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莎莎這麼說,是想安慰他,也想跳開此刻氣氛凝結的低氣氛,沒想到這一席話卻讓詹詩堯火冒三丈的發出咆哮,「是!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像我這種隨隨便便的男人是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的--」
「幹嘛那麼生氣?」她也不高興了。
「我不該生氣?!」他氣炸心肺了!這段時間,她用她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蠱惑著他,以美麗的臉蛋挑逗著他,甚至巧妙用計改造他一家的氣氛來感動他,在這所有的一切一切之後,她居然拍拍屁股要走人了,而她卻問他為什麼生氣?!
兩人同樣竄著兩簇怒火的四眸相對,四周的空氣散發著火藥味,只要有人開火,絕對會有一場激烈的唇槍舌劍。
而在這個時刻,最好是生人匆近,但有人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硬是要闖進來。
黃泰源嚥了一下口水,瞥了身旁的馮英傑一眼,「呃……如果我是你,我會走得遠遠的。」他戒慎恐懼的看著彷彿瀰漫著煙霧肅殺之氣的後院。
「莎莎明天一早就離開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馮英傑禮貌地朝他點點頭,走向那兩個劍拔弩張的人。
黃泰源偷瞄詹詩堯那張火山即將爆發的冷峻容顏,喃喃念著「阿彌陀佛」的離開戰場,希望馮英傑不會被轟成炮灰。
有人很白目!這個念頭同時浮現在詹詩堯跟紫莎莎的腦海裡。
「抱歉,打擾你們談話,不過我是來談生意的,我家也有一幅古畫出現龜裂的情形,所以要煩請莎莎過去修復。」一身潔白針織衫,咖啡色休閒長褲的馮英傑,挑釁的地上詹詩堯那雙怒女熊熊的黑眸。
「修畫?」紫莎莎心中的怒火頓時澆熄,眸中竄出感興趣的眸光,而這讓馮英傑更覺得自己愚笨,一直到最後關頭,他才想到這個能將她留在身邊的好法子,但好在一切都不會太遲。
詹詩堯眸中冷光一閃,話語犀利,「是請她修畫,還是請她上床?」
他深情的凝睇紫莎莎,「這種事當然得你情我願才行。」
「但這也是你的目的之一。」他故意這麼問,一方面也注意紫莎莎的神情,她的柳眉皺了起來。
「那是當然,我對她心動已久,如果她願意待在我身邊……」馮英傑也不諱言,畢竟今晚沒有留下她,以後再見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等一等。」紫莎莎臉色丕變,「你剛說什麼?」
馮英傑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卻沒看到詹詩堯原本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俊顏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莎莎,前年在法國古畫拍賣會上看到你時,我對你不一見傾心,可是我們之間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相處,所以我真的希望借由這次的機會,請你答應到我家小住修畫,我們能好好培養感情。」
她抿抿櫻唇,目光飄向笑得很開心的詹詩堯,看來有件事娛樂詹詩堯了,而她很清楚是什麼事,她搖搖頭,「我想,你可以跟詹詩堯好好的談一談。」這種假公濟私的Case,她是不可能接的。
「我跟他?」馮英傑一臉錯愕,他跟詹詩堯有什麼好談的?
「沒錯,談完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接你的Case。」
他蹙眉,「你拒絕?」
「是!」她答得乾脆,一個詹詩堯已經讓她招架不住,她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進一步接觸。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還不會太晚,我想到地下室再去看看那些珍奇古物,拜拜。」她語調輕快的向目瞪口呆的馮英傑擺擺手,再看一眼心情明顯一百八十度轉好的唐詩堯後離開,從某些面來說,詹詩堯也是個單純的男人。
唐詩堯眸中的怒火的確消失,看到馮英傑現在這副吃癟樣,他心中的鬱悶的確紓解不少,有人跟他同命運,感覺不孤單!
不過,他可不打算在這兒跟同樣吃了敗戰的男人面對面。他轉身朝客廳走,但在經過一臉困惑的馮英傑身邊時,他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這年頭古董看俏,帥哥滯銷,你還是走吧。」
「帥哥滯銷?」馮英傑苦澀一笑,他被紫莎莎拒絕了。
而客廳內,詹家一家子從黃泰源口中得知詹詩堯跟紫莎莎兩人是在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對峙氣氛下,因此眾人都噤若寒蟬、豎直耳朵想聽聽後院的動靜。
但剛剛紫莎莎已是出乎眾人意外的,笑咪咪的跟詹浩然要求再到古董陳列室去看看,這會兒,尾隨而來的詹詩堯也是一臉笑意的越過眾人,直接轉往地下室。
「怪了,怎麼跟我剛剛看的差了十萬八千里?」黃泰源一頭露水。
眾人也是一臉疑惑,然後一臉沮喪的馮英傑也從後院走進來,在尷尬的跟他們點點頭後,離開詹宅。
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地下一樓的人口處,詹詩堯將門順手給關上,就不知道那兒正在上演什麼戲碼。
地下室裡,詹詩堯坐在L型沙發上,看著紫莎莎雙手放在腰後,一一走過一個又一個他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會將它們視為寶貝的古董珍物。
她的表情震撼著他,她似乎在做最後的巡禮,那抹不捨與喜愛讓他更明白跟沒有生命的古董爭愛是白癡行為。伿是跟自己過不去。
這個女人,他曾信心滿滿的相信自己會跟她上床,後來無奈的退而求其次,只要求能夠一親芳澤,但看來.他該做的是--放手!
紫莎莎繞了一圈回來,走到他面前,開玩笑的問:「我要走了,以後可能沒機會見面了,你有什麼話要說可得把握機會。」
他雙手環胸的看著她,「不是要走了,說那麼多做啥?」對她,他似乎沒法於那麼灑脫。
她俏皮的問:「你真的捨不得,對不對?」
他覺得俊臉微微灼燙,但他並不確定那是不是怒火再被挑起的緣故?
他撇撇嘴角,「別開玩笑了,我詹詩堯從來就不會對女人捨不得,何況是一個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的女人!」這麼說,好像能保有自己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