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感動的洪流在宋祖平體內四處奔竄:心動的感覺更是令她胸口發脹,惹得她掉下了淚,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外表冷硬的黑肱昊果真是個溫柔的男人。
「別哭,有我在,疼痛一會兒就過去了。」他心疼地吻著她的淚。
宋祖平信任地點點頭,不想再讓他為她擔心地緊緊咬著牙根,等著即將降臨的痛楚。
「別讓他緊咬著牙,小心咬斷舌頭。」謝奕連忙提醒著。
「祖平,鬆口,快!」但任他怎麼哄,她就是不肯鬆口。
於是,黑肱昊乾脆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見她一雙被淚水浸濕的大眼驚愕地瞪著自己,嘴上仍不肯放鬆,他乾脆以舌尖依著她的唇形描畫,不斷地誘哄著她張口。
這舉動,嚇得宋祖平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她無力地想推開他,但她的唇、她的身體全讓黑肱昊制住,她愈是掙扎,他的手腳就愈像籐蔓般地緊緊纏住她,令她完全無法動彈。
黑肱昊更趁著她張口吸氣之際將舌頭滑入她的口中,且不斷地在她口中誘惑著,令她也開始情不自禁地、生澀地、慢慢地回吻他。
這兩個「男人」方纔的對話已經夠肉麻了,而現在相擁熱吻的畫面更是令謝奕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轉頭也不是、不轉開頭也不是,只能加緊手上的工作。
「阿昊,他的傷口都處理好了。」謝奕拍拍黑肱昊的背,但喚了幾次黑肱昊仍是沒有理會他,彷彿真的吻上癮了。
不情願地,黑肱昊這才緩緩離開宋祖平的唇,但他仍一副意猶未盡似地啄吻著她微揚的菱唇和小巧的下巴,而且身體也好像習慣了她的體溫似地不願起身離開。
見黑肱昊仍不打算和這個漂亮的「男人」分開的樣子,謝奕只好識相地離開了。
「你真的很美!」他吻著她的下巴,手指留戀地穿梭在她柔細如絲緞的頭髮之間。
宋祖平被他吻得身心皆醉,她滿心幸福地閉上眼,嬌羞的臉蛋紅得跟火似的。
「美麗的女人是該待在男人懷中,讓男人疼的。」現在他終於明白妹妹黑肱昕那句」女人是用來疼」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疼一個女人比完成一筆交易還更令人有成就感。
而這句他用來肯定心中想法的話卻讓宋祖平誤會了,她以為他把她看成了一個隨隨便便對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
她萬分痛心地推開他,氣極地瞪著他,沒想到她真心送上的吻,竟被他說得如此不堪,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思想齷齪、嘴巴不乾淨的自大豬,讓他明白踐踏女人自尊的下場。
於是她抬起膝蓋用力的往他胯下一頂,黑肱昊立刻吃痛地跳開,還雙手按撫著胯下,拚命地在原地猛跳著。
「宋祖平,你——」他痛得全身冷汗直冒,雙腳也幾乎站不直。
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襲擊他最脆弱的部位,還踢得這麼用力!
宋祖平起身站在沙發上得意地睨著他,看著他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心裡真是過癮極了,渾然不覺自己此刻是光著上身的。
「你攻擊上司,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
「這只是我下意識的自衛動作。」她忍住笑,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黑肱先十,如果女人遇到人色狼時不能自衛嗎?」
「你——」他猛一抬頭,發現宋祖平竟光裸著上身,一對渾圓飽滿的胸部就在他眼前晃著,而峰上那緊繃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彷彿向他做著無言的邀請,他的眼神倏地變暗,充滿了情慾,不知不覺地,他受傷的地方竟勃了起來,喔!更痛!
他連忙轉開臉,打斷心裡的遐思。
不行了,真的太痛了!他得趕緊找謝奕替他冰敷,否則要是命根子真的被這個女人踢斷了,可就下好玩了,於是他匆匆地跑了出去。
宋祖平得意地看著這個老是出言不遜,又自傲得非常欠揍的男人,此刻竟夾著腿狼狽而逃的模樣,覺得非常滑稽、好笑。
「哼!現在終於知道女人的厲害了吧。」說完,她還朝著被他甩上的大門做了
一個大大的鬼臉後,才跳下沙發走回自己的辦公位置。
途中,她眼角忽然瞥見落地窗上映出的一個奇怪影像,她停住腳步,仔細地看著落地窗上那光著上身、似乎在哪兒見過的人影。
看著看著,等看清那窗上映出的人影是何人時,她才後知後覺地雙手護住胸部,然後發出一連串的尖叫,差點沒把窗戶震破。
「黑肱昊,你這隻大色狼,我和你誓不兩立!」
冰敷了好久,疼痛才終於減輕的黑肱昊,氣憤地跺步走在長廊上,一張臉實在是黑得不能再黑。皮肉痛是減緩了,但謝奕那一臉曖昧的笑和暗示意味非常重的話,卻令他的尊嚴掃地、不值一毛。
說什麼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來就很不方便,要做之前最好擦些潤滑劑,才不會那麼容易受傷,說完還拿了一罐說是能消腫止痛的特製藥膏,要他帶給宋祖平。
此時他才終於聽懂謝奕話裡的意思,原來謝奕以為他硬是和女扮男裝的宋祖平發生關係,他的命根子才會弄得又紅又腫還脫皮。
當下,他二話不說地把藥膏朝謝奕的臉上丟去,然後甩門離開。
這個天殺的女人三番兩次把他搞得顏面掃地,他要是不好好地整整她、挫挫她的銳氣,今後他還拿什麼威嚴統領黑帝王朝?
「黑肱先生,昨天那兩位美國人又來了。」小陳一見黑肱昊,馬上敬業地上前向他報告。
「叫他們滾!」黑肱昊想也不想地朝無辜的小陳咆哮。
而小陳則是嚇呆了,他跟了黑肱昊十一年,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黑肱昊一向冷靜得幾近無情,任何情緒都不會表現出來,能惹火他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黑肱昊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整好情緒,又換上那張冰冷無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