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早春的夜晚帶著微微的涼意,滿空的星斗衝破厚厚的雲層偷偷的探出臉來,閃著動人的光芒。
這是個充滿樣和安寧的夜晚,可卻在人兒酣然人睡、好夢方酣的同時,遠處的天際卻突兀的響起陣陣的哀嚎與哭泣聲。
「笨女人,早告訴過你,人界裡的男人全都是負心漢,你偏偏不聽,現在要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吶?」老婦人滿頭白髮與一臉的皺紋,淚水隨著責罵聲撲簌簌的自眼眶中流出。
「媽,姐也不是故意的啊,要怪都該怪那個男人,騙了她的感情之後卻不負責任,才會害姐觸犯我們情妖的律條,為情而死……」望著空蕩蕩的衣冠塚,美麗的少婦也跟著留下傷心的淚水。
「傻啊,傻啊,你姐的個性就是不聽勸,早告訴過她,那個人好的男人貪圖的只是她的美色與新鮮感,嘗過、用過了,就再沒有什麼綁得住壞男人的鏈條了。」
老婦人沉痛的看著眼前的新墳,心頭有如千刀萬剮般的痛。
畢竟那是她心頭上的一塊肉啊,如今就這樣消失無蹤,不要說魂魄了,連軀體都不知道飄蕩到何處……
「想當初你姐在魔界也是頂頂有名的大美女,是我們情妖中的頂尖女子,沒想到……」
想著想著,母女倆皆忍不住哽咽低泣,久久無法言語。
「外婆、媽媽,你們不要再哭了,阿姨知道你們哭得這麼傷心,她一定也會難過。」一旁稚嫩天真的四個小女娃兒,雖然不知道阿姨發生了什麼事,可看到外婆跟母親痛哭流涕的模樣,也都好了眼眶,眉頭緊蹙起來。
「思揚、鳶蘿、清兒、莎莎,你們四個午紀雖然還小,不過有件事情一定要謹記。」看著四個稚齡卻出色的女兒,美麗少婦收起淚水,面對她們正色道。
「是啊,這件事情極為重要,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可絕對不願意再失去任何一個孫女。」老婦人跟著用力點頭,附和著。
四個稚齡的女娃兒困惑的眨眨晶亮的大眼,認真的回視著母親與外婆。
「媽媽,外婆,你們說的話我們都會記在心裡。」排行老三的紫清一臉慎重的說。
美麗少婦安慰的扯扯唇,摸摸女兒的頭,深吸口氣,第一次向四個漂亮出色的女兒緩緩的解釋著屬於魔界一族的情妖,一輩子都得遵守的戒條,也可以說是一輩子都難以逃脫的詛咒,除非 ……
第一章
秘魯
「我覺得我被拐了,這種地方會有打扮成女泰山的叢林美女等著上我的遊艇?」陽光普照,三十歲的大帥哥詹詩堯挽起袖子,皺著一雙濃眉,瞪著眼前這片位在安地斯山脈下近庫茲克西北方的叢林,舉目望去,除了垂掉的樹籐、老樹、蕨類外,還有一股濃濃的動植物腐臭味。
黝黑粗壯的考古學家黃泰源乾笑兩聲,不得不硬著頭皮看著好友道:「對不起,可是我需要你幫我租腳下的這艘快艇,這你知道的,考古學家一向很窮的。」
他受不了的瞪著這也算一同長大的好友,「要錢不簡單,何必騙我。」
「我的助手跑了,我需要一個人幫忙……」
詹詩堯兩泓深潭似的黑眸冷睨他一眼,「我真是交友不慎,居然還得當你的助手!」
「呃……別這麼說,就快到了。」他指指根本還看不到盡頭的前方森林。」
詹詩堯雙手環胸的瞪著他.「我的眼睛很好.另外,你的助手跑了是因為這條烏拉邦巴河近一個月來很不平靜,對嗎?」
黃泰源愣了一下.「這你也知道?」
「拜託,我來秘魯半個多月了.雖然是來這兒參加會議,而 會議之外也忙著泡美眉,但這兒的新聞我也會撥空聽一下。」
「呃……其實,」黃泰源尷尬的搔搔頭,「新聞報導是誇大了點,叢林裡的天氣本來就陰晴不定,而這陣子的狂風暴雨讓那些生活在河裡的鱷魚、食人魚被洶湧的河水沖激到船上來,才會發生有人受傷的事……」
「是嗎?你這話說得太不高明了,據一些常往這兒跑的居民說,這裡的天氣從來不曾如此詭譎過,時陰、時晴、時雨,而變幻往往只有幾秒鐘。」詹詩堯不客氣的拿那幾名接受記者採訪的居民的話來吐槽。
黃泰源不安的摸摸鼻子,「你不會相信他們說的是鬼魂在作怪吧?」
他聳聳肩,「我是不相信,但我相信你騙了我,所以我這會兒就要將快艇掉頭,回都市去。」語畢,他轉身就往駕駛艙走去。
那怎麼成?黃泰源怔了一下,連忙追上去,「詩堯,拜託拜託啦,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們分開六、七年,卻能在秘魯街道相遇,我可是將你視為貴人呢。」
何況這一處是屬於印加帝國的創立者巴加卡迪九世帝王的財產遍佈區呢,只要讓他找到寶物,那他這個沒有企業願意贊助的年輕考古學家就出頭天了。
唐詩堯瞥了一臉哀求的好友一眼,「貴人不是傻瓜,而且。」他露齒一笑,「我這個貴人的習慣你也很清楚,而這裡沒有一樣吸引我這個貴人留下來的人事物,所以抱歉!」
黃泰源悶悶不樂的看著他走到駕駛面板前,先切掉自動駕駛的按鈕再轉為手控後,隨即接手方向盤,開始轉彎。
貴人的習慣?他皺眉想了一下,對了,就是在商場上,將競爭的男人踩在腳下,至於女人,不管是商場上或其他領域上,只要是看上眼的女人,就一定要引誘到床上去,這就是咱們這個貴人多年來為人處事的習慣。
而這樣霸氣又邪魅的英俊帥哥居然是他這個生活無趣,只懂得考古的好朋友,說來,這也可以列為一項傳奇了……
一旁的唐詩堯邊開船邊瞥了站在他身旁垂頭喪氣的老友一眼,也不難理解他的失望之情。
畢竟黃泰源執著在考古界的日子已長達十年了,不過,也不是他這個有座金山銀礦的好友不肯資助他,而是他是一個往前看的男人,也認為一個男子漢該在乎的就是現在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