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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7 頁

 

  白衣、施毒?!

  太監的話讓趙嬣的心飛快的跳動起來,拉起裙擺快速的跑往騷動的方向。

  是上天聽到她的禱告了嗎?

  她興奮的跑著,腳步飛快的移動,恨不得背上長了翅膀飛到心上人的懷裡。

  但趙嬣一靠近那座宮殿,便被南宮白毫不遮掩的殺氣駭住,冷寒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柔情,有的只是沖天的殺氣。

  為什麼?他來不是為了想見她嗎?為什麼會出現那種可怕的眼神?

  「全部走開,我來只是要帶走我的人。」低沉的語句清楚的傳人眾人耳裡,掩蓋了一切的打鬥。

  趙洛和蕭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趙洛尊貴的帝王氣勢,震懾了在場的眾人,但並不包括南宮白,因為他冷傲的對峙著。

  「皇宮裡並沒有屬於你的人。」這人夠冷夠傲,也夠膽包,竟然敢大刺刺的到皇宮裡來要人。

  若不是蕭颯及時告訴他,此人就是趙嬣的心上人南宮白,他早命弓箭手伺候,任憑他是施毒高手,也難逃一死。

  「誰說沒有?趙嬣便是。」

  呵!竟敢大逆不道的直呼公主名諱。

  「你知道趙嬣是朕的誰嗎?」

  「是你的誰跟我無關,我只知道她是我寒谷一名種花的花奴。」他向來視權勢富貴如無物。

  「敢把公主當花奴,你確實夠狂。」

  趙洛不由得佩服起趙嬣的眼光,如此冷靜出色的男人真的不多見,只可惜他出現得太晚。

  「明天公主就要出嫁到高麗,不再是你的花奴,你走吧。」

  沒有見到要見的人,南宮白的身影動也不動一下,他再次重複自己的目的,「沒有帶走我要的人,我不會走。」

  「你要逼朕殺人嗎?」趙洛使個眼色,蕭颯立即命埋伏在宮簷上的弓箭手準備。

  趙嬣嚇白了臉,抬首看見宮後上的弓箭手,他們手上拿著弓,井架上一支泛著寒光的箭。她的心揪成一團,就怕她的皇帝哥哥一惱怒,當真命人放箭。

  南宮白仍是一臉的倨傲,根本不把這些威脅看在眼裡。「我敢來,就不會怕這些。」

  說話的同時,冰奴拿出一隻錦盒,盒蓋一掀開,裡面散發出來的氣味和著晚風,輕吹送進眾人的鼻翼,下一瞬間,除了南宮自主僕三人,以及站在上風處的趙嬣外,其餘人全軟癱在地上。

  「住手,別再打了。」深怕南宮白傷害到趙洛的趙嬣,連忙衝出來攔在兩方之間。

  「求求你,別傷人。」只是她這一跑過來,也立刻癱軟無力的坐倒在他面前。

  看見身著宮裝的趙嬣,南宮白俊顏上的冷硬線條稍稍放鬆,浮上一抹柔情,朝她伸出手。

  「跟我走。」

  「不。」趙嬣搖搖頭,懇求的望向他。「我不能跟你走,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求我放過你?」南宮白聲音變得冰冷。

  趙嬣淌淚的點頭,「如果你曾經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過我的話,就求你放過我,讓我嫁到高麗。」

  「你寧願嫁到高麗,也不願跟我走?」南宮白不敢置信地咬著牙問,「是因為權勢跟榮華富貴嗎?」

  「不,不是的……」趙嬣哭著搖頭,費盡全力的站起來,撲進他懷裡,用顫抖的唇吻上他的冰冷。「老天爺讓我遇見你,在你身邊我度過了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這就是最大的補償了。今生今世除了你,我的生命裡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入南宮白的嘴裡,讓他感受到她的愛跟無奈。

  「那是為了什麼?」南宮白再問,語氣已經不再那麼僵硬。

  「因為愛你,也因為我是公主,我有我的責任跟義務。」她一句一吻地說,要將這最後的眷戀深烙進腦海裡。「和親不光是一男一女結合而已,而是兩國的友好、互信跟承諾,早在認識你之前,便已安排了這樁婚事,我無法逃避、也沒法子推拒,因為皇室裡能出嫁的公主只剩下我。倘若我毀婚,高麗定然會覺得受辱,萬一起兵來犯,屆時你我該怎麼辦?黎民百姓又該怎麼辦?身為公主,我不能如此自私,不能不顧慮到天下蒼生的安危。所以縱然有千般的不願意,萬般的不捨,我還是得離開你。」

  如果讓她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不會流連外面的花花世界,她會甘心留在寒谷裡,做他的小妻子,只是這些都已經成為奢望了。

  南宮白雖然冷漠,卻絕不是個自私無情和不識大體的人,他明白她無奈的抉擇跟痛苦。

  「如果你死了呢?」

  「也不能。」她靠在他肩上的頭微微地一搖,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問題我早想過了,也問過皇兄,他說以前是有在和親途中病死的公主,只不過依照規矩,還是得把公主的遺體送過去,依對方的國禮安葬,給予名分和地位,以表示信諾,所以你別白費力氣了。」

  「這麼說不論生死,都要有一個公主嫁過去?」

  「嗯,所以今生我只能負你。」她淚眼迷濛地望著他,「你還會恨我嗎?」 

  知道她的萬不得已,他還能恨嗎?南宮白輕喟一聲,搖了搖頭,「不會了,但我不會就這麼死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走。」

  「是嗎?」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依依不捨的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下,再次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第十章

  南宮白昏迷了三天三夜,待醒來時,趙嬣已經不見了。

  「可惡!冰奴、寒奴!」他大聲喚來屋外的兩人。

  「谷主。」兩人推門而入,齊跪在地上。

  「花奴呢?」南宮白坐起身,披上一旁的外袍問道。

  「這……請谷主原諒,那天我們一進店裡就被人點了昏穴,直至第二天才清醒,所以並不知道花奴的去處。」

  「該死!」南宮白憤怒的一掌震碎椅子,並將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她竟然敢向我下毒!」

  想起她施毒前的虛情假意,溫柔纏綿,他胸中的怒火更熾。

  「難怪她會想盡方法騙我出谷,原來她是想逃走,她……該死的女人!」他無法原諒她的欺騙,她不但騙了他,還騙了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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