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往北門的方向時,人群中的幾道熟悉人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齊秉禹驚訐的發現妹妹和珞兒跟著一個書生走在一起,而且狀似親密。
「這怎麼可以!」醋勁頗大的奕麒不由分說的奔了過去,「盈盈。」
熟悉的叫嚷聲讓月盈自然的回過頭,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糟糕!是奕麒跟我大哥,這下可完了。」
三個人如同見著鬼似的跑了起來。
這一跑更加深了齊秉禹跟奕麒的疑心。「梁總管,你先到分店,我一會兒再過去。」說完便跟在奕麒的後面追了過去。
女扮男裝的雪湖是跟著珞兒、月盈一起出來打探消息的。她正慶幸自己奪得狀元的頭銜時,卻不料會在這裡撞見齊秉禹,當場嚇得一陣心亂,只好沒頭沒腦的跟著她們跑著。
她們兩人是外地人,上街也不過才兩趟而已,哪知道有什麼生路可逃,只能傻傻的跟在月盈後面和奕麒、齊秉禹玩躲迷藏。
可是偏偏月盈是個路癡,東奔西竄的結果竟然是將她們帶入了一條死胡同內,這下真的什麼都玩完了。
「這下可沒路跑了吧!」奕麒一臉悠哉的追過來,笑看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三人。
「該死的,妳不是這裡的地頭蛇嗎?怎麼也會跑錯路啊!」珞兒生氣的怒罵著月盈。
「我什麼時候說是地頭蛇來著?我也是近半年才來北京的,哪知道哪條路通大街、哪條路是死胡同啊!」她扠著腰回嘴。
「夠了。」雪湖挫敗的喊道。「都什麼節骨眼了還吵。」
月盈和珞兒兩人對望一眼,對哦,她們都忘了眼前最要緊的事了。
「麒。」月盈堆起笑顏,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撒嬌樣偎入奕麒的懷裡。「你幹什麼嘛?嚇死人家了。」
醋火正旺的他哪會輕易掉入她的陷阱裡,他皮笑肉不笑的反問:「為什麼害怕?是做了虧心事不成?」一雙虎目眨也不眨的死盯著雪湖,看得她心臟狂跳、冷汗直流。
「幹嘛這樣看著人家,羞也不羞。」雪湖雖然漂亮,可是她也不差啊!
其實,奕麒是把雪湖當姦夫看。「原來這陣子妳瞞著我說回齊莊,卻是在同這男人幽會。」
幽會?「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他怒氣沖沖的指著女扮男裝的雪湖道:「我親眼看見妳跟他親熱似地雙臂交纏著,妳還敢說我胡說。」
月盈是個天真活潑的姑娘,對於男女之事向來不懂得避嫌,一定是這個粉面書生看上她這點,藉故誘拐戲弄她。
難怪她會告訴自已回齊莊但卻沒有人看到她。這陣子她根本就是和這個油頭粉面的書生在一起嘛,真是太氣人了。
用力推開面前的月盈,奕麒連起掌就朝雪湖打了過去。
護友心切的珞兒顧不得自已是不是人家的對手,立刻擋在雪湖的身前舉拳迎擊。
然而他的勁力太猛了,震得珞兒雙臂一陣發麻,竟然和背後的雪湖一起被震飛了出去,往牆上跌落。
「奕麒,你誤會了,快住手!」月盈急得大叫。
可是打得正起勁的奕麒哪肯聽她的勸,執意要把這個戲弄他的心上人的頑劣男子教訓個夠,因此出拳又要打過去。
「住手!」
眼看雪湖和珞兒就要立斃於奕麒的掌下,兩道人影倏地閃現,分別一腳一掌的將奕麒擊了開去。
「雪湖妳要不要緊?」
「珞兒妳有沒有事?」
來的兩人正是齊秉禹和韓柏安。
韓柏安從踞虎寨回來就看到齊秉禹在大街上追著一個男人跑,以為他遇上了對手而趕來幫忙,卻撞見珞兒被人欺侮,他怒火中燒,一個飛躍就踢了過去,正中奕麒的胸口。
而齊秉禹也是。當他看清楚那位粉面書生居然是雪湖時,立刻驚得臉色發白,不由分說的奮力向奕麒推出一掌救人。
「奕麒,你有沒有事?」月盈原本還在氣惱他的魯莽,但一見他受傷,還是心急的跑過去扶他。「傷在哪了?要不要緊?」
「咳,你們這是做什麼呀!」奕麒不明究裡的爬起來,「大舅子,你沒搞錯對象吧?怎麼幫著外人打自己人呢?」
「誰跟你是自己人?!你在我眼中是個比外人還外人的外人。」他不屑的說,注意力都放在雪湖的身上。
不會武功的她怎麼經得起奕麒的一掌呢?怕是已得了內傷了。「妳忍耐點,我立刻送妳去看大夫。」說著就抱起雪湖走出胡同內。
見齊秉禹走了,韓柏安自然也不待著。他也抱起珞兒,臨走前誥帶威脅的恐嚇道:「這筆帳我干某記下了。如果珞兒有個萬一,我絕不放過你,任憑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追到你。」
乖乖,這麼誇張!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令這兩個男人那麼反常?
「糟糕了,闖下大禍了。」月盈在一旁瞪著杏眼。「都怪你不長眼睛。這下可好,我大哥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真是越講越誇張。「妳大哥會為個姦夫跟我給仇?太笑話了吧!」
「笑話的是你。」嬌小玲瓏的月盈路起腳尖用食指戳他的腦袋。「你這個傻瓜,凡事不問清楚吃哪門子的醋嘛!那個姦夫是個女的,名叫雪湖,是我大哥的意中人。現在你可知道嚴重性了吧!」
「什麼!女的?」這可糟了!上次私奔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錯手傷了未來的大嫂,齊秉禹會放過他才怪。
「那可怎麼辦?」
「怎麼辦?等著涼拌吧!」
第七章
抱著雪湖,齊秉禹快速地走回齊莊大宅,滿腦子都是擔心。
雖然雪湖和珞兒一再向齊秉禹跟韓柏安保證無事,可是他們還是不放心的把她們抱回了迎月合,直到請來的大夫證實她們沒事,他們才敢放心的讓她們下床,其細心關懷的程度簡直無可比擬。
「無論如何,不許妳再女扮男裝了。」他嚴格的命令,「這次碰巧是遇見了我,如果遇到的是胡吃飛醋的莽漢可怎麼辦?誰還能來救妳?」一想起雪湖可能傷在任何男人手裡的情形,齊秉禹就不禁手心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