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侯清歌眨眨眼睛,灌了口鮮橙汁。「住在一起本來就是要互相照顧幫忙啊!像我偶爾也會幫他打打字,或是整理書房。」
「怎麼看你們兩個都很曖昧。」阿美下了結論,有一搭沒一搭的工作著。
「曖昧?胡扯!我們兩個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啦!」情侶?她連想都沒想過,更何況邵虹揚從來也沒有表示過什麼,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很曖昧?
阿美再三搖頭,一副受不了她的樣子。「唉!算了!算了!孺子不可教也。」
「我是說真的!」侯清歌再三強調,拿起鮮橙汁就咕嚕咕嚕的喝個精光。
「工作、工作。」
人家根本就不想理她。
侯清歌有點洩氣的看著阿美。為什麼沒有人相信她跟虹揚沒什麼呢?難道男人跟女人之間真的無法有純粹的友誼嗎?
阿美才不理她,這個笨女人,人家男方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她還看不出來。
「阿美──」侯清歌可憐兮兮的巴著阿美的手臂。
阿美挑挑眉,看著手臂上巴著的「可憐蟲」,甩了甩手臂。
「阿美──」
可惡,竟然甩不掉這只蟲!
「阿美──」侯清歌緊緊的抱住阿美的手臂,小嘴微噘,眉頭緊皺。
「不要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同情你。」阿美冷聲說道,眼睛還挺不屑的睨著她。
聽阿美這樣說,就知道她內心在動搖了,侯清歌連忙再灌迷湯。
「阿美人最好了──」她不要她的同情,只要告訴她為什麼覺得她跟邵虹揚很曖昧就好。
「咳!」阿美故作神秘的清清喉嚨,「我說……他一定喜歡你。」
看那個男人每天接送清歌上下班、幫她做飯、收拾善後……他不是她的傭人,就是愛上她了。唉!只可惜他的情感表達太內斂,要不然清歌不可能神經大條到連人家喜歡她都不知道。
唉──內斂型的男人,就是要心思敏銳如她的女人才能瞭解他深藏的愛意啊!阿美頗為同情的歎了口氣。
「他喜歡我?」侯清歌指指自己,有點困難的咽嚥口水。「阿美,你開玩笑的吧?虹揚怎麼可能喜歡我?」
阿美一記狠厲的眼神掃向她,尖聲嚷道:「你懷疑我的專業判斷?」
「阿美女王,我……我很相信你啊……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啦!」侯清歌很孬種的說出違背自己心意的話。
「哼哼!算你會說話。」
「嘿,阿美,為什麼你覺得虹揚喜歡我?」
「看就知道了啊!」阿美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高傲的玩著指甲。
「怎麼看?怎麼看?」侯清歌好興奮,簡直比阿美告訴她邵虹揚喜歡她還要興奮。
「你幹嘛突然這麼興奮?」她冷冷的看著侯清歌。「你好像比較關心怎麼看,而不是關心你的青梅竹馬喜歡你的事?」
「呃,沒有、沒有……你誤會我了。」
「總之,你今晚找個男同事送你回家就對了。」
侯清歌呆住了,「虹揚應該不會吃醋吧?」
光聽這個就知道,阿美分明是想藉著讓邵虹揚吃.醋來證明他喜歡她。
「會啦!」阿美瞇了瞇雙眼,「羅曼史小說的男主角都是這樣的!」
「羅曼史小說的男主角都是金牛座的嗎?」侯清歌不解的偏偏頭。
「哼!只要是男人都一樣啦!更何況就算他不吃醋,我也還有其他的辦法。」
「喔……」侯清歌傻愣愣的點頭。
想到今晚將有好戲上場,真是教人興奮啊……阿美遙望遠方,暗暗竊笑。
哼!哈哈──哈哈──
第二章
事實上,阿美的確高估了邵虹揚當羅曼史小說男主角的能力。
第一天,她跟男同事一起回家,邵虹揚只是問對方要不要留下來一塊吃便飯罷了。
第二天,心有不甘的阿美,隨即要侯清歌跟她一起去逛街,製造她跟男性約會到深夜的假像,只可惜邵虹揚只是擔心她太晚回家不安全,還千叮萬囑要她記得請對方送她回家。
第三天,快累斃的侯清歌,無奈的看著阿美猶如大金剛似的槌胸頓足,然後宣佈休戰一天,待她回去翻翻她那堆羅曼史「兵書」,擇日再戰。
「唉──」一回到家的侯清歌趴在沙發上無力的揉著腰,希望阿美今天回去不要再想太難做到的計謀,昨天逛到沒地方逛了還得繼續走,她好累啊──
「怎麼了?」邵虹揚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不解的看著她。
「我好累……」她皺皺眉,眼皮就快合上了。
「現在不要睡,晚餐待會就好了。」等電鍋裡的粉蒸肉好了就可以用餐,她現在睡,待會肯定又懶得爬起來吃飯。
「我會這麼累都是你的錯!」
她賭氣的悶聲抱怨。
「你好累是我的錯?」
真是令人不明所以的指控啊!
「廢話!要不是阿美……」侯清歌在意識到自己說什麼之後,就越來越小聲,最後化為氣音的呢喃。
「什麼?」他根本聽不清楚她後面說了什麼話。
「沒事。」侯清歌笨雖笨,但她沒笨到人家問她就乖乖的答。
邵虹揚默默站了起來,踱步到她佔據的沙發旁,挨著她坐下。「肯定有事。」
依照他對她的瞭解,加上從小到大種種的經驗可以得知:她肯定瞞著他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侯清歌緊緊閉上眼,「啊──好累,我睡一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起身讓出沙發,然後默默的面對她蹲著。
侯清歌感覺到他離開沙發,又胡思亂想了一會,才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查看「軍情」。沒想到,不看還好,一看就對上一雙褐色眸子。
他連眼都不眨的直直瞅著她。
這讓侯清歌很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
都是阿美啦!要不是她跟她講了那些,她也不會莫名其妙變成這樣,還疑神疑鬼的猜想他是不是像阿美講的……喜歡她。
她才不管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睜開眼睛,再次用力的閉上眼睛。
但是,躲得了他的目光,卻躲不開他的存在感和自己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