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一聽到請假兩字,邢浚人板起不悅的臉色,想把工作都丟給他,她是存心想報復,這陣子他對她的「愛用」嗎?
「不行也得行,他們兩老要是見著我那麼忙,連個假都沒得請,一定會要我回去相親嫁人算了。」葉琉羽急的都快生白頭髮了。
爸媽當初會同意她先來台北找工作,就是怕她會離家出走,現在他們巴不得找遍各種理由,來否定她的工作,把她帶回老家去。
「你要相親?」聞言,邢浚人錯愕住,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怎麼他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她也好歹二十二歲,可以嫁人了吧。
「沒錯!」葉琉羽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應他。
「只有明天。」說不出那聽到她要相親,心底就悶悶不樂的滋味是什麼,邢浚人還是讓步了。
「只有明天,我可不希望他們多住幾天。」葉琉羽終於鬆了口氣。但臨時像是想到什麼,遲疑的小小聲道:「還有,若若在我還可以說她是我同學的侄女,可是你……你晚上能不能別回來了。」
要他別回家?
這個女人把他當成什麼。讓她放一天假。她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不行。我要睡我的床。晚上我也要吃到你作的菜!」邢浚人挑明就是和她作對。
也對,要他別回來過夜、那不是鼓勵他到女友家過夜嗎?
思及此,葉琉羽的心莫名犯起疙瘩,怎麼想都不對勁,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得保證不會讓我爸媽撞見一次,我怎麼沒想到,你別從前門進來就好了嘛。」
他身邢宅主子之一,居然還得聽這個女人發號施令?
「你要我走後門?」邢浚人漾開邪邪的笑弧,可怖極了。
「為了顧全大局,你就委屈一點不行嗎?你也不希望被我爸媽誤會。你和他們的女兒有瓜葛吧。」意識到他的怒氣,葉琉羽氣勢做弱的像只無辜的小白兔。
嗯哼,是她比較想和他劃清界錢吧!
「我盡量。」邢浚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出。非常勉強。
盡量?
不曉得這個男人的盡量,範圍有多大?
葉琉羽不敢想,乖乖的坐回原位吃著便當,就連最討厭的青椒入口了,她也沒啥知覺。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個預感,和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做了不平等協定,鐵定會讓她的如意算盤,輸的淒淒慘慘……
***
隔天早上,葉琉羽去超級市場,選購父母親愛吃的菜色後,再到火車站把他們接到邢家用中餐,一切似乎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爸媽也對她能住在這豪華別墅的說詞沒多置疑。
中午休息過後,她又帶他們去逛百貨公司,大方的讓他們刷卡購物,好暫時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忘了原先上台北的目的。
可到晚上,送他們回邢家休息、用完晚餐後,她仍是免不了得接受一連兩三個小時的口水炮轟,說服她答應那荒謬極了的聯姻提議。
當然,她是左耳聽、右耳出,皮皮的裝傻加上昏死的拒絕,再以明早還要搭火車為由,早早送他們回客房休息,好讓她繃了一整天的神經得以鬆懈。
接著她只要再忍耐到明早,把他們送去坐車後,就平安無事了。
暗忖著,葉琉羽在廚房裡哼著歌征著碗盤,直到她像想到什麼,愉悅的嘴角有些僵硬,停住了動作。
她忘了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邢浚人和若若都還沒回來。
再怎麼說,邢浚人都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之一,為了自己的私心,她居然要他走後門,現在想想,她似乎過分了些。
邢浚人該不會因為她說了那番話,不想回來過夜了吧?
這麼想,葉琉羽就充滿著罪惡感,草草把碗盤撂著,到了客廳想打個電話向邢浚人道歉,但又拉不下臉皮,只好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等到了近十一點,她仍舊等不到邢浚人的歸來,索性說服自己,他大概會在公司附設的房間過夜吧,還帶個最愛黏他的若若,想必他也沒辦法找女人,做些十八禁的事。
那麼既然他會安頓的好好的,她又何必像個小妻子般,等著他回來,頂多明天她再向他道歉就罷了。
打了個愛困的哈欠,葉琉羽徹底敗給瞌睡蟲了,決定還是去睡覺,可當她才剛躺上床,卻被不識相的敲門聲吵醒。
「爸媽,我都跟你們說了N遍了,我不想回台東……」
誰啊?睜開惺忪的眼,葉流羽空白的思緒,瞬間被邢浚人三個字裝鋪了,她勉為其難自床上起身,披上了外套前去開門。
現在都十二點多了,她可不想讓邢浚人吵醒了她爸媽。
「回來就回來了。於嗎還叫我。」原本想向邢浚人道歉的原意,葉琉羽早已忘的一千二淨了。只想著要趕快上床補眠。
這妮子有起床氣啊,這麼凶,不過,也挺可愛的。
「我餓了。」邢浚人的語氣顯得理直氣壯,逕自越過了她,走進她的房間裡,大膽的就往她的大床一躺。
「若若呢?」葉琉羽睜大眼。愛困的沒有力氣把他踢下床,問道。
「那傢伙睡了,我把她抱到她的房間了。」解釋著。邢浚人側身埋入了她的枕頭。怪了,女孩子睡的枕頭就是不一樣,沒有臭味,只有洗髮精的味道,好香,為什麼他也用同樣的洗髮精。就沒有相同的味道?
「你別碰枕頭,你給我下床去啦!」眼前的畫面讓她朕想到,邢浚人的俊顏似枕在她髮絲上的曖昧情景。葉流羽酡紅著臉蛋,小小聲的催促著。要不是顧及到她爸媽在隔壁房睡著,她早就和他大小聲的吵架了!
「溫柔一點好不好,小姐,為了配合你。我一邊忙公事。一邊還要帶小傢伙。下班後又怕大早回來會碰見你爸媽,讓你為難,只好先待在公司加班到現在!」
「那又如何?
說得那麼淒慘就算了,她會感到內疚,可他居然還敢擺明她很粗魯,找死嗎?
「你想怎麼樣?」葉琉羽用著刻意溫柔的語調,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