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斷線的手機,想像著玉菁慌亂的模樣,心儀不自覺的笑了,陰霾的心情總算溫暖了些。
最起碼,在她最沮喪的時候,還有一個好朋友支持著她。
心儀靜靜的坐在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等待玉菁出現。
二十分鐘過去,急驚風的她終於出現。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快上車。」玉菁一看到她就又急又氣的直抱著她跳。
心儀看到她眼眶還有未乾的淚水,失笑道:「又沒什麼事,你真是大驚小怪。」
「什麼大驚小怪,現在都半夜三、四點了,你如果不是出事,會這個時候跑出來?」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到我家去睡了,難道你要我通知梁家的人接你回去?」
「不,不要。」心儀忙搖頭。「別告訴任何人我在你家,不然我就不去了。」
「知道了。」以為她那麼多話嗎?「我還想讓梁紹恩良心不安呢!」夜風讓她直打哆嗦,她趕緊推著心儀上車,驅車直奔回台北溫暖的家。
就這樣,心儀在她家過了一夜。
輾轉難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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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玉菁邊吃著老公浩宇買回來的燒餅油條邊催促心儀道:「快吃吧,待會我們一塊去公司。」
「我不想去。」
「這怎麼可以,說什麼也要找他算帳,把你這五年為他們梁家做牛做馬的帳算清楚。」
「算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她幽幽的別開眼,看著餐桌旁的魚缸說。
「心……」
玉菁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浩宇搖頭制止。「別再煩她了,就讓她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吧。」
他拿起公事包,拉著不放心的老婆出門,把一室的靜謐留給心儀。
兩人走後,房子更顯得空曠,孤寂籠罩著她,心儀情不自禁的抱住雙臂,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紊亂的心思理不出一點頭緒。
「鈴——鈴——」不知過了多久,電話聲響了起來。
她從雙臂中抬起頭,瞪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才決定接起它。
「喂?」
電話那端傳來梁啟任急迫緊張的聲音,「心儀嗎?我是爸爸,你果然在玉菁那,我找了你一個晚上,擔心死了。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些?我叫老陳去接你回來如何?」
「爸,我不想……不想回去。」自尊不允許她回頭。
「心儀,你千萬別嚇爸爸,我知道紹恩這小子過分,爸爸已經罵過他了,他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好嗎?」
誤會已經造成,紹恩對她的成見也根深柢固,她根本不敢有任何期望。「爸,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叫陳嫂把我的東西收拾好,讓老陳送來?」
期盼的心已死,往後她要為自己而活。
「心儀……」
「就這樣了,爸。」不想再聽梁啟任的勸說,心儀匆匆的掛斷電話。
她不能再猶豫不決了,不然會永遠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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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任親自將她的行李送來,和老陳,陳嫂一同出現在玉菁家的大門。
他說什麼也不答應她的請求,紹恩不在的這幾年,心儀不僅是他的兒媳婦,他更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因此說什麼也不允許她離開。
「我可以沒有那個不肖子,但我不能沒有你啊。如果你是因為紹恩和那個女人的關係要離開這個家的話,我馬上趕他們走。」
「是呀,少奶奶,你想想,公司跟這個家都是你辛辛苦苦撐起來的,你甘心就這麼讓給別的女人嗎?」陳嫂更是站在她這邊。
「如果少奶奶要走的話,我們夫妻倆跟你一起走,也不要留在這看那個女人的臉色。」老陳氣憤地道。
除了紹恩跟希雅之外,梁家的人沒有一個同意她離開。
無奈的一歎,心儀真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們解釋自己跟紹恩的情況,事情根本不如他們想像般簡單,她跟紹恩是不可能了。
「心儀,爸爸拜託你,再給紹恩一次機會,留下來好嗎?」梁啟任期望能以感情打動她。
「對不起,爸,是心儀不好,讓你傷心了。」她低眸垂首道。
「少奶奶……」看她這個樣子,熱心的陳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好吧!你回娘家住一陣子也好,就當是給那小子一個教訓。」梁啟任決定退而求其次,先安撫她的情緒再說。「只要你氣消了,隨時說一聲,我親自去接你。」
只要回頭叫陳嫂把希雅的行李丟出去,這樣小倆口很快就會和好了吧!
還有台荻企業那小子的事也要處理一下,待會兒就打電話給他老爸,叫老傢伙把自己的兒子看緊一點,別壞了他媳婦的名聲。
雖然他已不管事,但公司的風吹草動他可清楚得很,台荻那小子追心儀追了兩年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當時他心想紹恩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萬一永遠不回來了豈不是耽誤了心儀,因此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紹恩回來了,他可不能再讓那小子亂來,壞了小倆口的好事。
「爸,我回我家去了。」心儀淡淡地說,提起行李走出大門。
「你現在就要回娘家?那讓老陳送你吧。」
「可是爸你呢?」老陳送她回去,他不就沒有車子了嗎?
他呵呵一笑,「沒關係,我和陳嫂搭計程車回去就好。」
「那就麻煩老陳了。」
第六章
心儀回寧家後,顯得落落寡歡,她並沒有告訴父母回娘家住的原因,但由外界的諸多流言,寧家兩老也知道女兒受了什麼委屈。
因此有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打擾心儀,希望時間能讓她將這份傷痛淡忘。
只是在心儀療傷止痛的這段時間,寧文越來越消沉,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常常三天兩頭沒回家,回家就連電話也不敢接,像在躲什麼人似的,問他也不說,急死了寧家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