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不死心又按了門鈴,但沒人理他。
門裡,想要去開門的汪心寧被卓育展拉住。
「王小玲,你在家嗎?」門外的人嚷著,電鈴也持續地響著。
「王小玲?你又跟誰謊稱你的名字了?」他生氣著,他以為「王小玲」這個假名只有他知道。
「要你管!」她甩開他的手,要幫常烽開門。
「你敢開門試試看。」卓育展沉著臉,威脅著。
「你怎麼能這樣?」有把柄栽在他手上的心寧,真是又氣又『限。
「這裡是我家,我有權決定讓誰進門。」
「他只是鄰居。」
卓育展不屑地轉開臉。對他而言,常烽就像是一根刺似地紮著他的眼,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如果你想繼續躲在這裡,就別四處認識一些五四三的人。還有,把蛋糕全扔了。」
「不要!」
「汪心寧!」
心寧不願屈服地揚起下巴,為了可口美味的蛋糕,她決定跟他槓上了。但卓育展卻以為,她是為了常烽而處處反駁他的話。
於是,兩人又開始互瞪中……
「王小玲!」門外的常烽還不死心地叫道。
心寧不理卓育展威脅的眼神,跑去替常烽開門。
「小玲,你沒事吧?」常烽又著急又擔心地看著心寧。
「對不起,我家不歡迎陌生人。」卓育展一把格開常烽那雙搭在心寧肩上的鹼豬手,擋在她面前。
常烽愣了一下,心思細膩的他,馬上就看出這兩個人的火花了。
難怪卓育展和小玲會在一起,原來他們是男女朋友呀!
雖然他感到有點相見恨晚的可惜,可是看眼前這個高大、氣勢不凡的卓育展跟小玲是這麼的速配,而小玲站在他身邊又是這麼的小鳥依人,所以,他也只能給予最真的祝福。
不過,雖然小玲當不成他的情人,那他就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小妹妹,因為有一個這樣無心機,又漂亮的妹妹,一定很驕傲!
「常大哥別管他,他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今天一直發神經。」心寧拉著他就往客廳走。
聞言,卓育展額頭馬上冒出三條線。他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她卻說他發神經。
「你——」卓育展叫道,但沒人理他。
「常大哥,這些蛋糕這麼多,冰箱放不下,怎麼辦?」
「隔餐勿食,當然是丟了。」蛋糕雖然不在此規定之內,但卓育展還是執意要丟,因為他覺得這些蛋糕已經發酸發苦了。
「別理他。」心寧不解,為什麼卓育展今天這麼「老番顛」?
於是,她又和常烽開始討論起蛋糕的去處,沒人理的卓育展,氣悶地甩袖進房,還把氣出在無辜的門上。
「你男朋友吃醋的樣子還真可愛。」卓育展離開後,常烽才敢笑說道。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心寧否認著,但心裡卻為這個可能而興奮、悸動著。
「都已經同居了,還不算?」
心寧小臉倏地通紅。「我們才不是同居……唉呀,反正我們的關係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給你聽。」
「沒關係,反正日子還很久,以後再說。」常烽笑著,並不逼她。「我們把這些蛋糕送到附近的育幼院好了。」
「嗯。」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後,卓育展才從房裡出來。
常烽和心寧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他真的是在吃醋嗎?他自問著。
其實,從他見到心寧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很想再見到她,而後來三番兩次的巧遇,讓他相信和她的緣分,絕對刁;僅只是錯身而過的路人,再加上本應走在紅毯的她,又奇跡似地出現在他房裡,他更肯定她是屬於他的。
看來,這陣子,他胸口上的悶氣、喉頭上的酸澀,和克制不了的憤怒,全是因為他喜歡她。
將她在心中確實定位後,他露出了笑容,心突然輕鬆多了,眉頭也舒展了,現在的他更有理由不讓任何男人覬覦她,就算辜京徹來要人也一樣。
心寧是他的,他誰也不會讓!於是他跟了出去。
「常大哥,你說……你說卓育展真的是在吃醋嗎?」在常烽的車裡,心寧羞窘地問,一張臉也倏地燒紅,心臟更是七上八下的亂跳著。
「你看不出來嗎?」
心寧搖頭,因為她只看到他的惡質和無理的要求。真不明白,這樣火爆個性的人,怎麼從事服務業,而且還能把飯店經營得這麼好?
「你和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心寧再搖頭。
「剛交往?」
「沒有,他只是一個幫我忙的朋友而已。」
「幫你趕蒼蠅的忙?」常烽搖搖頭,取笑道。
剛在交往中的男女,通常都只會說彼此是「朋友」而已。
「小玲呀,愛面子的男人有個通病,對愈在意的事情,就愈不敢面對它,愈不敢面對時,就會長了滿身刺。」
「你的意思是說……他在意我?」雖然早有自覺,但從旁人口中說出又不一樣了,得到證實的感覺頗令人甜蜜、心安的。
「不是嗎?」他反問。「以前,我的節目常租借御皇酒樓西餐廳的場地,卓育展我見過幾次,印象中他是個非常斯文有禮,還滿臉笑容的好好先生,可是今天臉色不但又黑又青,還很猙獰,奸像恨不得要把我拆了、吃了。」
「他的臉色沒有一次好看的。」心寧抱怨地嘟嚷著,很難想像卓育展隨時笑容滿面的樣子。
認識他以來,他對她只有要求、只有斥責,從來也沒見他對她露出笑容過,就連對她的種種體貼,也被他說得好像是,他是因為被她煩得不得了,不得已之下才給的施捨。
可話雖是如此,卓育展的體貼和關懷,她全都記進了心底,也曾偷偷希望他的體貼只對她,可是現在看來,老是對她大叫的卓育展,他的關懷也許真的只是種施捨而已,說不定,他巴不得能立刻甩開她呢。
她低下頭,感到有些難過,心悄悄地揪緊,眼眶也熱熱的。
「那你喜歡他嗎?」常烽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