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六名前來服侍的宮女,一掀開錦被,這才發現尊貴的公主不見了,頓時驚動皇宮上下,大批宮女、太監在宮裡各個角落尋找趙嬣的蹤跡。
一再保證不會有事的趙洛,一聽到這個消息,驚愕得垮下臉,不敢相信妹妹真的會離宮出走。
「嬣兒……我的嬣兒啊!」擔心女兒的皇后哭得十分傷心。
先是趙洛賭氣離宮,現在換成趙嬣抗旨逃婚,她的命怎麼那麼苦呀!
「嬣兒是個纖弱女孩,要是遇上壞人可怎麼得了?」皇后哭得肝腸寸斷,聽得皇帝好不心疼。
皇帝不悅的瞪向兒子,「洛兒,你不是說嬣兒不會出宮嗎?怎麼這會兒又出宮了呢?」
「這……這……」趙洛一臉的尷尬,「兒臣已經嚴懲守衛宮門的侍衛了。」
「嚴懲就能換回我的嬣兒嗎?」皇后憂心忡忡的怒斥。「都怪你,沒事提什麼聯姻,這才逼走了嬣兒。嬣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母后絕不原諒你。」向來柔順的皇后難得撂下狠話。
趙洛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是,兒臣一定會想辦法把皇妹找回來。」
刁蠻丫頭專闖禍,等他把嬣兒找回來,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頓屁股才行。
「你知道嬣兒會上哪去嗎?」現在不是埋怨責備的時候,皇帝問道。
趙洛仔細想了想,記得嬣兒曾經一再向他詢問宮外的情形,當他提到江南的繁華景象時,她大大的眼睛透著興奮的光芒,看來這次她溜出皇宮,一定是前往江南。
「依兒臣猜想,嬣兒應該會往江南而去。」
「江南?」皇帝撫著長鬚,想了想後道:「這樣吧,就命定國侯蕭颯護駕,江南巡撫秦千里協助,一起找尋宣樂公主。」
「是。」太好了,又可以出遊了,趙洛臉上綻出開心的笑容。「兒臣這就立刻準備出宮。」
「等一下。」皇帝叫住他,一臉好笑的看著他,「朕說的『護駕』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趙洛一臉納悶,用手指著自己,「不就是兒臣嗎?」
「當然不是。」皇帝笑著牽起皇后的手,往宮門走去,「朕說的護駕是指朕跟皇后,你們這些年輕的小輩玩了這麼久,也該輪到我們兩個出去走走了。」
「什麼?!那皇宮怎麼辦?國事怎麼辦?大臣們怎麼辦?」趙洛追出去,朝著兩人的背影喊道。
「全交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宋的新皇帝,而朕就是太上皇了。」皇帝開朗的哈哈大笑,扛了三十幾年的重擔,今日終於卸下了。
「哇!怎麼會這樣啊?」那他豈不是再也沒有玩的機會。「我可不可以不接?」他可憐兮兮的問。
「不行。」開口拒絕的是皇后,她斥責道:「你這個不孝子,想累死你父皇嗎?生你這個兒子,等的就是這一天,你乖乖的認了吧!」
「我看要老的是我,而且會老得很快。」趙洛哀號道。
可憐他的青春、他的自由,就這麼被剝奪了。
哇!誰來救救他啊!
齬 梧 抬
趙嬣哆嗦的拉緊身上的衣裳,那個笨皇兄不是說江南四季如春嗎?怎麼她現在卻冷得直打哆嗦,牙齒猛打顫呢?
從皇宮出來已經半個月了,這一路上她玩得不亦樂乎,不但嘗遍了宮裡吃不到的美食小吃,還玩遍各處好玩的地,欣賞街頭賣藝的表演,也參與了趕市集的熱鬧。
外面的花花世界確實比宮裡有趣得多,每天都有新鮮的人事物可聽可看,教她流連忘返。
不過聽說江南更繁榮,好奇心極重的她,一心想到江南玩,哪裡知道,她三問四部,問到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全把路指向這個寒冷之地,凍得她全身發抖。
「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怎麼會是江南呢?」遍地白雪,寒風颯颯,放眼望去全是銀白的世界,哪裡有四季如春的影子,連朵花也沒有。
「會不會是我少給了那些問路人銀子,他們才故意捉弄我啊!」她每問一次路,就給十兩銀子,應該不少了吧,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不過,現在想想也真奇怪,最後幾次她問的人都長得好像,除了衣著打扮不一樣外,長相都差不多,都是一臉的鬍子,和貪婪的兇惡目光,見她要向旁人詢問,他們就會快一步的跑到她面前。
趙嬣正思忖著該不該繼續走下去時,突然眼前黑影一閃,幾個有些面熟的男人擋住她的路,仔細一看,是這幾天在山下碰到的那三個男人。
他們手上拿著刀,正一步步的接近她。
趙嬣立刻警覺到危險,整個人往後退去。
「你……你們……要幹什麼?」她緊張得連聲音都結巴起來。
「不幹什麼?只是見小兄弟包袱裡的銀子太重,想幫你變輕點而已。」
其中兩人攔住了她的後路,阻止了她的退勢,趙嬣他們被包夾在中間。
「我明白了,原來這幾天你們都在跟蹤我,故意把我騙到這裡好搶我的錢。」
聰明如她,怎麼會笨得看不出這群壞人的計謀,都怪她一路玩樂,興奮過了頭,才沒有留意。
不知道現在後悔來不來得及?
「沒錯,我們兄弟三人確實是一路偽裝的跟著你,把你騙上這個生人罕至的天山之巔,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發現。」
原來他們不只想搶她的錢,還想要她的命。
趙嬣嚇得臉色發白,拔腿就跑。
「救命……救命啊!」她張口大聲的呼救。
她越呼救,追在她後面的三個壞人越樂,沉浸在殺戮的快樂裡。
「小兄弟,跑慢點,你長得白白淨淨的像個娘們一樣,萬一跑得爺們一樂,把你當女人玩了,那就不好了。」壞人邪淫的哈哈大笑。
刺耳的笑聲讓趙嬣寒毛直豎,更是沒命的埋頭往前狂奔,但是地上的積雪卻阻慢了她的腳步,讓她越跑越吃力,沒多久就被他們追上,其中一人撲上去一把抱住她。
「呵,真香軟,跟娘兒們一樣。」抱著她的男子將頭埋在她的頸項,汲取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