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妻子的娘家都狠得下心整垮,他真替那個等了他五年的妻子感到悲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既然敢惹上我,就要有被我報復的準備。」紹恩按熄煙蒂說。
對心儀雖然有些愧疚,但這是他們寧家自找的,誰教他們兄妹心存不良,想併吞他梁家的財產,一切都是他們自食惡果,怨不得他。
只是……一想起數日前看到她四處奔波求貸的憔悴模樣,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惱怒。
他惱怒什麼呢?他也不知道。
只是不想看到她那個樣子而已,就是這樣。他如此告訴自己。
「你真的不打算留情?」范倫最後一次問。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似乎不如外表般絕情,或許連他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感情。「我不希望你將來後侮。」
「後悔?」紹恩嗤之以鼻,「我做事情還沒有後悔過。」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倒是你,為什麼這次變得這麼囉唆?」
囉唆?搞清楚,他可是站在朋友的立場為他擔心,不希望他把事情做絕了,到時候連退路都沒有。
「希望你的老婆不是一摔就碎的玻璃娃娃,不然一定會傷得很重。」
「她不會那麼脆弱。」紹恩若有所思的說,她的倩影再次浮現腦海。
如果她知道他就是佛雷諾的負責人,而且是讓他們破產的人,她會怎麼想呢?
恨他?怨他?還是後侮錯失攀上他這條大魚的良機呢?
再次燃起雪茄,他深邃的眼睨向窗外。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一個清純柔美的女人也會變得尖銳而富心機,他忘不了她五年前的樣子,這份感情是他到了美國後才漸漸發覺的。
剛開始他以為那是對她的虧欠,直到那道揮之不去的倩影在他心中纏繞了一年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一見鍾情的時候,只是那時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那時候美國的公司剛起步,與父親也仍僵持不下,他不能就這麼回頭,所以他隱忍下想見她的衝動,不表現出自己的感情,寧願對她魂牽夢繫這麼多年。
「但願這樣。」范倫關上筆記型電腦,泡了兩杯紅茶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紹恩接過紅茶,疑惑的睨了他一眼。
他聳聳肩,「烈酒傷身,我祖母說的。」
「什麼時候變成聽話的好孩子了?」紹恩開玩笑的問,低頭暍了一口。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范倫和他對望一眼,走過去接聽。「喂?」
「佛雷諾先生,這是一樓的服務台,有位寧心儀小姐堅持要見你,請問你要見她嗎?」
「心儀?」這不是他跟紹恩打賭要追的女人嗎?她怎麼會找他?「好,請她在大廳等,我一會兒下去。」
他漾著笑掛上電話後,回頭看見紹恩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你怎麼會認識心儀?」
范倫走到他旁邊的位子坐下,暍著茶。「我上次說有一個不錯的女人很值得追,就是她啊。」
紹恩的瞼色變得難看?「你是玩真的,還是開玩笑?」
「怎麼了?」他發現紹恩的臉色不對。「你也喜歡她?」不會吧?兩個好朋友同時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紹恩慍怒的瞪著他,提醒道:「你忘了我跟你提過這個名字?」就算他再怎麼健忘,也不應該把寧心儀三個字忘掉吧!
范倫側著頭想了好一會兒。「你知道我對記名字沒辦法,我只對金錢和數宇有興趣。」
看著人對名字都成問題,更何況是隨口提過的名字,他哪記得起來,除非那個人很特別,例如像心儀這樣亮眼的女孩子。
「別拐彎抹角了,你跟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紹恩咬牙切齒的一宇一字告訴他。「她是我的妻子。」
「什麼?」這一嚇非同小可,范倫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你說心儀就是你在飛機上說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我的妻子。」他再一次強調,眼睛彷彿噴出火來。
范倫頭大的搖了搖手,難以承受他的怒火。「我知道了,不用強烈聲明。」
他是對他妻子的事不甚關心,又不是智障,他犯不著一再強調。
「不過你不是已經決定跟她撇清關係了嗎?那她是誰跟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范倫突然道。
紹恩心中警鐘大作。「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范倫聳聳肩,走到門邊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甩在肩上,頑皮的回頭做了個鬼臉。「公平競爭四個宇你懂吧?更何況還有你的大紅包當賭注呢!」
他詭譎地一笑,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想噬人的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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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忐忑不安的坐在飯店大廳等候,手上緊握著印有佛雷諾集團和佛雷諾名稱的名片。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名片,僅以集團名稱為名,不印上自己的真實姓名,給人一種既神秘又權威的感覺。
「咦!寧總經理,真巧你也在這。」台荻企業的董事長一走進飯店就瞧見了她,微笑向她定去。
心儀不自然的回以一笑,她已經盡量坐在偏僻的位置了,還是有人看到她。「方董事長你好。」
她落落大方的站起來伸手與他相握。
「對於小犬的事真是對不起,梁董事長已經打電話給我了,我也把他調到加拿大的分公司去,所以相信他不會再給寧總經理添麻煩了才對。」
台荻企業跟博雅科技常有生意上的往來,當他接到梁啟任的電話之後,當下立即決定將兒子調到國外去,不讓年輕人的衝動妨礙了公司的發展,尤其對像還是個有夫之婦。
「請別這麼說。」
「對了,聽說令尊的公司最近出了一點問題,不要緊吧?」他關心的詢問。
看來這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企業界。「我還能處理。」她不願多談。
「當然、當然,以寧總經理的能力,這點小事一定很快就能解決,不然梁董事長也會幫忙不是嗎?」他低頭看了一下時間。「啊,對不起,我跟人約了談事情,先走一步。」他禮貌性的一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