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寧……」卓育展放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際喘息地低吟著。
心寧突然一陣雞皮疙瘩的感動,認識這麼久,他從來沒這麼溫柔地叫過她的名字,她的眼淚忍不住地滑出了眼眶。
「別哭,我知道是我下對,對不起,我不應那樣貶低你的人格,說了那麼難聽的話。」他內疚地吻去她的淚水。
「不是的,我……」他的柔情早就化去她的怒火,她已經不怪他了。
「別,讓我說完。」卓育展食指輕輕抵在她的唇瓣上。「我知道以前對你太凶,但,那是因為我實在太在乎你了,你能明白嗎?」
心寧感動地直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他這是在跟她表白嗎?
「你知道這幾天不在,我心裡有多急嗎?」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啁,說不定那時候我的氣早就清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行動電話。」
心寧吐吐舌頭,她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真的從未給過他連絡方式。
「寧,跟我回家好嗎?」他懇求著,不在乎男人的面子,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回家?」心寧有些傻愣,這個回家的意思是……
「跟我回家,讓我照顧你。」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要搬回去?」心寧有些興奮地問道。
「嗯。」
「好,我跟你『回家』!」她漾開笑容答應了。
有他在,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用四處躲藏了。
「寧,謝謝你……」他失而復得地緊緊地擁住她。
心寧安心地靠著他。
魏天馳說得沒錯,在愛情裡,再強悍的女人真的會變得很軟弱、很沒用。
「卓,真的不用我幫忙整理嗎?」心寧坐在旋轉辦公椅上,邊啃著冰凍鳳爪邊問。
有個在飯店工作的男朋友,真的好好,隨時都有新奇好吃的東西吃。
「不用了。」卓育展連忙搖頭,瞧她啃得滿手油膩,要是去碰到他的衣服,那肯定洗不掉。
「真的?」
「我自己來就行了。」說完,他還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心寧忽然趴在桌上,手裡的風爪還在那裡晃著。
「卓,老實說,你這樣對我輕聲細語的,我真的很不習慣耶!」
心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皮在癢欠人罵,雖然卓育展的細聲呵護,令她感到備受寵愛,可是她還是喜歡以前吵吵鬧鬧的樣子。
我也不習慣。卓育展在心裡念著,但沒說出口。
「卓,你的本性到底是什麼?我看你對人都很溫和,對我就很凶,但是現在你對我變得也很溫和——等一下!你該不會也把我當成一般人了吧?」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以前對你凶,是因為不懂得珍惜你。」他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他發過誓要對她好的。
「那現在呢?」心寧不安地追問著。
「現在我只想對你好。」
「看不出來你挺會講甜言蜜語的嘛!」幸福的花朵頓時在心寧臉上開放著。
「好了,別說了,快點把帽子還有墨鏡戴上,辜京徹現在人在隔壁,要小心,別被看見。」卓育展細心地替她把偽裝弄好。
「卓,要你離開住了快十年的總統套房,你會不會捨不得?」
心寧忽然問道。
「說不會是騙人的,畢竟住久了,一定會有感情的。不過,能跟你住在一起,我更開心。」
「真的?」
「真的。走吧。」
「卓,等一下我們去哪兒吃晚餐?」
「你不是才剛吃了一堆鳳爪嗎?」卓育展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那只是零嘴,又不是正餐。」
「如果我不是開飯店的,肯定被你吃垮。」
「放心,我不會吃垮你的。」心寧甜蜜地挽著他的手臂,和他相偕走了出去。
關好房門,卓育展和心寧為了掩人耳目,走向安全門搭乘員工電梯。
此時,張循恩剛好出了客用電梯,才要按辜京徹的門鈴時,正好看見了卓育展和一個女孩子甜甜蜜蜜地相偕走在一起。
張循恩立刻聯想到辜京徹之前的猜測。於是他跟了上去,但員工電梯必須要有密碼,於是他馬上改搭客用電梯,下了一樓,再轉入一樓安全門。
跟上時,張循恩清楚看見和卓育展走向車子的那個女孩,正把墨鏡和漁夫帽拿下——真的是汪心寧!
於是他趕緊上樓告訴辜京徹。
第八章
卓育展的車子在拉芙餐廳門前停下。
「等一下,心寧,我替你把衣領拉好。」他側過身,溫柔地替
她理理儀容。「待會兒那家法國餐廳非常講究客人的衣著打扮,
我們不能太隨興。」
「那我們別進去吃了。」
「既然來了就進去吧,你先下車,我把車子開過去給泊車小
弟。」
「喔。」
心寧下了車,萬分好奇地推開拉芙餐廳的門,她朝裡頭一
看——
哇!連玄關的裝潢都這麼高級,難怪他們要挑上等品味的客
群。看完了玄關,她的視線繞向餐廳內部的陳設……
咦?那個人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偏著頭想著。
慘了!是辜京徹和杜舒庭,快逃!
於是她轉身就逃,還即時搶過泊車小弟手中的鑰匙。
「快、快走!他們追來了!」心寧跳上車,急忙地催著卓育展趕
緊把車開走。
「怎麼了?你看到誰了?」卓育展手握著方向盤,無法往後
看是誰在追。
「是辜京徹和杜舒庭。真是的,怎麼會這麼巧?」遠離那兩
個人後,心寧才吁了一口氣。
卓育展在離拉芙餐廳不遠的另一家日式料理店停下。
他們下了車,進入店內的VIP房,點了料理,等到服務生送
來麥茶後,一直都安靜不語的卓育展,開口了。「心寧……」他
欲言又止的。
「怎麼了?」
「心寧,你到底要躲藏多久?」他看著她,眼裡有太多的不安。
「躲一天算一天嘍。」心寧倒是很無所謂,反正不管躲不躲
得了,卓育展都會在她身邊,所以她根本不擔心。
卓育展有些難過,突然覺得自己奸像是她的地下情人;
唉!是地下情人那也還好,問題是,他現在連自己是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