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緊,頓時眼眶溫熱,直到此時她尚未完全明白爹爹當年是如何負了人家;轉回頭,毋需言語,她主動地湊上唇,任由他吸著、吮著、咬著,傾瀉他倆此刻滿腹的激情以及酸苦。她的淚由他倆緊貼的臉頰滑下,同時溫熱了彼此。
他拭去她的淚,凝視著她鄭重宣佈道:「今夜,你留下來!」
***
她微微地撇開頭去,整個臉頰因羞赧而益發紅熱。
「你……你不放手,我怎麼幫你鋪被?」她窘迫地,隨意找了個借口想避開他灼熱的身子。
「鋪被?」他戲謔地一笑,將她整個身子攔腰抱起,「我不需要鋪被,我只需要一個幫我溫床的女人。」
溫床的女人!
這就是她今後的身份?
低垂的眉梢輕?,對上他難解的黑瞳,她讀不出那潭深邃的眼眸中,究竟還有著多少她所無法理解的仇恨,經過剛才短暫的溫柔,她以為他已經接受她,可這會兒……她聽得出來,他是刻意地傷害她,但?
什麼?
只因她是梅水靈嗎?看來,她依舊是無法進入那閉鎖的心門。
歎了口氣,她依偎在他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她的落寞,但他卻故意忽略心中那份不捨的情感、那份矛盾的掙扎。
「你原該屬於我的!」他再一次強調,彷彿如此便能堅定傷害她的意志。
她不語,默默地瞅著他,然後再一次主動地獻上她的吻。
他一聲悶哼,將她整個人反壓於床上,定定地瞅著她,眼瞳中閃動著複雜的情像,那灼熱的眸子似要將她整個人給燃燒起來,而就在她尚不能回神時,他已攻掠她柔軟的唇,並在她耳畔提出沙啞的警告道:「過了今晚,你的心底就只能有我的存在,你懂嗎?」
他的唇忘情的往下移,滑過她細緻的鎖骨在那兒灑落細碎的吻,接而直采她的豐盈,並以大掌覆蓋上她的柔軟,奪取她激烈的喘息。
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熱,燙灼她的神智,讓她根本無暇思考,只能緊緊地攀附著他,感受著他親密的擁抱,以及帶有野性的掠奪,而那強悍的索求方式讓她全身泛起一陣痙攀,挺立的蓓蕾更因他的吮吻而綻放。
「星……」激烈的擁吻令她無意識地低喃,不自覺地弓起身子,彷彿這樣便能在他身上找尋到支撐的力量。
「求我。」他命令道。
「我……」她緊咬著唇,不明白全身那陣奇異的騷動來自於何處,她對目前的狀況感到羞恥,但她的身體顯然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它正背叛地貼近他,摩擦著他亟欲感受這奇異的銷魂滋味。
「開口,說你需要我。」他再次命令道,低沉的嗓音中充滿了急迫。
「哦!星,我……」
她不明白他在她的身上施了什麼魔法,她突然對自己感到陌生極了,那個像即將溺水般亟欲呼喘的人是自己嗎?那種彷若九霄雲外飄飄然的感覺來自她的身下嗎?
哦!天啊,她感到難以呼吸卻不希望他就此停手,她不明白這是什麼,她只能不斷地吶喊:「哦!星……」
「該死的女人!」
一聲怒吼,他終於再也無法等待她的請求,便起身除去兩人所有的屏障,急促地掠奪她處子的幽密。
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驚愕地痛呼出聲,而他則低下頭溫柔地將她的吶喊全數含入口中,並輕拂她的髮鬢在她耳畔輕語:「噓,忍耐點,疼痛很快便會過去。」
她微睜因疼痛而溫熱的眼眶,咬著朱唇乖順地對他點點頭,然後摟緊他的頸項,將頭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對於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感到滿意。
縱使他汗流浹背,他仍體貼地放慢速度,讓她習慣於他的存在。他不斷地在她的耳畔柔語地安撫著,直到他感受到她的放鬆以及接納,他才再次律動了起來……夾伴著他的汗水,她在懵懵懂懂間似乎也能明白,他為了她隱忍得極其辛苦,他對她是這麼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他處處體貼著她,這麼極盡耐心地引導她,讓她從最初的不適轉?逐漸投入,而後激烈探索。那一波強過一波的心蕩神馳,那無邊無際的激越甜蜜,終在汗水淋漓間化成濃情蜜意。
時間在甜蜜與激情的旖旎中流逝,當他喘息地趴伏在她的身上時,她明白她已經完全成為他的人。
他的人呵!
想起他剛才溫柔的相待,她感激地眼眶溫熱,其實她明白他那鋼鐵般的性子下原該有一顆柔軟的心,只是那柔情讓仇恨塵封得太久,以至於少有人發現。
她滿足地漾開笑容,眼眶的熱淚順勢滑了下來,沾濕正在輕撫她頰畔的大掌,他微微一愣,單手支起頭來?她拭去淚水。
「還疼嗎?」他問。
她搖頭,晶亮的剪水雙瞳閃亮地望著他,滿心的感動只化成一句:「星,謝謝。」
他激動地擁著她,將她的頭緊緊地按在他的懷中,「我是絕不容許任何的背叛,明白嗎?」
「嗯?」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瞅著他。
「不要背叛我,永遠也別那麼做!」他再一次強調,深邃的黑瞳再一次凝聚複雜的情緒。
她終於弄懂他的隱憂,歎了口氣,她明白縱使他們的關係再如何變化,終究難擺脫他倆的宿命。
這究竟是怎樣的情緣?怎樣磨人的糾葛?
而她今後又將如何面對生命中這兩個重要的男人?
***
梅水靈倚著窗,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好美好美的笑容就掛在她的臉上。
她呆呆地望著枯枝上新冒出頭的芽,「春天來了嗎?」她兀自問著,心底盪開一團團甜蜜的漩渦,使得她的笑容更深、更甜、更美。
近日來,她極幸福,幸福得就要以為這不過只是她的夢境罷了。
冷如星這幾日來,除了必須忙碌的公事不能陪伴她外,其後的時間幾乎全用在她的身上。
自那晚過後他對她的態度有明顯的轉變,雖然依舊沒有甜言蜜語、依舊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她覺得自己宛如新婚的小妻子般,幸福極了,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相屬感;信佛他與她原就是該屬於彼此的,這讓她幾乎以為這就是一輩子、以為橫梗在他倆身上的?多問題全都化成泡影,不見了。