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戀愛經驗豐富,問問前人之道也是個好方法。曉曼囁嚅開口了,「姑媽,妳究竟怎麼做到把紀叔叔給忘了的?」
「愛得不深,要放下心頭也不難。」
居然是這樣的答案?曉曼怔愣住了。「可是你們在一起好幾年了。」
「都不知是第幾次和一個男人一起走一段路,時間長短根本沒有意義!女人呀!不能談太多次戀愛,否則感覺都跑光,力氣都用盡了,就鼓不起勇氣來走進結婚禮堂,更別說能把男人刻上心版戀戀難忘了。」
曉曼微瞇著眼,跌入沉思……
她的愛情感情放得很重很深,只得個戀戀不忘,不可能有下一次了吧!
望著小侄女眉頭緊鎖,一副愁絲繞腸的可憐模樣,言織綸不免起疑了。「曉曼,妳今天怎麼對感情的事特別好奇?莫非--」
「砰砰砰!」又有人敲門。
曉曼猛回過神,趕緊跳去應門。「奇怪,這個星期假日,我這兒好熱門喔!」
門才一開,程君豪馬上拉住曉曼的手腕。「曉曼,今天繫上辦郊遊燒烤,我來找妳一起去,妳別一個人老關在房裡,小小失戀沒啥大不了的……」
程君豪沒瞧見曉曼拚命遞過來的眼色,搶先爆底料了。
「學長,你別亂說,我姑媽來了。」她連一票死黨都說不出口的情事,就只有對學長和學姊透露了一點點而已。
「誰?誰敢給曉曼吃閉門羹?」姑媽大人打曉曼身後探出頭,嗓門大作了。
「沒啦!」曉曼趕緊否認。
程君豪放開曉曼,搔搔後頸,還有點沒進入狀況。
「沒有才怪!我就知道妳不對勁。說,哪個男人敢欺負妳?」開玩笑,曉曼是她養大的,若說要疼愛或要欺負,怎麼也輪不到別人手上去呀!
「人家沒有欺負我。」曉曼玉容慘淡。哎喲!她好像怎麼說都不對呢!
「怎麼沒有?他那時還說自己是gay,根本就想騙妳!學妹,妳要想開點,別再為他傷神了。」程君豪勸著曉曼。
「哪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敢裝gay騙妳?我去修理他!」姑媽大人一把心火嗆到月球表面去了。她一手抓住曉曼,另一手抓住程君豪,火爆地往樓梯口沖了。
「姑媽,妳不要去鬧人家,我沒事了啦!」曉曼拉住樓梯扶手不肯動。
「妳沒事?騙誰呀!」
「姑媽,妳方才自己不都說了,要把一段感情放下心頭並不難。」
言織綸回過頭,深深的瞅著曉曼半晌。「幾層風浪打來後,我早不信刻骨銘心了。至於妳,妳這個妮子的固執個性我還會不瞭解?能讓妳放入感情就不容易,妳收得回來?我教黃鶯學烏鴉鬼叫幾聲還容易些呢!」
曉曼斂垂著眼睫,無法跟姑媽爭辯。她知道姑媽所言一點都不差,旭揚拒愛,她卻無法割愛啊!
程君豪終於找到空檔插話了,「阿姨,妳拉著我做什麼?我可不可以先告退?」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現在快帶路!」姑媽大人使力一扯,兩個小輩就被拖下樓了。
「哇!曉曼,妳姑媽真犀利呀!」程君豪認命的當報路仔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展家大門口,旭揚陰沉著臉打量著不該出現的女人。
「妳跑來做什麼?」他不悅地瞇緊雙眸。
「我回來探親,也來看看你這個老朋友。」杜安妮綻露著小貝齒,討好地靠向臉色黑沉的男人。「一見面就擺出拒人於千里的表情,很傷人耶!」
「妳本來就該在千里之外!」旭揚不管風度問題,一派冷漠相對。太離譜了,這女人竟然敢給他從澳洲追到台灣來。「妳怎麼找到我家的?」
「我在機場碰到你同事阿J,費了好些工夫跟他磨出來的。」杜安妮乖乖招認。
「阿J?」他太意外了。「妳聽好,我沒空,妳請回吧!」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杜安妮挽住他的手膀。
「我--」
「展旭揚!」一聲高分貝的怒吼突然插進來。
旭揚一回頭。怪哉!他身後什麼時候突然站了一排三個人了?而且曉曼也在其中。他感到錯愕,但心中竟也有著壓抑不下的驚喜。
他的眸光鎖定曉曼,一件素白高領毛衣,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長髮柔飄垂肩,淡淡的晨霧中玉人瑩潔靈白動人。
他臉上剛硬的線條隱去,嗓腔不覺柔和了,「妳找我有事嗎?」
「沒有。」曉曼輕輕搖著頭。
「是我要找你。」言織綸火大的看著掛在旭揚手臂上的女人。
是她!曉曼那個脾氣爆烈的姑媽,她還來勢洶洶!
旭揚手掌收握成拳頭,全身細胞繃緊,進入備戰狀態。他離開曉曼,可不代表他能對欺負曉曼的人視若無睹。如果姑媽大人敢莫名其妙一掌又轟向曉曼,他鐵定要讓她體驗男人拳頭的硬度!
言織綸一根手指戳向旭揚的胸肌,怒眉高挑興師問罪,「聽說展先生您搞玻璃,那麼我是不是眼花了?吊在您身上這一尾馬子是泰國來的人妖呀?」
旭揚一愣,風火頭當真只是對準他一人嗎?
杜安妮也一愣,吶吶的接口道:「妳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從澳洲來的,我和旭揚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關係匪淺的男女朋友!」
他果然有「聯合國」!她現在就見識到了他身上掛著一面「澳洲國旗」了。曉曼閉了閉眼,泛白的小唇瓣抿成一直線。
旭揚眼中收入曉曼青白交錯的神色,對逞口舌之快的女人低喝著,「安妮,妳安靜!」
「混帳男人,你拿曉曼當可口的小點心來塞牙縫呀?」言織綸劈哩啪啦開罵了。
旭揚撇高冷峭的嘴角。「我愛吃點心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否認。不過,妳有證據指責我玩弄了曉曼嗎?」
他才不接受誣控,天曉得這位姑媽接下來會有什麼驚人之舉。強迫中獎,逼他上禮堂負責嗎?
言織綸像只緝毒犬一樣,拿拳頭狠狠K向毒物的胸膛兩大「口」。「你行,你真行!一句話給我推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