看待,想讓他偶爾鬆懈、輕鬆一下,有什麼好吃的她當然也要帶他來試試,這叫做有福同享吧。
不過,當赫司瑤走到店家門前時,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的遲疑了會兒,掏掏口袋,笑得有點僵硬。
也罷,正合她意,她剛好能藉機扯破他那冷靜的面具。
她討厭他那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都能從容不迫的氣度。
「我一直很想完成這個任務,但始終沒有機會做到。」赫司搖不懷好意的朝他嘻嘻笑道。
「然後呢?」棠毅不用猜也知道,她絕對有陰謀。
「看到上面的公告板沒?吃十碗魯肉販免錢哦!」赫司瑤拉高嗓音道。
棠毅睇了她一眼,沒興趣。
「我每次一有機會來台灣,就會來這間店吃飯,但吃不到三碗就放棄了,你人高馬大的,想必胃容量一定很大,行行好,幫我實現這個心願吧。」赫司瑤緊扯住棠毅的衣袖,外加甜甜的笑臉,甜甜的嗓音,準備將他迷得神魂顛倒。
「神經。」說完,棠毅轉身就走。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赫司瑤抱住他的手臂,不容他輕易逃走。「你不是說你餓了一整個晚上和早上嗎?十碗飯不是什麼問題吧!」
「那是因為你跟我說,出院前還要再檢查一次身體狀況,護士交代不准吃東西的。」顯然她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赫司瑤吐了吐舌頭,心虛只有幾秒鐘,她依舊是厚臉皮到底。「幫我嘛,我做不到,只好把希望寄放在你身上了。」
棠毅沒多理她,推開她,準備找下間店用餐。
「我只知道,附近只有這間小吃店有供應免費用餐。」赫司瑤豁出去了,暗示性的說出她的苦衷。
「什麼意思?」棠毅審視著她的表情,想看穿什麼。
「我忘了帶錢包。」說完,赫司瑤像是消了口氣,沒了之前的大方、利落,她是說好了要請客,但她怎麼知道自己會把皮夾放在飯店內,這下子還怎麼辦呢,不好意思要他付錢,只好拖他來硬拚免費的十碗飯了。
棠毅直接掏出皮包,拿出信用卡,表示他會付賬。
「很抱歉,這只是傳統的小吃店,不能刷卡的。」她搖搖食指,無可奈何的苦笑。
棠毅睇凝著她,神情像是想把她掐死。
他把現金都花在計程車上了,也請助理暫時回日本辦事,加上附近沒有供刷卡的餐廳,好像沒有其他辦法可行了。
「我們一起來拼吧!」赫司瑤掄起拳頭,自信滿滿的道。
樂樂咖啡店離這也有一段距離,加上這個時段店內生意正好,堂哥就算在家,也不會理她的?
「真的要吃十碗飯嗎?」為了免費吃到飯,而痛苦的吃撐了肚子,可不是他棠毅會浪費時間做的事,但他就是餓了,眼前之計就只有先填飽肚子。
「真的!」說歸說,赫司瑤一點自信也沒有。她可是這間店的手下敗將。
「那吃不完十碗怎麼辦?」棠毅的語調平平淡淡的,可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卻銳利的直射著她。
赫司瑤冒著冷汗。別再瞪她啦,好恐怖。「別那麼喪氣嘛,這間店的老闆我很熟,再糟也不會糟到哪的。」「你說的?」棠毅要笑不笑的表情很悚然。
「我說的。」赫司瑤哪敢說很糟,只怕會被他拆了骨頭。
於是兩人決定拼了,當老闆盛來兩碗魯肉飯的那一刻,埋頭苦幹的各吃各的,輕鬆的解決一碗後,朝第二碗邁進。
旁人也似乎發現了,他倆有意挑戰吃免費的十碗飯,吆喝聲跟著響起,拚命的為他倆加油、打氣。
不過棠毅可不領情,他像是不把旁人當成一回事,照樣慢條斯理的吃著一碗接著一碗的魯肉飯。
赫司瑤別吃得很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的。好吧,她承認花在偷看棠毅的時間比較多。
棠毅大概很怕沒吃到十碗,沒錢付賬很丟臉吧,真是辛苦他了。赫司瑤暗忖,喝了口老闆免費附送的冰紅茶,怎料一記銳光射來,她哆嗦了下,趕緊把第二碗飯扒完。
棠毅在瞪她了,好凶。也難怪,他都拼到四碗了,她還慢吞吞的在龜爬。可是第三碗吃一半她就連一口都吃不下了……放棄。「我吃不下去。」赫司瑤原本的食量就少,撐不了多久。
「你說怎麼辦?」
棠毅的聲音像是恐嚇,赫司瑤光聽就起了雞皮疙瘩,哆嗦的數了數他吃完的空碗,一碗、二碗、三碗……只吃了五碗多。
五碗多加二碗多……難怪他會繃著臉,很想掐死她。
「我請教一下老闆。」赫司瑤硬著頭皮走到櫃檯,和那跟她有一咪咪交情的老闆「商量商量」。
很快地,結論出來了。
赫司瑤在廚房門口,笑容滿面的朝棠毅招了招手。
棠毅有著很不好的預感,但總不能沒付賬就一走了之。
「商量的如何?」他走近她,冷冷道。
「安啦,我跟這間店的老闆熟得不得了,他人很阿沙力,只要我們把這些碗洗完,就不計較飯錢。」赫司瑤說得輕鬆快意,卻心虛的不敢多看棠毅一眼。
咦,不說話?是氣爆了還是無所謂?
赫司瑤偷偷瞟了棠毅一眼,被他的惡臉給嚇壞了,委屈的道:「喂,洗碗就洗碗,幹嗎凶著一張臉。」
「你還敢說?一開始是誰說要請客的?」秋後算賬開始。
「我……」無力。
「又是誰忘了帶皮夾的?」語氣冷了。
「我……」無力再無力。
「又是誰說再糟也不會糟到哪去的?」語氣冷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