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笑得又甜又無辜。
「要讓我愛上妳,不用採取這麼激烈的手段。」他拿她沒辦法地一笑。
「男人是很簡單的視覺動物,只要覺得漂亮,就可以愛上了。」
他遞出手中的鬱金香和信。「妳說得對,我不否認,我甚至得說,就算不漂亮,只要會打扮,男人就會瞎了眼地愛上了。」
「像你這樣有自覺的男人不多了。」她笑嘻嘻地接過他手中的鬱金香和信。
「雖然我很想把這句話當成讚美,但是我知道,我這樣有自覺不過是表示有資格讓妳甩了而已。」他聰明地說。
她笑睇了他一眼,微低著頭,笑著看他抄來的笑話。
看著她淺笑嫣然。他心底一歎,他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就算不穿得這麼性感,她流轉的神態就足以迷眩一個男人了。
她不說話的時候,冷冷的,很難靠近的樣子。一笑起,甜蜜中又混雜著無辜與天真。這樣的氣質,不只魅人,也教人迷惑。
她把花和信投入信箱中,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她問,瞅看著他。
他一笑。「妳如果當警察,這樣看著一個犯人,別說是電話號碼,那犯人只怕連口供都給妳了。」他報出手機號碼。
她輸入了他的電話號碼後,抬頭看著他。「走吧。」
「什麼?!」他怔愕地看著她。
她笑著轉了轉腳踏車的把手。「你不會以為我騎腳踏車,只是為了擺pose吧?我可是要陪你去你上班的地方耶。如果不想讓我知道你上班地點的話,你可以中途甩了我沒關係的。」
他一笑。「我上班地點不是什麼國家機密,也不怕讓妳知道,可是妳穿這樣騎腳踏車,我一路上都得提心吊膽。」
她穿得這樣性感,已經敦他血脈飛馳了。若是她還晃著晃著騎腳踏車,別說他得擋著別讓旁人看到乍現的春光,他自己就已經天人交戰,不知道該看還是不該看了。
他坦承地說:「先不說妳會引發的車禍,我自己在路上可能會急性心臟衰竭,暴斃而亡。我爸媽把我養這麼大也不容易,我總不能是因為急色攻心,就這麼死了吧。」
若是別人說這種話,她一定會覺得噁心,可是由他說出來,非但不覺得噁心,而且還很有趣,能讓她開心。
她還喜歡他看著她的時候,那種驚艷的表情。她尤其喜歡他跟她說話時,一臉只能認栽的樣子。
她呵呵地笑著。「如果你這樣就急色攻心死掉了,我倒還省事,也不用多費心思去甩了你。」她腳一蹬,飛踩出去。
「左少薇!」他只能快步跟上,騎在她旁邊。
「你在哪上班?」她笑著問。
「飯店。」他回答,心不在焉。
「喔。你做什麼的?」她瞅了他一眼。
他橫到她前面。「我們走小巷子就好了。」車子一掉轉,就怕她騎到大馬路上引發騷動。
他知道男人看了她會想什麼,他自己就已經心跳加快了,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是他知道他絕對無法忍受別的男人色迷迷地看著她。
「好吧。」難得地,她毫無異議,跟著他騎進小巷子。
他正覺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聽到她說道:「記住你欠我一件事情。」
「什麼?」他猛地轉頭。「這樣就欠了妳?!」
她笑嘻嘻地說:「好呀。你不願意欠我,是吧?」她將腳踏車一偏。
他趕忙趨近她。「欠了!欠了!」他低歎。「唉。妳就不能用溫柔體貼來勾引我愛上妳嗎?」
「這有什麼意思。」她輕睇了他一眼。「我要你愛我,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明知找死,還心甘情願。」
「嘖!」他誇張地嘖了一聲。
他想,愛上她,也許就像是愛上吃辣一樣,就算辣到滿臉的鼻涕眼淚,甚至是一身大汗,卻還無法捨棄。像她這樣有個性的女孩子,喜歡上了,恐怕真的只能把皮繃緊一點嘍。
她笑著問他:「欸,你還沒說,你是做什麼的?」
他想也沒想地回答:「服務生。」
「啊?!」她詫異地驚呼。
「怎麼?」他停下腳踏車看著她。「妳介意嗎?」
他沒有騙她,只是他隱瞞了一部分的事情。國中的時候,全家移民美國,他的父母在美國擁有一家大飯店,為了繼承家業,他曾在瑞士攻讀飯店管理。這次,他父母請一位台灣的朋友幫忙,讓他在朋友的飯店裡做事。從廚房、服務生這樣基層的工作開始學習。
他明白,如果他二十六歲了,還只是一位服務生,的確容易讓女孩子不安或者是不信任。不過,他這平順的一生都是按照父母的計劃,如果不是他的家庭,他並不確定自己會有多大的成就。
所以他不喜歡誇口,把父母辛苦的成就當作自己的資產。即便他在學習觀察,如何當服務生、如何訓練服務生、如何管理服務生,但是現在的他的確還只是一名服務生而已。
看著她的眼睛,他竟有些微的緊張。他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他怕這樣就被她否定了。
她很認真,甚至是嚴肅地逼問他:「有女客人是為了你而專門去飯店的嗎?」
「目前好像還沒有。」他謹慎地回答。
「那我就不介意了。」她一笑。
他鬆開嘴角的笑。「我還以為妳知道了我的工作,就想甩掉我了。」
她呵呵地笑,眼眸閃著慧黠的光芒。「你剛剛緊張了對不對?你很在乎我的反應對不對?其實,你可能根本有那麼一點喜歡我了對不對?」
她步步逼間,要逼得他只能說出實話,只能面對自己的真心。
「God!妳真的不考慮當警察嗎?妳真的很適合逼供。」他勾了一抹玩味的笑。「事實是這樣的,對一個男人而言,肯定他,比愛他重要。」
「肯定你?」她偏頭看著他。「我是這麼覺得,要做一名頂級的服務人員並不容易,我不介意你是一名服務生,我看的是你這個人。我只是覺得你能做的似乎不只如此,至於你想做的是不是如此,我就不曉得了。我這樣說,算是肯定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