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希里咬白下唇,「真是傷腦筋,但黑巴爾愛上精靈風傑原本就不被魔界所允許。」
「那又如何?那個黑心女巫在愛不到的情形下乾脆將風傑困在古堡兩百年,魔界中又有哪個人敢批評她?」
美希里撥撥劉海,精緻的粉臉上也見無奈,魔界人的法術不盡相同,而擁有邪惡一方的魔法更讓人心生怯意,而黑巴爾就是擁有這方面的法力,大家才噤若寒蟬,而風傑雖然是個萬年的精靈,但也不敵她的邪惡力量……
美希里憂心的美眸對上卡達理同樣煩惱的黑眸,兩人就是腸柘力竭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唉,年紀大了,腦袋也不靈光了……
時序進人五月,初夏的陽光溫煦迷人,天空一片蔚藍。
如此美麗的天氣,代表小魔女紫莎莎在唐家的日子可也過得逍遙自在,快樂極了。
設置在地下一樓的古董陳列室裡,紫莎莎一邊哼曲兒,一邊小心翼翼的在古畫上刷著修復膠。
她的快樂心情不只是因為有古董可修,一是詹浩然父子的古董收藏頗為豐富,讓她如入寶山;二來,小春婆婆的日本料理一級棒,她的料理跟她那張無味的皺紋臉可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當然,還有人閒閒沒事老是找她吼一吼--
「在我的收藏室裡別哼哼哈哈的,吵死人了!」詹浩然如雷的怒吼聲從樓上傳來,劈入她的耳膜,但她還是很快樂,有古董為伴嘛。
何況,詹詩堯最近挺溫柔的。
「你要的顏料我幫你買來了。」詹詩堯步下樓來,手中是一盒紫莎莎指定的顏料。
詹詩堯的確是一張溫柔的俊臉,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酷,但能怎麼辦?美人的眼中只有古董,他這個帥哥只能靠邊站。
他是不甘願啊,不得不壓下那股窩囊門火,裝出一張無懈可擊的多情神情,看看能不能一親芳澤……
「要我幫忙嗎?」他自告奮勇。
她搖搖頭,收過顏料,「不用了,謝謝。」
不意外的答案,他被拒絕不下數百次了。鬱悶!
「咚!咚!咚!咚!」像只花蝴蝶的馮如儀穿著一雙嚇死人不償命的高跟鞋步下樓來.挑明了要當詹家媳婦的她,天天都到詹家報到。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騷勁十足的她跟八撲魚沒兩樣, 整個人一見到詹詩堯就往他身上黏。
詹詩堯對她可不像對紫莎莎那麼客氣,他一把摔掉她的手,「我正在忙。」
「少來,人家根本不理你。」她竟有所指的瞥了又將注意力放回那幅古畫的紫莎莎身上。
「嘿,我哥也來了,你要不要上樓去,先將這兒留給我們?」
「她不會上去!」詹詩堯不耐的幫紫莎莎拒絕了。
「紫小姐。」她不上去,馮英傑主動下來了。
而這是這段時間常常上演的戲碼,意外的是紫莎莎並不會不開心,相反的,她一看到詹詩堯這會兒一張丕變盛怒的俊顏,她就覺得很好笑。
他是真的很討厭馮英傑兄妹,但偏偏兩人都有超厚的厚臉皮,不在乎他那張臭得跟糞坑裡的石頭沒兩樣的瞼,照樣來詹家。
詹詩堯雙手環胸的怒視著馮英傑,「不速之客是很討人厭的!」
「為了不讓你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寧願討人厭。」馮英傑也不認輸。兩個男人開始一番唇槍舌劍,但紫莎莎卻將兩人的聲音視為天籟,雖然她也挺好奇自己怎麼能如此沉著的看著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
但她大部分的目光都停留在詹詩堯身上,看他因自己而跟馮英傑反唇相稽,有一股甜甜的感覺就在心湖漾起……
那是一種被在乎的感覺,很新鮮、很美,所以她真的很享受……
但詹詩堯可不知道,因為紫莎莎偽裝得太好了,兩人在一起時,她的目光幾乎只在古畫上,因此,他一直覺得她是個絕緣體,對他的男性魅力毫無感覺。
「送客了!」吵煩了!詹詩堯怒吼一聲,嚇得嚴旭總管緊急下樓來送客,而馮英傑也不開心,但這裡不是他家,只得走人。 「不要!」馮如儀緊緊的攬住他的腰,還不想走人,但詹詩堯強拉著她,將她帶到樓上,拉掉她的手,回身就將往地下室的門給鎖上,再步下樓來,謝絕訪客。
「你對我的客人不客氣哦。」紫莎莎巧笑情兮的看著他那一張郁捽髮怒的俊顏。
「我已經盡力容忍了!」他咬牙切齒的道。
是啊,紫莎莎言明她住在這兒,有訪客找她,詹家也不可以拒絕,因此馮英傑兄妹都是報她的名進來的,但唐詩堯的忍耐度天天減少,今天只跟他們相處五分鐘就趕人了!
「我要上樓吃飯。」她笑盈盈的放下手上的小刷子,愉快的上樓去。她的心情雖好,但看在他的眼裡可不是滋味!
她到底要折磨他多久?偏偏他又不甘願就此放棄!
這天空一日日的璀璨,詹詩堯悶在心中的怒火卻愈燒愈旺……
星期五的午後,一臉冷峻的唐詩堯步入泛著濃醇咖啡香的咖啡廳,一眼就瞧見風傑,他走到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注視著風傑問:「你找我出來做什麼?」
若不是他曾質疑過他的性向,還有紫莎莎曾當著他的面說他「不是男人」,詹詩堯真的會懷疑紫莎莎對自己毫無感覺,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個在外貌上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的緣故。
事實上,一身羅倫斯西裝的詹詩堯,跟一身亞曼尼西裝的風傑先後走進這間位在中山北路七段,古色古香的咖啡廳時,就有不少漂亮美眉尾隨而入,興奮的點了一杯咖啡,對著兩人眉來眼去。不過,這兩位帥哥對那些媚眼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服務生幫兩人送來兩杯熱咖啡後,風傑先是啜了一口,才定視詹詩堯,「我希望你對莎莎不是一時的興趣而已。」
他皺眉,「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他搖搖頭,「她不會跟我說什麼,雖然我們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樣,不過,她一向是很獨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