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第一次出門就發生這等事,邢奕甚至肯定那輛車沒有裝車牌。」他心煩地指出明顯的事實。
龍亞司雖然憂心不已,但還是勉強開口安慰好友,「放心吧!小妹一向運氣了得,不會有事的,晚點我們再一起研究,看能不能找出陳大昌藏匿的鼠穴。」
「真好,你們都還在。」雅琴歡喜的聲音率先傳了過來,打斷在場男士的話題,接著她端著一盤起司蛋糕出現。
最近,她迷上西點的製作,所以一有空就往廚房裡鑽。
「試試看,我烤的蛋糕。」
沒想到話才一出口,除了邢野,所有人便推托說有事,然後「咻」地一聲全不見了,連她那個親哥哥也無例外。
「真的有那麼難吃嗎?」雅琴嘟著嘴向邢野抱怨道。
邢野沒有回答她的話,將她摟進懷裡,啄吻一下她的朱唇,然後拿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
「怎麼樣?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糟,對不對?」她睜大眼急切地看著他,等著他的評語。
邢野好不容易將口中的蛋糕吞進肚子,他同情地看著雅琴。
「那是什麼眼神呀?」雅琴不悅地抓起他的手,就著他拿的那一塊蛋糕,張嘴……
「奇怪!我同學明明就是這樣教我的嘛。」頓了頓,她要求道:「你不要笑太大聲喔?」
下一秒,邢野像是被觸動機關似的,隨著雅琴的話落揚聲笑了出來。
望著邢野的笑容,雅琴覺得好幸福喔!可是……
「怎麼了?」邢野的笑聲在看到雅琴不明顯的憂愁時,停了下來。
「邢哥哥,你……你跟那個……叫虹虹的女人……」
邢野伸手點住雅琴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然後輕輕地接住她不小心滑落的淚滴。
「琴兒,在還沒有與你相遇以前,我承認,我有兩、三個床伴,而陳虹虹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邢哥哥可以斬釘截鐵的跟你保證,有了你之後,我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了,為我愛你,所以我只接受你,你懂嗎?」
聞言,雅琴將整個身子撲進他的懷裡,並緊緊地抱著他。
「邢哥哥,我也愛你。」
「我知道。」
「邢哥哥,我有幸福的感覺。」
「我也有……而且很多、很多……」
***
雅琴努力地想搖掉昏眩的感覺,木塔的屋頂及泥土地面全在她眼中旋轉搖晃著,強忍下想嘔吐的慾望,她深深地大口呼吸了幾次,再慢慢地掀開眼皮。
環顧整個木屋,前方與背後堆滿了雜物,儼然是一間倉庫。
她強迫自己運用大腦,仔細回想──
只記得她又到百貨公司閒逛,心情愉快地再度將提袋丟給跟班──邢奕。
接著,她進了百貨公司的洗手間,然後從鏡中看到兩個人,一個是陳虹虹,她對著她露出冷冷的得意笑容……雅琴到現在都還能感覺到那股凍人的寒霜。
另一個則是年紀約五十來歲的老頭,是她不認得的。
一切發生的如此突然,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
燈光突然大亮,她閉上眼,一時適應不了亮光。
「睡得好嗎?龍小姐,喔!不對,我應該尊稱您一聲未來的少夫人。」陳大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前面。
「少夫人?憑她也配?」跟在父親後頭的陳虹虹聽見這個稱號,氣沖沖地上前一個巴掌用力揮過去,將雅琴打飛地撞到背後的雜物。
臉頰蔓延著火辣辣的疼痛,連嘴角都淌出血來了,壓下快溢出的淚珠,雅琴脫口問出心中的疑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陳大昌冷笑。
「幹什麼?哼!邢野殺了我兒子,你還問我幹什麼?」
「你……」
他邪魔詭譎的神色,令她全身毛骨悚然。
「我想想……我應該會拿到一筆鉅額的慰問金,以保我晚年無慮,而在宰了邢野之前,我會先讓他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他意有所指地看著眼前的囊中之物。
雅琴心中直打哆嗦,眼前的兩個人都瘋了!
陳虹虹得意的火上加油,「哼!這裡是山上,附近一片雜草叢生的,要是沒有人帶路,根本是找不到的,而且……」
她伸手獻寶似地指指雅琴旁邊的小箱子,又指指不遠處小桌上的遙控器,「我們還安裝了一顆定時炸彈,只要我們按下控制器的按扭……我勸你呀,別再妄想還會有機會成為邢夫人。」
「是嗎?」
一個低沉冷峻的聲音從屋頂傳來。
還沒有人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已經利落地跳至地面,並連續踢出兩個迴旋踢,將陳大昌踢飛了出去,當場昏厥。
隨同陳虹虹的尖叫,倉庫的門也被人給踢開了。
望著已經沒有知覺的父親一眼,陳虹虹不甘心,她決定豁出去了。
衝到桌邊,她想要拿起遙控器,卻讓一顆子彈打穿了手腕,令她疼得摔跌在地上哀嚎。
「你……你們怎麼……」雅琴愣愣地看著踢了兩個漂亮的迴旋踢的邢野。
「邢奕看到你被綁,但沒機會救你,所以只好一路跟蹤著。」一解釋完,邢野就再也忍不住地將她緊緊抱入懷中,並熱吻了起來……
至此,事情總算整個落幕了。
邢忍收回手上的槍支,與一旁沒機會出手的邢奕,看看眼前正吻得火熱的少主。
他們相望一眼之後,聰明地分別將兩名叛徒拖了出去,讓那對情人可以盡情的……呃,纏綿。
尾聲
在如夢似幻的六月清晨,床上的人兒已張開了眼,輕輕轉動身子,躺在旁邊的男子映入了她的眼簾。頓時,她陷入了沉思……
五年多了,近兩千多個日子,好漫長的數字,看著掛在牆上的月曆,雅琴細數著與邢野相識、相戀的日子──
在聚少離多的日子裡,她不斷地培養興趣,從學開車、廚藝、插花到繪畫……及畢業後寫作的工作,佔據了大半的時光,減少了望眼欲穿的相思折磨。而這幾年,邢野亦沒有逃過相思的煎熬,他總是不斷地督促自己,甚至已經到了日夜不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