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太天真,靳昊根本就是座冰雕,沒血沒淚,今晚的好管閒事只是個意外的插曲罷了。
轟隆隆的夜雨開始下了起來,原本的好心情也沒了。花千漾的腳步有些落寞,慢慢地走向自己的車子。
不料才走了兩、三步,突然兜頭淋下的雨絲被整個杜絕在外。
她頭往上抬,才發現自己頭頂上有一把大傘,而撐著傘的人,正是剛剛被她偷罵為沒血沒淚的傢伙──靳昊。
「這把傘給你,快回家。」靳昊將傘遞給她。
花千漾心裡陡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那你呢?」
雨開始大了起來,讓他們倆不得不緊緊地靠近,一起站在大傘下。
「我沒關係,傘你拿著。」靳昊再度重複,將傘拿近她,好讓她不淋到雨;可他自己高大的身材,卻有些暴露在傘外。
花千漾沒有接過那把傘,也沒有對他的問題傲正面回復,反而沒頭沒腦地脫口而出。
「其實我發覺,我不只一點點喜歡你而已。」她微笑著宣佈。
「你在說什麼?」現在應該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吧?
「我說──我願意讓你送我回家。"花千漾將傘柄推還給他。"走,送我回家吧!"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他有說要送她回家嗎?
「好冷喔!」花千漾突然縮了縮身子。
「拿著。」靳昊將傘遞給她後,二話不說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讓她披上。「好吧!我送你回家。」他的語氣和表情,彷彿是給予多大的施捨似的。
但花千漾卻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慢慢地跟隨他的腳步走向他的車。
這個外冷心熱的男人真是太可愛了,雖然嘴巴毒,但行為卻是那麼的溫柔,她發現他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難懂。
花千漾覺得自己開始喜歡他了,而且不只是一點點喜歡。
這場雨下得真是時候,尤其身上披著的外套,那溫暖的感覺潤透了她的心房,讓她不再躊躇。
她要追他,無論發生任何的困難都不怕,絕對要他交出真心不可。
第四章
當花千漾喜孜孜地告訴韓小可這晚的事,並宣佈要倒追靳昊時,韓小可的反應比她想像中激動多了。
她壓根兒不贊成,而且極度反對。
只可惜花千漾是個擇善固執的人,當她決定這麼做後,除非真的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境,否則絕對不會後退。
這天,花千漾心情愉快的特地為自己打扮,她穿了套純白的洋裝,再化上了淡妝,在鏡子前滿意地轉了一圈後,隨即拿著昨天精心選購的禮物,往她的目的地──"童話王國"大樓出發。
到了大樓之後,花千漾很快地問出了靳昊所在的樓層,接著便一路走向廣告部門。
「你好,我要找你們廣告部的經理。」嬌美悅耳的聲音,加上漂亮有氣質的外表,讓人賞心悅目。
廣告部櫃檯負責接待的小姐阿美立刻站了起來。「經理?請問……小姐有預約嗎?我馬上為你安排。」
雖然他們廣告部門往來的美女很多,其中更不乏和花千漾旗鼓相當的美女,但是她那種與生俱來的嬌貴高雅氣質,卻是讓人模仿不來的。
「不!我沒有。」花千漾輕搖搖頭。「請問你們經理很忙嗎?」
接待小姐阿美毫無疑問地用力點頭。「不好意思,小姐,我們經理的行程是早就排好的,沒有事先預約,他是不會有空見你的,或者請你改天再來。」
「沒關係,我只是見見他,不需要很久的時間。」花千漾有禮貌地詢問:「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嗎?」
「沒有用的,你真的還是預約後再來會比較好。」
她也不忍心讓這個氣質優雅的小姐無功而返,可是這也沒辦法,排隊等著要見他們經理的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我……」
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花千漾眼明手快地發現了她所想要見的人。
「靳昊。」花千漾驚喜地招呼。
「經理?!接待小姐阿美也很詫異,只能說這個女子真是太幸運了,居然這麼快就能見到他們這個大忙人經理。
靳昊剛要出門,沒想到會看到她。
「是你。」這個小女子讓他印象深刻,靳昊當然記得她是誰。
「對啊!是我。」花千漾以為他貴人多忘事,連忙再度自我介紹。「我叫花千漾。」
雖然花千漾的模樣是嬌美動人的,聲音聽起來也十分愉悅,但靳昊卻只感到頭皮發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現在很忙,不好意思,請讓讓。」靳昊的聲音平淡,不帶一絲情感。
「那你總要吃午餐吧?午餐時間快到了,我們邊吃邊聊。」花千漾話才說完,不知道是她敏感還是怎樣,居然聽到旁邊有些噗哧訕笑聲。
咦!她有說錯什麼嗎?
殊不知靳昊的時間寶貴,連午餐時間都用來談生意,根本沒有所謂的午餐時間。
「真抱歉!」靳昊看了看表。「我現在只剩下三分鐘時間。」
「三分鐘?」花千漾不懂他的意思。
「包括我走到大門口,三分鐘!」靳昊那高大挺拔的身子經過她身邊,走進了電梯裡。
花千漾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同時回過神來,跟著衝進電梯裡。
「為什麼?你不用吃午餐的嗎?」她那雙大眼睛寫滿了不解。
靳昊沒有多說什麼,逕自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文件。
倒是他身旁的風敬司看不下去,連忙幫著解釋。「花小姐,很抱歉,我們經理現在就是要去赴午餐之約。」
「原來你已經有約了。」花千漾扼腕自己沒有提前跟他約定。「那明天呢?明天中午你有空嗎?」
「呃!」回答的還是風敬司。「其實我們經理的午餐約會已經排到下下個月去了。」
「不會吧!」他這麼忙喔!花千漾瞪大了眼。
突然「噹」地一聲,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靳昊那高大挺拔的身子率先走了出去,門外司機已經將車子開到門前正在等著他。
風敬司欠身,有些愛莫能助地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